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壓抑了好幾日的負麵情緒,就這樣在黑發男人的引導下直接發泄了出來。
她是這樣的小小小姑娘, 哪怕哭起來也是令人心軟的小聲抽噎, 鼻子紅紅、眼眶紅紅, 連耳尖都是紅的, 小鹿一樣清澈柔然的眼眸含著水光,漂亮的近乎脆弱。
阿爾弗雷德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對布魯斯道:“是幽閉恐懼症,一千年前的唐朝似乎還沒有這種說法, 而阮阮小姐也接觸不到電梯這樣狹窄的幽閉空間。”
“是我忽略了心理方麵的特殊檢測。”
布魯斯避開監控,安撫的揉弄了兩下小家夥柔軟的額發:“或許透明電梯會有點用, 她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大輕功。”
“您的猜測很有道理,資本家做得到任何事情,至少您的大廈和星球日報如此。”
阿爾弗雷德看了一眼樓層標誌:“我這把老骨頭就不陪您和小姐爬樓梯了, 或許我應該先去聯係施工隊,準備電梯維修。”
為了能夠早一點從電梯裡出來, 布魯斯按下了最近的樓層,現在他們不得不從五樓爬上去,而盧修斯的實驗室在二十八層。感謝布魯斯韋恩並不真的是一個健身房出來的草包,二十三層樓並不算什麼。
布魯斯確認的對老管家點了下頭, 看著阿爾弗雷德從電梯離開, 視線重新落在了懷抱中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小花蘿身上。
小家夥哭到打了個嗝兒,一點都沒注意自己平時刻意保持的形象,窩在新搭檔結實的懷抱裡哭成了一棵蔫噠噠的盆栽。
布魯斯抱著小鹿穿過回廊,站在樓梯邊慢慢撫摸她的脊背, 直到小花蘿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平穩下來,這才放鬆緊繃的神經:“不用害怕,我們可以走樓梯上去。”
阮阮止住眼淚,小聲應了一聲,帶著點茫然的神色看著她冷酷又溫柔的搭檔。
這是第二次,她又一次感覺自己受到了新搭檔的寵愛,但和裴師兄不太一樣。
除了裴師兄之外,這是第一個對她這樣好的人,蚩靈師兄對阮阮也很好,但那是看在同門之誼,平日並不十分親近,畢竟除了阮阮,萬花還有那麼多的小花蘿。
布魯斯察覺到她的視線:“怎麼了?”
小姑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她認真的看著黑發男人深邃美麗的鋼藍色眼眸,有點猶豫的道:“我想問……你願意做我的搭檔嗎?我願意為你切離經。”
——聽聽,離經易道為一蝠,對於一棵沒長腿的盆栽而言,這簡直就是真愛了。
“……搭檔,你確定嗎?”
黑發男人用訝異的眼神看過來,但阮阮看得到他眼中的寵溺和調侃,然後他嗓音溫柔的道:“我以為你更想做我女兒。”
阮阮屏住呼吸,呆呆的看著他。然後不由自主的在對方低沉磁性的聲線裡為難的垂下了濕漉漉的眼睫——當然是想的,而且阮阮發現自己居然不是很想回大唐了。
沒有得到回應,布魯斯卻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示,他神色從容的安撫道:“不需要感到為難,小鹿,這隻是一個玩笑,希望這能稍微放鬆下氣氛,讓你沒那麼緊——”
小花蘿頓時就著急了,天上掉餡餅,阮阮又不傻,有什麼道理不去啃一口呢?
在最後一個單詞被說出口之前,小姑娘神色堅定的抱住了黑發男人英俊的頭顱。
然後她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對準新搭檔的腦門十分響亮的親了一口:“啾!”
布魯斯被這個響亮的“吧唧”震驚了一秒鐘,這個吻濕漉漉的,一點都不含蓄。
阮阮自認蓋好了戳,布魯斯就沒法賴賬了,於是眼睛亮晶晶的喊他:“爸爸!”
黑發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神色柔和又複雜,也認真的回她:“嗯,小鹿。”
意外之喜,他的羅賓全都個頂個的刺兒頭,還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香香軟軟的小姑娘,這代表著他以後恐怕要有的學了。
半個小時之後,盧修斯實驗室。
業餘科學家盧修斯秉著嚴謹的科學素養一頭紮進了小花蘿帶來的神奇藥物裡。
不隻是阿爾弗雷德前幾日送來的止血散,還有服用後就能在水下呼吸十五分鐘的飛魚丸,以及能夠增加氣海和修為的九花玉露散和納元丹,還有喂給超級反派之後就能讓對方動彈不得五分鐘的截元丹……
小花蘿把梨絨落絹包翻了個底朝天。
“從科學原理上講,這不科學,藥物的搭配不可能讓人類改變生理構造在水下呼吸,我們沒法從水中攝入氧氣,沒辦法。”
盧修斯摘下實驗手套,一臉困惑不解的表情:“但實驗告訴我,這都是真的。”
“不是你的問題,這是魔法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