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的事到底還很久遠,兩人天賦再高機緣再好,也不可能如祝宗主所願,趕在修真界大亂開始前達成。而以她們如今的修為,哪怕不算雲清樾兩位至親的牽扯,也不可能真正的獨善其身。所以哪怕江陌看著不靠譜,但實際還是對修真界的未來十分上心。
開玩笑,她都讓係統計算過了,以她的速度飛升至少還要百年!
而除了她之外,師姐的修煉速度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宗主和峰主大抵是趕不上百年飛升的。除了她們之外,還有其他一些親朋好友,比如仲衡,比如小和尚,哪一個半途身隕都是令人痛心的。
兩人在魔舟上住了幾日,倒是沒發覺有什麼陰謀詭計,隻是住在這裡莫名就感覺有些壓抑。
這日兩人站在魔舟的甲板之上,隔著結界向外看去,除了看到滿天閃爍的靈光之外,近距離之下更能感受到一股衝天的血煞之氣——或許是錯覺,即便有結界阻擋,江陌和雲清樾站在這甲板上似乎也能聞見空氣中黏膩的血腥氣,饒是白虎好戰也覺不適。
雲清樾仰頭看了會兒,忽然道:“我總覺得這玄陰山上,好像有一重陰影……”
那日兩人在羅溪鎮遙望玄陰山時,便覺有陰影投下,不過那時正逢日暮,所以兩人隻當是夜色籠罩。可真進入玄陰山後,兩人才發現頭頂的陰影好像無時無刻不在。
江陌也抬頭看去,似乎也看到了陰影,除此之外還有些不詳。不過奇怪的是除了她們兩人,其他人似乎並沒有發現這股陰影,或者說因為此地血煞之氣太重,已經沒有人留意到什麼陰影不陰影的了。包括祝宗主,都完全沒有提過這一茬。
想了想,江陌提議道:“不然,我們離開玄陰山範圍再看看?”
雲清樾考慮一番答應了,兩人也不耽擱,當下便飛離了玄陰山範圍。再飛出近千裡,兩人忽然感覺心頭一輕,再抬頭看時,果真是青天白日,沒有了陰影籠罩之感。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生出了些猜測:“難不曾是這數月死傷太過,血煞生出了域?”
可惜猜測終歸是猜測,除此之外,兩人心中對這猜測也還有疑慮——她們之前在魔舟時便有疑惑,空氣中的血腥氣似乎太過濃重,若血煞都生出了域,那這數月死在玄陰山的人究竟又有多少?九幽宗和赤血宗都是大宗門,門下弟子數以萬計,可其中低階弟子居多,總不能都拿來充炮灰了吧?
正常的宗門執掌者都不可能這麼做,因為這是在掘宗門根基。可江陌和雲清樾回想起祝宗主曾經的話,竟覺得這情況也不無可能。
兩人心懷疑慮,又返回了魔舟,正遇見祝宗主從外歸來,一身煞氣未消。
不知是不是錯覺,江陌偶然瞥過,發現祝宗主眼底似有紅光閃過。不過待她心中驚疑再細看時,卻又沒有半分察覺,扭頭看師姐,她似乎也沒發覺什麼。
江陌隻好將這時按在了心底,隻等兩人獨處時,再與雲清樾說。
另一邊,祝白羿確實剛剛出去和九幽宗主打了一架,隻是那人滑不留手的,完全沒有高手風度。兩人每每交手,九幽宗主但凡見到局勢不好,溜之大吉的速度簡直比攻擊的速度還要快。一次兩次三次,祝白羿從隨他去到漸漸暴躁,每次打完架回來都是一肚子火。
不過生氣歸生氣,歸來見到雲清樾二人時,祝白羿還是將那滿腹的火氣壓了回去。她主動迎上來看看二人,問道:“怎麼,可是有事專程尋我?”
有事倒是有事,不過在這裡撞見倒是碰巧了。
雲清樾和江陌都沒提這一點,兩人掃過祝白羿身後眾人一眼,祝宗主立刻會意的遣散了眾人。她們三個修為都算頂尖,隨手布下結界也不怕人偷聽。
兩人也不耽擱,布下結界後開門見山:“宗主,這天上的陰影到底是什麼?”
祝宗主聞言卻奇怪的看了二人一眼,緊接著抬頭看了看,奇道:“這天上什麼都沒有啊,哪兒來的陰影?”這日恰好還是大晴天,一眼望去萬裡無雲。
雲清樾和江陌既覺詫異,又有恍然,江陌於是又問:“那宗主你一直待在這玄陰山,不覺壓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