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皇帝,你說,下麵的人不造反,真是造化。”
南木在王爺身邊跟了多年,許多話,可以不說,許多事,可以不聽。
現在也是一樣。
他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卻極為認同。
若是再讓這位皇帝胡鬨下去,前朝積下的底蘊怕是要被他耗光了。
“傳消息給王爺,讓他準備回京,也許,不久之後,就是一場血戰。”
“那兵……”
“化整為零。”
韓文耀利落一跳,穩穩的站在地上,撣了撣身上的灰,款步前行,似是遊玩的書生。
望著他的背影,南木越發覺得,他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旁人不知道,韓文耀卻是知道的。
皇上和三皇子折騰下的江山,由王爺接手後,何止是國庫空虛,就連人才,也開始斷層。
不得已,隻得連著三年舉辦科考,選拔人才。
各處又接連發生農民起義,軍隊又無能用之人,皇上隻得親自領兵鎮壓。
短短五年的時候,才緩過勁來,皇上又患了一身病痛,餘下的幾十年,皆是在病痛中度過。
而他,雖無病痛,卻夜夜難寐,無人知曉,他的日子,有多難熬。
天之間,隻餘他一人,那種孤獨感,他這輩子都不想有。
若有人敢傷他在意之人,即使那人是帝王,他也要斬龍屠龍。
*
邊疆的夜是空曠的,浩瀚的星空,仿佛就在身邊,似乎觸手可及。
李高翰將紙條撕碎,嘴角露出笑意,轉而,眼中帶著此許失落。
“到底,還是因為她。”
向鷹麵色雖冷,眼神中卻帶著擔憂,“王爺,是她出了什麼事嗎?”
“嗯,不過沒關係,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那您……”
“隻是感慨。”
感慨為何先遇到她的,不是自己,為何自己留給她的,是那樣一個形象,其實,他不是那樣的啊,他可還有機會讓他看看他的真實麵孔?
向鷹也說不上為什麼,明明他身邊有那麼多人,比她漂亮的也有,比她有風情的也有,為何王爺偏偏一眼也不肯移開。
每每放縱之後,總要對著那邊喝上一壺酒,歎半夜的氣,再回去睡。
“若非皇命在身……”
又是一聲歎息。
向鷹握緊手中的劍,“屬下去將她帶給主子。”
“慢。”李高翰忙道:“不可,她在皇宮,那裡守衛森嚴。”
“我們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不可,至少,不是現在。”
向鷹懂了。
李高翰又問,“宮中的西門角蓋得怎麼樣了?”
“這,屬下沒問。”
李高翰神色略有些不悅,“你該知道,本王讓你帶回京城的東西,是給誰的,又是用來做什麼的,那裡,是為誰而修建的。”
“那韓公子……”
他眼神一冷,向鷹連忙單膝跪地,“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