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姨娘來不及細想為何沈鈞堯會出現在這裡,她腿一軟跪倒在地,腦海裡閃現一句話那就是完了。大人肯定聽見了自己方才說的話了。
沈鈞堯看也不看高姨娘,更不想與她多說一句話:“即日起,你就在水榭苑裡好好思過吧。”
高姨娘臉色頓時就白了,大人說在水榭苑裡思過這不就是變相的禁足嗎?更為要緊的是,大人連思過多長時間都沒有說。
“大人,妾身....妾身方才隻是情急之下才口不擇言,這些都不是妾身的真心話。”高姨娘膝行上前準備抱住沈鈞堯的腿,卻被沈鈞堯躲開了。
“夠了!”沈鈞堯怒喝一聲,他指著高姨娘厲聲:“你還敢在這裡狡辯。方才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的清清楚楚。虧你還是官家女,當真是沒有教養!來人,將高姨娘帶回水榭苑。”
“大人。”高姨娘仿佛抓到什麼救命稻草似的,她慌張抬頭,“大人,妾身是皇上賜給大人的,您不能將妾身禁足。妾身是皇上賞賜的,大人您不能將妾身禁足啊!”
沈鈞堯聽到這話後更惱,高姨娘竟然敢拿皇上壓他。沈鈞堯嘴角挑起一抹薄涼的弧度,“你說的也對。”
高姨娘見此法有效,心中稍稍安定。
緊接著,高姨娘就聽到沈鈞堯說道:“既如此,你就絞了頭發去佛陀寺為皇上誦經祈福吧。”
說完,沈鈞堯示意下人將高姨娘帶走。
“不,不。”高姨娘哪裡肯同意,一旦絞了頭發她就成了姑子了,一輩子隻能在佛陀寺裡吃素誦經了。
“怎麼?你不願意為皇上祈福?”沈鈞堯接著問高姨娘。
高姨娘癱坐在地上,她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她此時後悔極了,若沒有拿皇上說事,她還能在沈府呆下去,可現在隻能落了發成為一個姑子。
下人們將高姨娘帶下去後,屋子裡終於安靜了些。
隻是沈鈞堯的臉色不太好,他坐在椅子上問李姨娘:“佛經抄了多少了?”
李姨娘將案桌上的佛經拿起來遞給沈鈞堯,她柔聲道:“大人,妾身先前抄寫過幾本佛經,今兒也抄寫了幾張佛經。大人瞧瞧可是夠了?若是不夠,妾身
便再多抄一些。”
沈鈞堯接過來看,紙上的小楷十分工整,“你做的不錯。若是有時間再抄些,若是沒有便算了。”
李姨娘笑笑:“妾身成日裡便是與佛經為伴,哪裡會沒有時間呢。今兒妾身在抄寫,等到晚間妾身送到大人那裡去。”
“不用了,你若是抄完了給張婆子便是了。”沈鈞堯拿著這些佛經便走了。
李姨娘站在門口看著沈鈞堯走遠,直到看不見沈鈞堯的影子後,李姨娘才回到了案桌前繼續抄寫佛經。
李姨娘身邊侍候的丫鬟端過來一碗燕窩,“姨娘,您都抄了一早上了。先喝完燕窩休息一會兒吧。”
李姨娘將手中的佛珠放下,端起燕窩攪了攪。她似乎想起來什麼似的:“你去拿點藥給安兒。可憐見的,我瞧著她臉都被打紅了。”
“這個高姨娘下手可真狠,奴婢單是看著都疼。不過好在現下高姨娘被送走了,她再也不會來咱們這裡撒潑了。”丫鬟憤慨的說道,平日裡高姨娘一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就來寧春苑找李姨娘撒氣。
“府中哪裡還有什麼高姨娘。”李姨娘嘗了一口燕窩,臉上露出笑:“今日的燕窩似是比平日裡好吃些。”
“可能是今日做燕窩的廚子廚藝不錯,姨娘若是喜歡便多用些。”
李姨娘笑笑沒作聲,哪裡燕窩好吃,不過是心情好罷了。
........
蘇軟梳妝打扮了一番,緊趕慢趕的去了沈府門口。門口早已經停了馬車,沈十正站在馬車旁邊等著蘇軟。
蘇軟戴著帷帽跟著春兒一起走到馬車前,她輕輕捏了捏春兒的手,春兒了然上前對沈十客氣的說道:“勞沈侍衛久等了。”
沈十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一絲不好意思,“春兒姑娘客氣。還請蘇姨娘上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