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生麵色冰冷,捏緊了拳頭,深深地閉上了雙眼。
眾人陷入沉默,雖知這不過是神女創造出來的劇情,可還是因此而內心發堵,恨不得將懷道士拽起來鞭屍。
沉寂片刻後,周打手拿出幾張符篆,放到桌子上:“這幾張符篆沒有說明,許善人,可否告知它的用途?我看上麵還有血跡,且靈氣全無,應是用過的。”
許善人:“暫不可說。”
李書生繼續道:“趙漂亮房中的線索,也多與趙溫柔有關。可以看出她們二人從小姐妹情深,她甚至打算以身涉險,戳穿懷道士的偽裝,與他同歸於儘。”
李書生拿出幾樣物品,有趙溫柔的手帕,一封絕筆信,和一瓶毒藥。
“此毒名為黃泉一夢,服用後並不會立馬死亡……可若是在三日內與人交合,便會與對方一起毒發身亡,無藥可解。”
許善人看向趙漂亮,厲聲道:“你服毒了?!”
趙漂亮眼眸看向彆處,緩緩點了點頭。
許善人抓住趙漂亮的手,情緒激動道:“我是想要他死,可絕不希望是用這種方式!你!你怎麼這般傻!若非今晚是他先死了,你……”
趙漂亮:“娘……”
許善人沉重地閉上了雙眼,啞聲道:“你可考慮過我,失去兩個女兒,我又怎會再獨活於世?”
周打手:“我早就發現了她的想法,今日我二人也是因為這件事吵了起來。溫柔小姐絕對不會希望自己的妹妹,用這種方式為她報仇。”
趙漂亮瞪了周打手一眼,不再說話。
花捕快見李書生說完了,便繼續開口道:“我和趙漂亮,搜的是秦風流與李書生的房間。”
趙漂亮聞言開始往外掏東西,道:“李書生與我姐姐是何關係,為何你會有她親手寫的詩,和她繡的帕子?”
花捕快又拿出一隻半截斷箭:“這隻斷箭,你放在枕頭底下,應該是極為珍貴之物,可否言明它的來曆?”
李書生抬了抬眼皮,接過斷箭,細細撫摸,緩緩開口道:“我與溫柔,因此箭緣起……”
三年前,李書生還是個落魄書生,因才學出眾被一位同窗嫉妒,設計謀害於他。那日書院前往東郊樹林進行騎射比賽,那位小人先是對他用毒,之後又隱於暗處,將他射中,李書生因此跌落山底,昏迷不醒。
是趙溫柔救了他,將他帶到趙家郊外彆苑,進行照顧。
李書生從未見過如此美好善良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所思所想,皆是那般明媚。
她不僅心懷天下,待人和善,也同樣博學多識,琴棋書畫無不精通。
趙溫柔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知己,更是被她吸引,察覺時,已是情根深種。
趙溫柔從出生開始,便有些體弱,故而每到盛夏,便會去彆苑小住兩月,入秋後再回趙府。這短短兩個月,卻是李書生此生最美的時光。
才子佳人,朝夕相處,雖生情愫,卻恪守禮節。二人約定,待李書生考取功名後,便去趙府提親。
然而李書生卻沒想到,第二年盛夏,趙溫柔沒有來,他等了一日又一日,在彆苑多番詢問無果後,李書生便去了趙府。
結果,一問之下,門童卻說,趙家沒有趙溫柔,隻有趙漂亮一位小姐。
趙漂亮冷笑一聲,道:“我那父親,顏麵大於天,自己女兒成了妖怪,他便直接抹掉她所有痕跡。隻道從此趙家隻有一位女兒,不許任何人提起姐姐。”
李書生:“待我回到彆苑時,那裡已燃起熊熊烈火,所有仆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我徘徊在趙府附近,問了許多人,終於得到了一絲線索。有人記得,三月初曾有一位道士去了趙府,說趙府有妖邪。但半個月後,道士走了,趙府從此以後,便沒有人敢提起大小姐,市井之間,皆傳言,那位大小姐便是妖邪所化。”
趙漂亮道:“我曾聽姐姐提起過你,但並不知道具體姓名,可卻知,姐姐愛慕的那位男子,是文武雙全之才,不該如此病弱。”
花捕快拿出一本武功秘籍,沉聲道:“是因為他學了此功。以命為代價,可兩年內靈力大增,與仙無異。可功法大成之日,他的壽命,也會僅剩兩年。”
李書生垂著眼睫,淺笑道:“兩年,也夠了。我這條命本就是她救的,為她報仇,還給她,又如何。”
花捕快微微歎氣,卻無法評價,隻道:“你是從我這裡,確認的懷道士就是害死趙溫柔的真凶吧?”
李書生:“並非有意隱瞞花捕快,隻是你向來公正無私,我若透露,你必會阻止我複仇。”
趙漂亮也跟著歎了口氣,道:“李書生就這些線索,剩下的就是關於秦風流的。他的房裡線索雖然多,但是基本上都是透露著兩點。”
許善人:“哪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