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顯然已經很有默契,雲清樾對上她目光便知她想問什麼,微微搖了搖頭——對比起飛鳶那樣的老牌強者,雲清樾不論修為還是閱曆顯然都要差上不少,對方真要騙她什麼也很容易。但上回見麵,她總覺得飛鳶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想摻和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裡。
不過飛鳶如何,不代表合歡宗如何,她心裡還是將合歡宗放入了懷疑名單裡。
至於暗處勢力,魔道這邊應該不少,可惜她倆不得而知。
包廂裡碰頭的幾人並沒有逗留太久,再加上大堂裡有修為高過幾人的高階修士,所以幾人也隻是互換了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至於她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卻是半分都不曾透露,幾人匆匆會麵,匆匆談話,而後又匆匆散去了。
離開時路過大堂,為首的女修下意識又往臨窗的位置瞥了一眼。卻見那處的結界已經消失了,那臨窗的座位上也換了新人,透過敞開的窗口遙遙能望見玄陰山上的靈光閃爍。
人已經走了嗎?去了何處?之前坐在這裡的又是誰?
這些念頭在幾人腦海中一晃而過,不過幾人也沒有深究——她們並沒有察覺到雲清樾的竊聽,隻當這大堂裡出現的高階修士不過是路人,與她們並無交集。
幾人收回目光,心裡還隱約鬆了口氣,離開酒樓之後很快便四散而去。
幾道遁光直接飛離了羅溪鎮,酒樓旁的空間一陣波動,露出了江陌和雲清樾的身影。江陌扭頭看向師姐,問道“阿樾,咱們要跟上去嗎?”
雲清樾垂落的手指在虛空中輕點,秘法施展間,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已經追蹤而去。旋即她對江陌說“不必,這些人四散而去,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咱們跟去也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她說著扭頭看向遠處高聳的玄陰山“咱們還是先去玄陰山看看吧。”
她不在乎赤血宗如何,但卻不能無視祝宗主的危險,更何況青鈺當初也來了玄陰山,如今應該也還沒走。她兩個至親之人在此,現在又得知還有第三方勢力存在,又如何能夠放心?
此時正值日暮時分,暮色漸漸籠罩大地,遠處高大的山脈隱於暮色,似乎投下了大片陰影。
……
當江陌和雲清樾尋著數月前的路徑,尋到當初赤血宗臨時駐紮的那座小鎮時,不見的何止是當初龐然大物般的九重樓船,屋舍儼然的小鎮也不複蹤跡。
江陌禦空停在半空,看著腳下大片清澈的湖泊,發出了靈魂拷問“我又記錯路了嗎?”
然而這一次還真不是路癡虎走錯了路,或者說這一次根本就不是路癡虎帶的路。雲清樾與她並肩而立,同樣俯視著腳下湖泊,片刻後淡淡回道“沒有走錯,就是這裡,不過之前的小鎮被轟沒了。這底下的湖,大概是打出的深坑積了水。”
江陌定睛一看,可不是嗎,那“湖泊”的邊緣有些地方還泛著焦黑呢。
這樣的地勢改變在修真界太正常了。煉氣築基的修士打架,傷的是彼此,頂多在拆個屋子就差不多了。金丹元嬰的修士打架,你來我往炸個小山頭算是厲害。至於出竅分神,乃至於合體大乘,這些高階修士動起手來對於修真的環境來說就是一場毀滅性的破壞。
打著打著,一座山峰沒了。打著打著,一座城沒了。再打著打著,一個凡人國家沒了。這些都算是常事,也就隻有江陌這個沒有切身體會過的人,才會感到意外與震驚。
此時江陌看著腳下的“湖泊”,隻覺得慶幸——還好兩宗開打之前,這鎮上的鎮民就已經被驅逐了,否則這會兒怕不是要沉屍湖底了?!
她唏噓了一陣,又抬頭看向眼前茫茫山脈,麵上露出兩分茫然“阿樾,咱們現在往哪兒走?”
雲清樾倒是毫不遲疑。她抬頭看了看漫天亂閃的靈光,最終找到一處靈光最密集,威力也最大的方向,然後遙遙一指,說道“走吧,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