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異能特務科的檔案記錄中,他的臥底工作完成的十分完美,但阪口安吾本人是知道的,他其實也有過讓感性占據上風的時候。
在暴露了臥底的身份之後,他竟然還以為能和太宰治以及織田作之助繼續做朋友,為此沒有留什麼後手地去了Lupin酒吧……太宰尖銳的態度讓他清醒了過來,在那之後,他就很少再讓自己被感情控製了。
不過太宰治這麼強力推薦他去接觸一下,他是不是應該……
這樣想著的阪口安吾,視線落在自己辦公桌一摞一摞的文件上,這一刻,他眼中的畫麵,仿佛自帶一個巨大的字幕,寫著【你在做夢。】
“……”
等周末再說吧,這次周末就不要加班了,試著抽個空去調查一下……那麼,這幾天就要加班,看看能不能把重要的事先搞定,免得周末還是抽不出空來……
不知不覺陷入了社畜循環的阪口安吾,埋頭再次賣力工作了起來。
比起社畜的阪口安吾以及因為突發事件被拉回武裝偵探社工作的太宰治,織田作之助就輕鬆多了。
他名義上的雇主貝爾摩德說,這兩天她有點事,發了幾個教學視頻讓織田作之助自主練習,回頭她再檢查,至於保鏢什麼的工作,用不著織田作之助,組織有搭檔派給她。
織田作之助這待遇說的好聽點叫帶薪休假,說難聽點就是——
【包養。】係統語氣沉重,【你果然是被包養了。】
織田作之助:“…………”
這種援助他也沒辦法心安理得地一直接受,果然應該找個工作吧?不然拒絕後,他沒彆的收入也不行。
就算他對複活沒什麼追求,獲得第二次生命的結果是把自己給餓死了這個結局也太微妙了。
於是織田作之助一邊在路上走,一邊下意識地開始觀察附近的商店,尋找可以讓他打工的地方。
逛著逛著,織田作之助忽然察覺到了天上開始掉落雨點,並且這些雨點很快就密集了起來,沒一會兒就變成了暴雨。
好在這裡離貝爾摩德給他的安全屋並不遠,抄近道的話就更快了,織田作之助也就沒去買傘什麼的,直接在雨中小跑了起來,按照自己的方向感開始在小巷子裡穿梭。
跑著跑著,織田作之助忽然放慢了腳步。
他現在身處一個小巷子中,前方有一處放著幾個箱子,其中一個紙箱被翻轉了過來,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箱子裡露出來的衣擺,上麵沾滿了泥水,在他觀察的時候,箱子還震動了一下。
按照箱子的大小,能鑽進去的應該是小孩子或者小動物什麼的……是在躲雨嗎?
織田作之助慢慢靠近紙箱,緩緩蹲下來,終於看清了紙箱裡藏著的那個小孩子。
是個茶色短發的小女孩,穿著好像從大人那裡偷來的寬大的衣服,閉著眼睛,麵色通紅地蜷縮著,連睜眼都有些困難,但看到織田作之助的時候還是驚恐地往裡又縮了一下。
“嚇到你了?抱歉,不過我不是壞人。”織田作之助問,“你需要幫助嗎?要我幫你報警嗎?”
小女孩警惕地看著他,搖搖頭:“……你走吧。”
織田作之助看了她一會兒,在她緊張的注視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語氣平靜地說道:“你在發高燒,這樣下去有可能得肺炎的。”
小女孩呼吸變得更加急促,避開了織田作之助的手:“不用管我。”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你在被追殺嗎?”
小女孩的表情頓時變了,好像不明白織田作之助為什麼會往這個方向猜。
但對織田作之助來說,這個小孩的狀態太明顯了。
說話用詞和邏輯思維明顯高於同齡人,早熟,警惕心強,意誌堅定,哪怕難受成這樣都不願意失去意識,寧可獨自一人麵對危險躲在一個用處不大的紙箱裡也不肯求助於警察,衣著上也全是疑點,一隻手的手腕有被疑似被手銬懸空拷住一段時間的痕跡……
“你在躲誰?”織田作之助猜測,“你父母呢?”
小女孩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地瞪著他,好像期待這樣織田作之助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