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滿室寂靜。
本要承茶的宮婢打碎了茶杯,告饒退下了。
王瑱歎了口氣:“罷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他轉身要走。
卻沒想到她走向了他的身後。
一把匕首,靠在他的後心。
“殿下們呢?”
王瑱麵色淡定:“很好。”
“袁戈呢?”
王瑱眼中一深:“葬了。”
“葬得好嗎?”
“好。”
“可以陪葬嗎?”
王瑱閉上眼:“你鬨夠了嗎?”
他聲音低沉,第一次帶上了許久未有的淺薄的怒意。
覃萋笑了:“嗬,我怎麼敢?”
匕首落在地上。
王瑱轉過身。
覃萋伸手勾住他的發。
王瑱看著她,她肩邊的衣裳都被打濕了。
素顏披發,低眉順眼。
“他對我很好。他說要給我抱養一個男孩。”
她低聲道。
王瑱眉目冷厲,他伸手狠狠地攥緊了她勾住自己長發的手。
“這是長信殿,與椒房殿兩兩相望。”
“打開你的西窗,你就能看見那種了一大片香樟林的宮殿。”
“喜歡嗎?”
他的聲音輕而冷,冷到人的心底。
覃萋抬頭看著他。
“你真狠。”
她眼尾盛著泛濫的薄紅,透著股蒼白的嫵媚。
王瑱微微一笑。
滿是森寒。
她坐在長信殿外的一處小院內。
在抄經書。
有人走近。
她抬頭,看見了來人。
燕晝走了過來:“姑娘。”
覃萋擺擺手:“錯了。”
燕晝一怔。
半晌後,他低聲道:“夫人。”
覃萋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抄經書。
燕晝看著她用並不算好的字,慢慢地抄寫著。
“夫人…你…”
“燕將軍要抄一份經書嗎?”覃萋抬頭微笑。
燕晝一愣。
覃萋道:“抄一份,燒給他。”
燕晝沒說話,臉色陰沉,匆匆告辭。
覃萋繼續抄著經書,直到夕陽落下。
抄完了。她將經書扔進火盆。
看見火焰吞噬所有墨字。
看著看著,她突然哭了。
那邊走上前來的王瑱停了。
他垂著眸,手背在後麵。
手裡是一卷畫紙。被攥得死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壓抑,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