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詩擺擺手,一臉急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難不成袁氏已然攻破了臨安縣城?”
呂效文搖頭:“並非。”
劉安道:“縣令大人莫慌,請聽屬下道來。”
呂詩點頭,坐上首椅。
劉安在他麵前彎著腰,道:“啟稟大人。今夜守城小兵來報,見綠河的另一側,便是渝州那邊,有戰馬士兵等行蹤。且人數頗多,動作詭秘。若非機緣巧合,難以讓人察覺。”
呂詩聽見這話,心裡一緊:“什麼?!戰馬?士兵?渝州那側?這又是什麼,不是袁氏嗎?”
呂效文和劉文對視一眼。呂效文道:“回稟大人,屬下二人得此消息後,便連忙派人去察看,果真是戰馬士兵不絕。看了許久,未見豎旗。”
呂詩深吸口氣,綴在下巴上的灰白胡須顫抖著。
“不,不是袁氏,又是何人?”
他們喿州邊境三縣與袁氏有約。
待袁氏攻打臨安時,閉門不開。
袁氏勢大,兵肥。三縣縣令畏其非常,都應下此約。袁氏也答應了他們,攻打喿州時,不屠三縣中人。各位縣令縣尉,依舊各司其職。
得袁氏保命一諾,三縣便放寬了心。
但沒想到今晚,卻出了變故。
不是袁氏在渝州邊境,那會是誰?
劉安道:“後來,屬下派人出城查看。見這些兵馬進了臨安東城門。”
呂詩抬頭問道:“那,在臨安的探子……”
呂效文搖搖頭:“至今未有來信。”
呂詩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汗。
“屬下鬥膽,與效文大人相論,猜這兵馬,怕不是臨安所借援軍。”劉安道。
“援軍?!對著袁氏大軍,這臨安不往我三縣來借,又能去哪兒?兵馬人數眾多,難不成是憑空變來的?!”呂詩怒喝。
呂效文道:“便是因著兵源不明,屬下二人心裡不安。”
呂詩喘著氣。
劉安思索了一番,又道:“現下,屬下有一猜測。”
呂詩看向他,道:“快說。”
“...大人,既然此為臨安援軍,且從城外而來,必然並非渝州郡內所派。喿州不出,湖州已陷,那就隻剩瀘州郡了。但瀘州郡本就軍力貧瘠,還不如臨安一縣。定出不來這麼的兵馬。”劉安捋了捋微垂長須。
呂詩點頭:“劉大人所言有理,可……”
劉安表情嚴肅:“大人莫急,問題便在此處。瀘州郡沒有這麼多的兵馬,可是北方有。”
呂詩聽後,雙眼一亮:“你是說,北方早早就往瀘州派了兵?”
劉安點頭。
北方雖然烽煙早起,但之狹於一二郡內,諸侯國之爭又在長安之北。長安現下,還是安寧的。
盤踞在長安南,瀘州北的虎威營便是南北兵權的一大分割。
若大司馬已有令鎮壓,秘派虎威營兵馬前來,等那袁氏派軍的話,也不無可信之處。
“這等心計……竟然早早料中了!”呂詩倒吸一口涼氣。
劉安點頭:“除卻此種,安也難測其他了。”
呂效文上前:“劉大人所猜,怕是**不離十了。若非今日那小兵碰上了,恐我等也不知這援軍動向。”
呂詩雙手抖著:“那,那可要……”
“大人必然要向袁軍知會一聲。若是袁軍大敗,必然會遷怒於我等。誤以為我等也在此計中。既然縣令與袁氏早有約定,未免池魚之禍,還是說了為好。”劉安道。
呂詩思索一番後,又道:“可若朝廷……”
“大人,我們早與袁氏有了約定。本就不能再歸降於朝廷了。現下,我們知會袁軍,那是必得袁軍感激的。無論臨安是否攻破,咱們還有時間來盤旋一二。”劉安勸慰著。
呂詩聽後,鬆了口氣,點點頭。
一炷香的時間後。
信成。
一黑衣小兵懷著這封信,往城外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