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
聽到這個答案秦明軒先是沉默片刻,而後無奈一笑，抬手遮住了窗外映照在麵容上的霞光。
該怪不得與花諾再次見麵時,她會失神發來了收徒邀請,原來是因為阿月。
阿月……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格外陌生，就像是另一個人。
阿月和花諾曾經的一切,他全不記得，那種師徒間的情感，自然也無法感同身受。
他心裡的感覺很割裂，一邊羨慕,一邊慶幸,還有一絲微妙的妒忌。
花諾看著他不言不語的樣子,微微皺眉問道：“你心中有何想法？”
秦明軒搖了搖頭,他無法訴說清楚心裡的感受,隻開口道：“我生來便是秦家子弟,入世兩百年，喚的也是秦明軒三個字。前世種種於我而言,不過是個故事。”
這話雖說的有些冰冷,但花諾覺得不無道理。
秦明軒放下手,身子前傾，看向花諾，認真道：“所以，無論是曾經的我,那個阿月,用魂燈救師父也好。還是現在魂燈在我體內消耗著我的靈魂也罷，我聽著感覺，都是遙遠而模糊的。”
花諾：“魂燈會要了你的命。”
秦明軒：“花花,一時之間，我沒有辦法抉擇。”
花諾歎氣，也知曉，突然將這一切告訴對方，聽起來實屬荒謬。
急也是急不得的。
秦明軒見花諾愁眉不展，淺笑安撫道：“既然你能看到魂燈的狀態，也知曉我還有多久命數。那便麻煩花花幫我注意著，可好？”
花諾：“為何不是現在？你既已相信我說的話，為何還要留著變數？”
秦明軒歪著頭，發絲順著他的動作垂到一邊，滑落到胸前：“我也想不明白，隻是……”
會怕。
隻要想到將魂燈取出，渾身血液便如同凝固一般，又冷又寒。
“好了，不提這個了。”秦明軒止住了話頭，從背包裡掏出一份栗子糖，放到二人中間的桌板上，“這包栗子糖本來是想給你郵寄過去的，如今你出了玄淵域，正好省了郵費。”
他將紙包往前推了推，笑道：“進入荒野求生之前，單鴻在熬糖漿，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新鮮得很。”
花諾看著眼前的糖果，不禁一笑：“曾經阿月便是這般，總是會找各種吃得送到我麵前。”
秦明軒放在糖包上的手指微微收緊，唇邊的笑意不變：“我不知阿月的想法，隻清楚現在的我，無論什麼事都想和你分享。”
花諾笑著拿起油紙包，將其打開，捏了一顆栗子糖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四溢，她的笑容也跟著更加溫柔了：“好甜。”
秦明軒見花諾望著自己的眼神，眸色一暗，垂下眼睫：“你喜歡便好。”
花諾敏銳地察覺到了秦明軒的神色變化，立馬開口道：“你不喜歡我提阿月。”
秦明軒直起身子：“隻是陌生。”
花諾：“方才是最後一次，抱歉，以後我不會將你看成阿月。”
秦明軒心中一暖，忍不住開心地笑了，但又覺得不合適，摸了摸鼻子道：“是我該說抱歉。”
畢竟阿月付出了那麼多，他卻不許花諾將他看做徒弟。
花諾：“是我欠考慮了，你也吃一顆栗子糖吧。”
秦明軒：“好。”
葉淩看著將一切說開的二人，嘖嘖兩聲，一張嘴又迎接了一把瓜子仁。她大口將係統扒好的瓜子全部吃下，一邊咀嚼一邊道：“這兩人還真是都長了嘴。”
係統：“人本來就有嘴。”
葉淩又嘖了一聲：“你不懂。”
係統淺笑：“中部建設已經接近尾聲了，南部雖然進度緩慢，但玩家去荒野求生的勁頭比較足，完成建造也是早晚的事。七十二峰未來是數百萬鬼眾升級的地方，就留給他們吧。”
葉淩：“嗯嗯。”
係統：“修真界，隻剩北部和浮空三十六島了，宿主有什麼打算？”
葉淩敲了敲太陽穴，嬉笑道：“現在整個遊戲，人族鬼族加上妖族，總共三十萬人，按照現在新魂入世的速度，百年後，大概是五十萬人，就算加上覺醒的NPC也不過七十萬人。”
係統：“嗯，對於一個位麵來說，人數依舊很少。”
葉淩：“萬年後，頂多衍生到幾千萬人，還不如我母星一個城市人多。”
係統：“甚至住不滿中部城。”
葉淩閉上眼睛，嘶了一聲：“所以三十六島，並不需要建城，需要設計一些功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