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抱歉。”
毫無疑問,這番對話是在係統空間中進行的交流,沒有暴露在監聽器中。
因此,太宰治監聽的時候,他能聽到的差不多都是這種對話:
“剛才那個人真莫名其妙啊。”
“嗯。”
“不知道是哪裡跑出來的家夥,嚇我一跳,搞不好是精神病呢!”
……基本都是這種指桑罵槐的話語,走出好遠才換話題。
因為麵對突然被邀請殉情和握手又忽然反悔的陌生人,這些話聽上去很正常,所以太宰治也沒意識到這就是貝爾摩德故意說給他聽的。
而在他聽不見的地方,貝爾摩德已經在安排下一步了:“接下來我們分開行動,你回去也記得檢查一下……希望這玩意兒不防水。”
她指的就是太宰治放在她身上的竊聽器,或許還有定位功能的小玩意兒。
以前貝爾摩德曾經被太宰治坑過一次,當時就是沒注意到竊聽器,所以這次她特彆小心,一直關注著太宰治的行動,以有心算無心,總算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威脅,並想好了解決方案。
織田作之助沒什麼意見:“明天還見麵嗎?”
“看情況吧。”貝爾摩德歎了口氣,“一會兒我給你一套鑰匙,裡麵必需品都有,你在那裡先休息就行。”
她可不想把人帶到自己的地盤上。
隻是當老師教一教演技順便坑個人而已,她不打算讓人跟自己牽扯太深,不然事情說不定會變得很複雜。
於是在拿到了鑰匙後,織田作之助跟貝爾摩德告彆,開始坐車前往那個地址。
當然,車費是貝爾摩德給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係統困惑地問,【隻是給你找個演技老師,你卻好像被包養了一樣……】
織田作之助平靜地回答:“因為沒錢。”
【那我要是沒給你安排貝爾摩德,你現在要怎麼辦?】
“大概是找個廢棄大樓先睡一晚吧。”織田作之助很有經驗地說,“幾天不吃飯我也能撐住,而且我在第二天應該就能找到打工的地方了,拿到錢就能填飽肚子了。”
係統十分沉痛:【……對不起。】
這是個多麼又勤奮又能吃苦的打工人啊!卻因為它變成了個吃軟飯的!就算名義上是保鏢,但實際上和吃軟飯沒有區彆!
不太理解係統在道什麼歉,織田作之助很節省地坐公交上到達了目的地,找到了安全屋所在的小區,躲過了幾個監控,用鑰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他檢查過身上有無不應該帶著的東西,再檢查了一遍房間後,確定沒問題了,這才安下心來洗漱,進入了睡眠。
織田作之助這邊是輕鬆了,其他人卻還在“工作”。
太宰治監聽了一路的無用廢話,已經學會了左耳入右耳出,扭頭問阪口安吾:“怎麼樣,調查出什麼了沒有?”
“哪有那麼簡單,連個名字都沒有,就這麼一會兒能查出什麼啊。”
阪口安吾抓了抓頭發,很是煩躁——他光是修圖就修了半天,畢竟大晚上的路燈離著遠,就招牌的燈照明,他還是在角落裡偷拍,原圖直接放麵部識彆係統裡人家都認不出這是個人!
理論上講,就萍水相逢的兩個人,雖然男方好像是經過訓練一樣的條件反射有些可疑,但真要說就這麼巧跟他們正在調查的織田作之助事件有關的概率很大,阪口安吾還是持懷疑態度。
直覺那種東西,失靈的次數比較多。
可太宰治都說覺得有問題……
回想了一下太宰治失誤的次數,本來不怎麼抱希望的阪口安吾也不禁認真了起來。
“那個男人給你的感覺真的和織田作先生很像嗎?”阪口安吾的邏輯已經在瘋狂打結了,“如果是真的,為什麼要假裝不認識我們,還是說被洗腦控製、失憶……但竟然還能出來吃咖喱,還有完全不像是在監視他的女伴……你覺得幕後黑手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太宰治本來想說什麼,忽然神色一凜,對著阪口安吾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阪口安吾眼神頓時一亮。
這個反應,難道是監聽到了什麼有用的情報?
太宰治塞給了阪口安吾一隻耳機,讓他一起聽,這更加說明了聽到了有用的消息。
對太宰治和阪口安吾來說,這確實是很重要的情報,但對貝爾摩德來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