如是一想,君慕白便對安心說道:“丫頭,取名字的事情,等孩子出世了再說吧!”
“不!”安心撒嬌道,“我現在就要你給孩子取名字!”
君慕白拗不過安心,隻好假裝累了:“丫頭,君哥現在太累了,先讓我休息一下吧!”言畢,君慕白才發現,他現在確實非常非常累!
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疲累感。
以前他在軍區的時候兒,經常日夜不分,連軸轉,但是儘管如此,他的身體素質仍然非常好,簡單的休息過後,仍舊能夠高度集中地投入到工作中;可是今天,這種疲累感絕不是以往那種疲累……
君慕白說完,便合上了眼睛。
安心以為君慕白是真得困了,需要休息,於是便沒有打擾君哥,乖巧地趴在他胸前,很快也睡著了……
入夜。
安心在一陣饑寒交迫中醒來,雖然夜色已深,但是在白色的冰牆映照下,冰窖裡的光線卻仍舊十分明亮。
跟白天的溫暖不同,此刻,安心再度感受到了那種刺骨的寒冷,正是這陣寒冷,把她從睡夢中喚醒了。
“君哥?”
安心小聲地喚了一聲身上的人,然而卻沒有聽到任何的回答。
安心提高了音量,再次喊了一聲:“君哥?”
然而,身上的人仍舊沒有回答。寒冷的冰窖裡,隻有安心的喊聲在回蕩著,擁抱著她的男人卻一陣沉寂!
安心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她驚慌地推了推君慕白:“君哥?!”
手觸碰到君慕白的身體,安心才驀地發現君哥的身子,竟然已經結了冰!
他的眉毛、麵頰、睫毛上,全部是冰霜,脊背已經完全僵硬,隻有那雙大手還在緊緊地抱著安心,然而卻也已經變得冰涼!
難道君哥他……
那個可怕而恐懼的想法,終於在安心的腦海中浮現出來,她忽然“啊”地尖叫一聲,失聲痛哭起來。
“君哥,君哥!”安心拚命地推君慕白,然而這一次,君慕白卻沒有再伸手抱住她,而是像一個沒有溫度的冰雕一樣,從她的身上掉了下來,僵直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安心跪在君慕白身邊,看著躺在身邊一動不動的男人,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劇烈的悲傷如同強烈的海水吞沒了安心的喉嚨,她忽然感覺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甚至沒有辦法呼吸!
劇烈的悲痛衝擊著安心的神經,強烈的悲痛在身體的每個角落奔騰,呼嘯,它們如同失控的海水,在那短短的刹那間,奔湧而來,淹沒了她的心臟,她的喉嚨……
心臟像是被一個重物壓著一般,不能跳動了;脖子像是被一隻殘忍的大手扼住一般,不能呼吸了。
終於,安心呼吸一窒,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而在此時,在TG老巢一個寬敞恢弘的臥室裡,雷欲正和舒語並排躺在床上。今夜,舒語竟然表現得難得的主動,這讓雷欲大為歡喜,兩個人在一陣火辣辣的“戰鬥”之後,雷欲終於沉沉地睡去了!
舒語閉著眼睛假寐,麵兒上雖然在裝睡,心裡卻早就心急如焚!心兒現在還懷著孩子,君慕白身受重傷,然而他們兩個現在卻被關在溫度冰冷的冰窖裡,這個夜晚,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夠熬得過去!
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時間都像是踩在舒語的心跳上。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像今晚這麼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終於傳來了雷欲均勻的呼吸聲,舒語悄然地掙開了雙眼。舒語慢慢地探起身來,試探了一下雷欲,發現他已經睡熟了。
舒語這才放下心來,躡手躡腳地起床,換上衣服,悄悄地走到床頭,將雷欲的腰帶拿來。
在他的腰帶上,掛著一串鑰匙,其中有一個,就是冰窖大門上的鑰匙!隻要拿到了鑰匙,心兒好君慕白就有救了!
而她今天晚上,主動向雷欲獻殷勤,也是為了能夠成功地拿到鑰匙!
雷欲為了防止鑰匙落入他人之手,將冰窖的鑰匙隨身攜帶,緊緊地係在腰帶上。黑暗中,舒語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把鑰匙從雷欲的腰帶上取了下來!
拿到鑰匙的那一刻,舒語差一點兒喜極而泣!她不敢耽擱,立刻將鑰匙緊緊地握在手中,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