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後,林星承的目光柔軟下來,“我會跟寧寧成親,朝夕相對。我還會跟她生兒育女,幸福安穩的過一輩子,不理外界的任何紛擾。”
林如蘭聞言鼓了鼓掌。
“好的很,我倒不知道你將往後的日子都安排好了。”
她目光譏誚的看著林星承,“隻是你的那位小美人可願意陪你過一輩子?我看她一向很怕你,見到你就恨不得繞路走。倒是同她的那位三哥親密的很。隻怕她心中想要過一輩子的人是她的那位好三哥,不是你吧?這兩日她是不是跟你鬨的很厲害,要你放她回去?”
林星承麵上神情微凜,握著茶杯的手也緊了起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梗起。
林如蘭的這些話就如同一根尖利的刺,重重的紮進他的心裡。讓他過了好一會兒心情才平複下來。
對上林如蘭依然譏誚的目光,他淡淡的說道:“這些都沒有關係。餘生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她總會忘記孟銳,心裡隻有我的。”
不想再跟林如蘭多說,她起身站了起來。
麵上的神情依然淡淡的。
“不管如何,你總是我的長姐。若沒有你,我也早就死了。你放心,往後我依然會好好待你的。隻是我們兩個人的身世,還希望你以後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前塵往事,都忘了吧,往後我們一家人就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罷。”
他說的這個一家人,指的是他,薛清寧和林如蘭。
但是林如蘭不這樣想啊。這些年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能重回皇宮,讓天下人知道她尊貴的身份,但是現在林星承卻將這個希望活生生的掐滅給她看。
她笑起來。簡直就可以稱得上是癲狂了。
“我們兩個人身上流的血液是何等的尊貴,我向來就以我的身世為榮,但是你現在竟然讓我忘了,不能對任何人提?林星承,你好好的上等人不做,跑去做下等人?”
“隻要一輩子能順著自己的心意過,分什麼上等人下等人?”
被她這樣一頓責罵,林星承依然心如止水,“這世上也不見得有權勢富貴的人會比販夫走卒過的幸福安穩。若長姐你實在不聽勸,我沒有辦法,隻能讓你往後再也開不了口說話了。”
這是要弄啞她?
林如蘭聽了,非但不怒,反而說道:“你既有這份狠絕的心,何愁不能成大事?不如現在我們調頭回京,我相信假以時日,我們必定能奪回皇位的。”
林星承看著她。
她眼中湧動著瘋狂的光。
那個位子當真就那樣的重要?值得犧牲自己的所有去爭,去搶?即便最後真的得到了又能如何?
林星承知道自己再跟她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了,索性不發一語,轉身抬腳就走。
他前麵的這二十多年都活的不由自主,但是餘生他想按照自己的心願平淡寧靜的活著。
不再理會林如蘭如何的在船艙裡麵摔砸東西,他出門落鎖,然後快步的往薛清寧待的船艙走。
等走近的時候卻沒有在門口看到小青。
林星承眉頭微皺。
他對小青以及小青的家人都有活命之恩,這些年小青對他的話一向都是俯首聽從的。先前自己離開的時候也明明叫她守在門口,但現在怎麼卻......
再看門上他親手落下的銅鎖,也早已被打開,斜斜的掛在一旁。
難道是薛清寧趁他不在的時候說動小青,讓小青放了她?
畢竟小青這幾年都在薛清寧身邊伺候,薛清寧待她也很好......
心中一驚,忙推門進去。
屋內漆黑,不能視物。林星承顧不得這些,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焦急的叫著:“寧寧。”
卻無人回答。
而且他話音才落,便覺自己的脖頸上悄無聲息的橫了一樣冰涼鋒利的東西。
緊接著屋中光線一閃,是有人拿出火折子點亮了桌上的蠟燭。
至於拿著火折子的人,正坐在桌旁的長條凳上。
一雙斜飛入鬢的長眉,側臉英挺。
他正施施然的將手裡的火折子放在桌上。對上他的目光,甚至還挑眉對他笑了一笑,開口說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