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妹兩個可真是......
孟銳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抬腳繼續快步的往前走。
他的腳步放的有點兒重,薛清寧聽到了。回頭看是他,就叫道:“三哥。”
韓念雲聞言望了過來。
就看到一位個子很高的少年。也許可以說是青年。走路的時候腰背挺的筆直,步子也邁的很大,正往這裡快步的走過來。
日光很亮,將他的五官照的很清晰。
是很俊朗的一個人。不過眉眼有點兒太淩厲了,身上的氣勢也很嚴峻。
相比較而言,她還是喜歡薛元韶那樣朗月清風,謙和有禮的男子。
想到那晚她見到薛元韶的場麵。長街兩旁的燈籠亮著,他站在暖黃色的光暈裡,伸手握著她的胳膊將她從馬車裡麵扶了出來。
她卻注意到當時薛元韶扶她的時候,手是一直縮在衣袖子裡麵的,這樣就避免直接接觸到她的胳膊。
其實他大可不必這個樣子,因為那樣大冷的天,她穿了很厚實的棉襖,就算他的手直接扶著她的胳膊,那也隔著好幾層衣裳。
但薛元韶卻還是那樣的守禮。
再想起他溫和沉穩的聲音,叫她不要怕。
然後她走出馬車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薛元韶溫醇清然的雙眼......
心跳莫名的就有些快了起來。
忙不再想那晚的事,屈膝對著孟銳行了個禮,也叫了一聲薛公子。
剛剛薛清寧可是叫這個人三哥的,隻以為這位也是榮昌伯府的公子。
薛清寧忙笑著解釋:“他不姓薛,姓孟,是我的義兄。”
韓念雲挺驚訝的。
剛剛得知薛清寧是榮昌伯府的姑娘,她忽然就想起一件事來。
是年初的時候聽人說起過的,靖國公府的世子認了榮昌伯府的一位姑娘為義妹,當時大家都在說榮昌伯府這下子可要顯耀起來了。
她原還不確定那位姑娘是不是薛清寧,但是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了。
靖國公可不是姓孟?他的兒子自然也是姓孟的了。
那眼前的這位,應該就是靖國公世子了。
忙稱呼了一聲孟公子。
孟銳對她點了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甚至連她的名姓都沒有問。
剛剛這位姑娘套薛清寧的話可是會套的很。雖然她問的也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可是孟銳還是很護短的。
就不怎麼理睬韓念雲,隻看著薛清寧和薛元青說道:“我叫人賃了一條船,就停在前麵。子騫已經在船上了,我們快過去。”
並沒有要邀請韓念雲的意思。
韓念雲也是個很識趣的人,當下就笑著跟薛元青和薛清寧作辭。
頓了頓,還是沒有忍住,對薛清寧說道:“還沒有對大公子當麵致謝過那夜的相救之恩,我心裡總是過意不去的。不知道改日我是否能登門拜會薛姑娘?”
這其實就是要親自拜謝薛元韶的意思了。
薛清寧覺得她好像沒法子拒絕。而且她覺得韓念雲確實是個很好的人,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韓念雲這才笑著跟她作彆,帶著丫鬟轉身離開。
她的鬢後簪了一朵淺藍色的堆紗絹花,雙臂上挽著的披帛是丁香色,背影看起來極其的纖秀。
薛清寧讚歎了一會,轉過頭跟薛元青說話。
“這位韓姑娘無論是容貌,身材,又或是氣質都這樣的出眾,怎麼那晚你和大哥就沒有留意呢?甚至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人也是很好的。明明薛元青都已經不記得了,卻一定要追過來對薛元青表達她的謝意。甚至還說改日要親自登門拜謝大哥。
這要是她,看到這樣的一個姑娘,那是肯定會留意的。
薛元青卻不以為然的很。
“那晚其實主要是大哥幫的她,我不過是跟初一,還有元青去將那輛倒了的馬車扶起來而已。大哥都沒有留意她,我怎麼還會留意?”
“你現在倒是留意她了,那我來問你,除了知道她姓韓名念雲,你可還知曉其他關於她的事?”
孟銳這時候卻是忽然開口問薛清寧:“她父親是何人,母親是何人?家中是做什麼營生的?是京城人士,還是暫住在京城?祖籍又在何處?又或者除了她,她家中可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又分彆是做什麼的?”
“這些你都不知道,但她不過三兩句話,卻將你家中的一應情況都問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這樣你竟然還敢說自己留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