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一個夾雜著四川口音的中年男人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喂,你是安娜小姐不?聽說你是個國外回來的心理醫生啊,我對你很有興趣,咱們六點半在叉叉西餐廳見麵好不?”
安心皺了一下眉頭,電話裡的男人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
“你是誰?”
電話那頭的那個男人嘻嘻一笑,說道:“你先不用急著知道我是誰,等咱見了麵不就知道了嗎?”
安心再度皺了一下眉頭,最終卻還是答應了:“好,西餐廳見!”
掛斷電話,安心大步朝著叉叉西餐廳的方向走去。她在帝都的手機號並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男人是從哪裡找到她的手機號的?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情報或者消息?
安心正疑惑地地想著,一抬頭,已經到了西餐廳的門口,她敏銳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隻見在靠窗的位置,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叼著一根煙卷,翹起二郎腿,一臉悠閒地吞雲吐霧,仿佛正在等人。
安心朝著那個男人走了過去:“你就是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
男人咬著煙卷,抬起頭上上下下地把那些安心大量了個遍,一雙色眯眯的眼睛中露出了猥瑣的笑:“你,就是安娜小姐是吧?”
安心冷漠地點了點頭頭。
男人忙將手一擺,對安心說道:“安娜小姐,快坐!”
“不用了,”安心謹慎地打量著對麵的男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我說安娜小姐,我們這才見第一麵,誰都不了解誰呢,你怎麼就聽起來這麼不耐煩呢?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許文強,出生在四川,現在在山西,是個煤老板。這個,我要說有錢吧,也不算有錢,小小幾千萬兒吧;要說沒錢吧,那是瞎話,彆墅、寶馬我可是都有。”
中年男人說著,得意洋洋地吐了吐煙。
一股子嗆鼻的煙味兒讓安心反感地蹙了一下眉頭,她伸手將男人咬著的煙拿掉,隔著窗子扔了出去:“這裡不許抽煙,難道你不知道?”
中年男人先是一愣,然後拍這手,亮眼放光地看著安心:“夠味兒,俺喜歡!”
安心有些反感地看了男人一眼:“你剛才是什麼意思?你有多少錢,跟我有什麼關係?!”
正在這時,服務員端著兩份牛排上來了,另外一個服務員手中還拿著一份紅酒。
一個服務員將其中一份牛排放在中年男人麵前,中年男人立刻拿著一張餐巾墊在脖子底下,向服務員伸了伸肥厚的手:“可以了。”
服務員將蓋子先開,一份熱氣騰騰的牛排擺在了中年男人麵前。
服務員又端著另外一份牛排走到安心身邊,微笑著對安心說道:“對不起,小姐,請讓一讓,現在給你上牛排,您用餐巾紙遮一下,不要濺在身上了。”
安心冷聲道:“不用了!”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最好還是掀開了蓋子。
另外一位拿著紅酒的服務員急忙給男人和安心各自斟上一杯紅酒。
男人得意洋洋地用胖胖的手指敲著紅酒瓶,炫耀地對安心說道:“看到了嗎,安娜小姐,這是這裡最好的紅酒,一般人都買不起的!”
說完了,他又從脖子裡拽出一條很粗的金鏈子,仍舊得意洋洋地對安心炫耀道:“看到了嗎?這個,一般人是買不起的!”
然後,他又開始炫耀手上金戒指:“這個,一般人也是……”
安心皺了一下眉頭,冷掃了中年男人一眼:“很抱歉,我不認識你,如果你打算在我麵前炫富的話,我沒興趣。”
言畢,安心冰冷著一張臉,轉身就要離開。
“誒,安娜小姐”中年男人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了身子,肥膩膩的手不由分說地拽住了安心的手,笑嘻嘻地說道:“你現在不認識我,沒關係。隻要我們兩個多接觸接觸,不就認識了嗎?興趣是慢慢培養起來的,彆著急啊。要知道,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主動往我懷裡投懷送抱的,我都不稀罕。”
中年男人頓了一下,又自問自答地說道:“為什麼?因為這些女人看上的都是我的錢,不是我的人。我已經四十多歲了,離異還有一個女兒,你有一個兒子,我們兩個剛剛好……”
直到這會兒,安心才明白過來這個男人原來是個相親男!
她轉頭回去看了一眼,隻見那個男人體格肥胖,肥大的身軀上懸掛著一塊跟他巨大的體格完全不相符合的白色餐巾紙,看起來幼稚的可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