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正要動手的黑衣人聽到何守瓊的命令,自然也都不敢動手了,紛紛停了下來,轉過臉望著何守瓊。
何守瓊肥厚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他的一隻手中拿著那塊手表。
“這麼就讓你死了,我可絕對不會容許!為了發泄我心中的仇恨,我打算親手殺死你,隻有這樣,才能一解我心中的仇恨!”
何守瓊咬牙切齒地說完,將肥厚的手掌一伸,很快就有人明白何守瓊的意思了,立刻不由分說地將一支手槍遞了過來。
這些人不愧為何守瓊的手下,就算是何守瓊一句話不說,隻需要一個動作,他們就能夠準確無誤地猜測到何守瓊的心思,並且遵循何守瓊的意願。
看來,平時在拍馬屁這件事情上,何守瓊的手下倒是沒少下工夫!
何守瓊肥厚的手握起黑色的手槍,臉上的表情恢複了嗜血般的殘忍。他緩緩地舉起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安心。
軍方的臥底混進來了,這對他何守瓊而言,除了是一個巨大的危險之外,還是一個巨大的侮辱!
他的行蹤一向神出鬼沒,從來都沒有人能夠跟蹤他,更不要說是將錄像設備帶進來了!今天,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敵人!
他和安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想到這裡,何守瓊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那雙原本不大的眼睛中,目光越發冰冷人。
作為一個在澳門這塊彈丸之地混了這麼久的人,在這裡,夜墨寒可以成為老大,他就可以成為老二!在警方和軍方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無異於刀口舔血。
這麼多年廝戰的經驗,早已讓他記住了一個真理
永遠不能夠對你的敵人仁慈,因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很可能因為一時的仁慈就丟掉了生命,所以,在麵對敵人的時候,必須如同餓狼一樣凶殘,斬草除根,絕對不能留給對手任何翻身的機會!
安心望著何守瓊手中的槍,眸光如秋水般平靜。那張白皙的小臉,此刻,在白玉石的燈光下,竟然看起來有幾分蒼白。
身上的那件紅色禮服,本來是如此充滿喜氣的顏色,可如今看來,竟然如同染上了一層嫣紅的鮮血。
皎潔如月的燈光投下一個光影來,而安心,就站在光影的正中間。她的四周,是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們手中全部持著槍。
何守瓊臉上猥瑣的笑容消失不見,此刻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凶狠的狼。安心這才知道,原來何守瓊才是一條真正的變色龍,在平時的時候,他會偽裝成一幅圓滑的樣子,八麵玲瓏,看起來倒像個老好人;但是隻有在麵對敵人的時候,他才會收起那副偽善的麵孔,露出鋒利的爪牙。
安心在心裡冷笑,她可真是無法將眼前的何守瓊和看見女人跳豔舞就垂涎欲滴的樣子聯係起來。
她已經被包圍了,裡裡外外,到處都是持槍的黑衣人。
而夜墨寒站在光線照不到的地方,黑暗中,隻留下一個高大的黑影。她能夠模糊地辨認出他臉上隱忍的輪廓,卻無法辨認出此刻他的表情。
他如同一座冰山般屹立在黑暗中,讓原本就冰冷的氣氛顯得更加可怕。
“他沒有幫助我的打算,我欺騙了他”安心的心裡,忽然響起了這麼一個聲音。她現在手無寸鐵,如果沒有夜墨寒的幫助,她知道自己離開這裡的勝算基本上為零。
作為一名經曆過大大小小無數次戰爭的特種兵,在麵對戰爭時,她對於戰爭的局麵和勝算的概率總能做出一個比較準確的估計。
手,下意識地緊緊地握了起來。
在手指觸碰到手心的那一刹那,安心才忽然意識到,原來她的手心裡已經出了這麼多汗。她的確是一名特戰戰士,也的確是一名心理醫生,這些都沒錯,可是,畢竟,她是個女人,也是個母親。在麵對死亡的時候,縱然是最勇敢的戰士,也會有惶恐不安的時候。
隻是,跟大多數人不一樣的是,安心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最起碼讓自己表麵上看起來波瀾不驚。
這樣,即使在戰爭的形勢上處於劣勢,在氣勢上也能憑借著一時的優勢而暫時壓倒對方。作為一名戰士,她永遠明白這個道理
在麵對凶猛的敵人時,一個人往往不是輸在實力上,而是輸在氣勢上。要想贏得戰爭,首先在氣勢上就不能輸!
精致的小臉,平靜得波瀾不驚,一如月光下,一望無際的平靜湖麵。
何守瓊那雙凶殘的眼睛緊盯著安心,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嘲諷的冷哼:“喲嗬,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一個女人,麵對死亡都這麼從容?”
安心櫻唇緊抿。
何守瓊冷冷一笑:“不過,那又怎麼樣呢?恐怕你這次不能夠順利我完成任務了,因為馬上,你就要去見上帝了!不過,安娜小姐,你大可不必為此感到傷心,說不定,在見到上帝之後,他會因為你的勇敢而發給你一枚勳章呢!”
何守瓊說完,臉色驟然一寒,狠狠地扣下了扳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