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在無人處做了幾次實驗,路懷天發現他似乎掌握了一種十分有趣的能力。

在半徑五米的範圍空間內,隻要他身邊的物品與他想要的物品有相似的特性,就可以轉換成他想要的物品。

像是葉子的葉片,呈鋸齒狀有鋒利的感覺,就可以變成他想要的利刃,地麵的石頭與地雷的形狀相似,也可以變成地雷。

最主要是,他要堅定信念,將樹葉當成利刃,將石頭當成地雷,才能夠施展。

對一般人來說,改變對一件物品的認知就相當困難,就像絕對不會有人把垃圾當成美食,把葉片當成金屬。但是路懷天卻並非一般人,用通俗點的話說,他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因此思維相當活躍。

對他來說,這個能力不算太難,隻要他的需求強烈,就能夠輕易做到。

“這就是傳說中的覺醒能力嗎?”

路懷天把玩著手中的長刀,隨手將它拋擲半空中,映著天空耀眼的明日,那冰冷的亮光瞬間變成了柔軟的樹葉,打著轉落在地麵。

“確實很有意思,難怪這麼多人想要覺醒。”

路懷天用力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玩家對覺醒能力趨之若鶩的心態。

但他很快蹙起眉,不解地摸了摸下頷:“不對勁啊,不是說要成為覺醒者就隻能通過覺醒之門嗎,那我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被彆人發現了我提前擁有覺醒能力,好像會變得相當麻煩啊。”

路懷天隻是腦回路不一樣,又不是傻子,很快就意識到了危險性。

看著四周一片狼藉的戰鬥現場,他苦惱地歪了下頭思索著,要是被人問到他是怎麼從兩個覺醒者手下逃出來,還弄了這麼大動靜的話,他要怎麼回答呢。

想來想去,也隻有半道上突然出現了好心人幫他殺了敵人,然後匆匆離去這一借口比較好了。

不過光憑他的一張嘴,還是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他還需要更多的證人才行。

路懷天突然眼前一亮:“不知道方澄和方拾那裡怎麼樣了,要是還處於危機中的話,我扮成神秘人去救他們不就好了?有他們的作證,這個信息就真實多了吧。”

說乾就乾,穩妥處理了戰鬥現場的痕跡後,路懷天回憶著當時方家兄弟倆所逃走的路線,開始向那邊快速前進。

走了大約五分鐘,果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戰鬥聲響。

看來他並沒有來晚,路懷天心中一喜,剛想邁步,卻又低下頭看向自己身上明顯的製服,有些為難。

但下一秒,他臉上浮現笑意,忽然用掌心拍了下上衣胸口。

就在這一刹那,他身上的製服竟忽然褪去原本的顏色與形狀,凝聚成一件幾乎快要落地的黑色長袍,他戴上寬大的兜帽,將自己的容貌徹底隱藏起來,又輕咳兩聲改變聲線,這才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

此時,方拾和方程這對雙胞胎正處於人生中最大危機的時刻。

身上的製服早已被利刃割破出許多道細小的口子,從中不斷流出刺眼的鮮血,甚至連半邊臉上都被染上紅色,體力消耗殆儘。

方拾勉強站在前麵抵擋著敵人的進攻,方澄卻已經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大片飽滿的汗珠浮現在額頭上,幾乎打濕了他鬢角的發絲,且右臂的傷口長達幾寸,幾乎令這隻手臂無法動彈。

見自家弟弟之前與敵人肉搏受了重傷,自己卻隻能乾看著連弟弟都保護不了,這一刻,方拾的心中充滿了絕望。

他擅長刀法,可是身邊並沒有武器,隻能隨手拿起粗壯的木枝當做防禦,也就是說,他在這場戰鬥中沒有任何用武之地,隻能靠著方澄的保護。

但現在,敵人隻受了些輕傷,正在不遠處悠哉觀察著他們,他們卻渾身緊繃,疲憊到了極點,完全無法與之抗衡。

……他們會在這場戰鬥中死亡嗎?

方拾死死咬緊了下唇,眼中一瞬間浮現出難以忍受的痛苦,卻又在瞥見方澄的臉時,很快堅定下來。

方澄已經表現得很出色了,作為兄長,他也要完成屬於自己的任務。

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方澄。

就算拿自己當誘餌,方澄也要活下去。

這是身為兄長的方拾,在絕望之時爆發出的最後的信念。

他的眼底不再迷茫,他的臉上呈現出慷慨赴死的平靜,於是他將方澄護在身後,自己則緩緩向前邁出一步。

“哥……?”方澄的神色有些驚訝,有些迷茫。

方拾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低聲道:“抓緊時機逃,逃到組長所在的位置,我們就贏了。”

方澄嗓子沙啞道:“那你呢?”

方拾道:“我是天才,你不是,不用擔心我。”

“……”方澄哽咽了,是的,他的哥哥是天才,無論是學習速度,學習成績,戰鬥的天賦通通都比他好,而他隻是個普通人。

小時候他曾經無數次因為哥哥而感到驕傲自豪,甚至不思進取隻想靠哥哥一路躺贏,可是這一刻,直到性命攸關的這一刻,方澄卻突然痛恨起自己隻是個普通人,作為普通人的他根本不能幫助哥哥,甚至隻會拖對方的後腿。

但就算是這樣,方澄也絕對做不到,拋棄方拾獨自一人逃跑這件事。

他努力邁動發沉的雙腿,朝方拾用力搖了搖頭:“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戰鬥!”

“聽話。”方拾臉色發冷地嗬斥他,“這裡交給我就夠了。”

兩兄弟間相互保護的心意著實令人感動,蒙麵敵人聽著聽著,饒有興趣地拍了拍手:“不用那麼複雜,我來幫你們抉擇。”

他先看了方拾一眼:“我先殺了你,再殺了你弟弟,這不就行了嗎,一家人老老實實葬在一起才溫暖啊。”

無視方澄和方拾那憤怒的目光,他微微晃動了下手中的匕首,眼底閃過血腥和激動:“彆著急,一個一個來。”

他每往前邁出一步,都如同踩在方澄方拾的心尖上,一顆心仿佛被放在炭火上炙烤,痛苦而又折磨。

但就在兩人拿出破釜沉舟視死如歸的態度時,他們突然發現,敵人的動作忽然停止了。

他疑惑地挑起眉宇,視線向密林的右側移動,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方澄和方拾順著他的視線疑惑看去,視野內竟逐漸浮現一道漆黑的人影。

那人穿著肥大的黑色長袍,看不出具體的身形,大半張臉都隱藏在兜帽之中,僅露出一小截光滑的下頜。他就這樣徐徐在林中前進著,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正在對峙的方澄幾人,又像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氣場十分強大。

他是那樣的神秘,無法從他的身上獲取任何情報。

但他又顯得那麼危險,與普通人格格不入。

看見他的一瞬間,仿佛一股冷意順著脊背攀爬而上,感到了刺骨的嚴寒,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懼,緊繃身體。

比起已經成為虎口之羊的方家兄弟,蒙麵人顯然更在意這個來曆不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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