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大人其實沒想過學什麼火之神神樂,或者呼吸法。
他本就是個不求上進又懶惰的人,為什麼要學跟自己無關的東西?呼吸法什麼的不是劍士所追求的嗎?他又不是劍士。
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學武就是單純為好看。所以選擇的武器,也是因好看而選擇的雙扇。
單純就是為了讓他的血鬼術施展起來顯得更漂亮,所以他才學了武也學了扇。
如果繼國緣一是一個把火之神神樂演化成了日之呼吸的人,那童磨就是一個把火之神神樂演化成了神樂之舞的鬼。相似又相反的兩個人類之中的異類,或許從某個層麵來看,是極為類似的存在。
因此,在第一次目睹火之神神樂,那美麗又優雅,如歌頌天地一般極為強勢又極為優美,充滿神聖感讓觀看者情不自禁想要落淚的給神靈的獻祭時,童磨大人的心臟都要停跳了。
——啊!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難以呼吸心臟驟停,又突然怦怦狂跳不已,麵紅耳赤,口乾舌燥,想要呼喊什麼卻不知道要呼喊什麼,想要大笑又想落淚,手中的扇子都拿不住,陡然從指間滑落,渾身四肢跟頭頸都在顫抖發熱。這是,這是——!!
“這難道就是,戀愛?”
同樣在圍觀的幼小炭治郎:“不是!”
這個大人怎麼回事!媽媽,能不能趕走他,他好奇怪!!
跳完獻祭之神樂的灶門炭十郎,走過來之後看到的就是一副沉迷神樂,表情有些恍惚的他的幼子炭治郎,跟流著鼻血臉紅星星眼緊盯自己的童磨大人。
“那、那個~”童磨大人羞澀的說,“你要不要考慮下跟我——”
炭治郎火速打斷:“不要!爸爸,這人有病!”
炭十郎忍不住笑起來,伸出兩隻手,一隻手摸著自己兒子的頭,另一隻手摸了摸童磨大人的頭。
童磨大人一臉春心蕩漾,要升天一樣。
炭治郎眯起眼,他要找媽媽告狀,把這個勾搭爸爸的變態趕走!
“喜歡的話,要一起跳嗎?”
童磨大人:“可、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炭治郎不高興了:“爸爸!”
他的父親笑了:“有雙人神樂,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為了一位恩人曾修改譜寫過雙人神樂。可惜後來能跳神樂的人太少了,光是單人的都難以傳承。要來試試嗎?其他人難以做到,你,能做到吧?”
童磨大人意識到,或許炭十郎並不是遲鈍不夠敏銳,沒有發現他的特殊之處。而是這個溫柔的人並不在意,或許他是人是鬼,哪怕是一片雪花也沒有關係,這名火之神樂的傳承者有著溫柔又寬闊的心胸,是一個能包容世間萬物之人。
炭治郎擔心:“但是爸爸——”
每次爸爸跳完神樂,身體會變得很差,甚至會咳出血來。才剛跳完就又跳一遍真的沒問題嗎?
“沒關係,炭治郎,你要好好看著,將它記下來,傳承下去。”
炭十郎覺得,一切都是蒙蒙中注定。
能有機會讓炭治郎繼承全部的傳承,一定是火神的旨意。讓火之神神樂完整的傳遞下去,這一定就是此時此刻他必須要做的事。
簡直是絕佳的機會,上天送來的唯一有可能與他完成雙人神樂的人選!這難道不是祖先有靈所給予的一個奇跡嗎?
雙人的神樂,本就是為特殊的存在所譜寫,祭祀神靈的鬼神之舞啊!那本是不合邏輯,也不可能完成之事。未曾想過在他的時代能夠實現。
炭十郎問:“可以嗎?”
童磨大人恢複他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可以。”
炭十郎隻展現了一遍,訴說了一遍。隻用一遍,童磨大人就全都知道了。
什麼樣的動作,什麼樣的步伐,什麼時候配合哪一種呼吸,哪怕讓他現在完成單人神樂都可以。
除了動作與呼吸配合之外,雙人神樂跟單人神樂的最大差彆,是兩人的走位,雙人神樂對兩人的配合度有相當高的要求,這並非尋常人簡單能做到之事。
但是童磨大人不用練習,就知道該怎麼做。
武,他不懂。哪怕他已經是上弦之鬼裡的極強者,其實他還是不怎麼懂武。
沒有武者之心也沒有上進心,也絲毫對武術不感興趣的他卻成為最強者,這一點跟繼國緣一一樣,多麼的諷刺。或許是黑死牟不喜歡他的另一個原因。他的弟弟繼國緣一就是這樣,根本對劍跟學問都不感興趣,但隨便的學習一下,就已經成步入無人能及的天神領域。
但是對於舞,童磨大人最喜歡的漂亮的舞,他看過很多,甚至自己還編寫過一些。怎樣讓動作更輕盈優雅連貫,讓男性本身有力的形體與動作變得如藝術般優美,怎樣讓舞伴之間互相配合,所有的這些,沒人比他更擅長。
這大概就是天賦。
審美雖說是後天養成的,但有的人,就是天生缺乏美感與天分,無論怎樣都無法培養出來。
與此相同,劍術有劍術的天賦,武有武的天賦,舞有舞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