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自是不能讓王若奴的丫鬟隨著她一起去了外麵, 隻是該如何說才能讓王若奴的丫鬟不能隨她一起去呢?
蘇軟頭疼不已,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什麼好借口。蘇軟索性應下:“王夫人心細如發,妹妹先行在這裡謝過了。”
“不過是一件小事,哪裡談得上謝不謝呢。”王若奴先是柔聲對蘇軟說話, 而後轉頭命令丫鬟:“好生侍候著沈夫人, 萬不可出任何的差錯。”
“是。”
出了正廳的門, 蘇軟才發現天色已經悄然暗了, 園林裡已經掛滿了照明的燈籠。
蘇軟被風吹的也有些清明,她瞧了一眼王若奴身邊的丫鬟又不動聲色的與春兒對視一眼,春兒頓時心領神會。
“這位姐姐, 我家夫人第一次來這個園林還真不知道這兒有什麼好看的地方, 勞煩你引著咱們去瞧瞧?”
丫鬟忙道:“姑娘折煞奴婢了, 哪裡稱得上是勞煩呢。奴婢隨夫人來過幾次這裡,略知道有幾處地方景致不錯。沈夫人若是不嫌棄奴婢, 就讓奴婢引著您過去。”
“甚好。”蘇軟扶額,臉上酡紅。將女子醉酒的神態擬的很是逼真。
丫鬟前麵帶路,蘇軟和春兒在後麵說著話。
“嘔。”
還未走到, 蘇軟便趴在一處乾嘔起來。春兒連忙撫著蘇軟的背,擔憂的說道:“夫人, 您沒事吧?可是因為吃了酒的緣故?”
“夫人, 您沒事吧?”王若奴身邊的丫鬟也問道。
“水,漱口。”蘇軟不回她們的話, 反而要水。
春兒轉身焦急的對王若奴身邊的丫鬟說道:“好姐姐, 我照顧著夫人一時之間走不開還請你就近去拿一壺水以便我家夫人漱口。”
“這.......”王若奴身邊的丫鬟猶豫,她家夫人可不止是讓她引路啊。
蘇軟又是乾嘔起來,小臉慘白,顰蹙柳眉, 顯然已經很難受了。
“要不然,你扶著我家夫人我去取水。”春兒鬆開手蘇軟的手,準備自己前去拿水,“是不是順著這條路穿過長廊再左拐然後直走一射之地便到了咱們宴會的正廳了?”、
春兒亂說一氣,然後滿懷認同又焦急的問道王若奴派過來的丫鬟。丫鬟一咬牙一跺腳,對春兒說道:“你照顧好沈夫人,奴婢去去就回。”
說罷,她便已極快的速度跑回去取水。
丫鬟一走遠,春兒便對蘇軟低聲說道:“夫人,那丫鬟已經走遠了。”
蘇軟止了乾嘔,直起身子對春兒說道:“快些去找丁小姐。”
........
話說這邊,丁蓮瞧著自己被送回丁府後才發現自己被蘇軟給戲耍了,她心中惱怒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當初那張紙條上隻給她指出來沈鈞堯今日會帶著蘇軟一起赴宴,可並沒有說去哪裡赴宴。
正當丁蓮已經準備放棄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房中竟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張紙條。丁蓮打開一看心中驚喜不已,這裡麵寫的不是沈家表哥設宴的地方還能是什麼!
丁蓮找到這園林的時候卻發現這園林大門緊閉,竟是不允許任何人進來了,丁蓮根本沒有辦法進去。
“丁小姐。”蘇軟一出園林就見到了徘徊在外麵不肯走的丁蓮。
“蘇姨......”丁蓮見到蘇軟也顧不得蘇軟先前戲耍她了,而是準備要蘇軟帶她進去。
“住口!”不等丁蓮說出姨娘的“娘”字,蘇軟便厲聲喝止住了丁蓮。蘇軟在沈鈞堯的熏陶下也學得了一兩分氣勢,雖是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到也成功的把丁蓮這種沒有見過世麵的閨閣女子給唬住了。
“丁小姐,您為何非要來這裡?”蘇軟走下台階靠近丁蓮,勸道:“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這裡很是危險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怎的?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你算什麼東西竟是敢吩咐起我來了?”丁蓮方才被蘇軟給唬住了,現下回過神後惱羞成怒,她竟然會讓一個身份低微的人給唬住了。
“你是鄞州官員之女,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人販子所在的地方。人販子在這裡多少年了,難不成還認不出你這個官宦之女?”蘇軟瞧丁蓮這副模樣也失了耐心,“你這樣貿然出現就會把你表哥至於危險境地!你知道不知道?你難道絲毫不在乎他的死活?還是說你們丁家與人販子早已經是沆瀣一氣,你有本事讓人販子不殺你表哥?”
“你......你莫要渾說!”丁蓮被蘇軟說的往後退了幾步,她捏著帕子紅著眼眶:“我告訴你,你這毒婦也莫要血口噴人。”
蘇軟這兩個大帽子扣下來,無論是哪個丁蓮都承擔不起。
“我是毒婦?”蘇軟目光灼灼鎖住丁蓮,她哂笑:“究竟誰是毒婦?你不顧你丁氏一族不顧你表哥的安危,非要進這龍潭虎穴。我瞧著你才是真正的毒婦,不仁不義不孝的毒婦!”
丁蓮被她說的已經慌了神,卻也無力辯駁隻能反反複複說道:“不,我不是,我不是。你才是,你才是毒婦。”
蘇軟見丁蓮這模樣便也緩了聲,“你現在趕緊回去尚且還能補救,也不會陷老爺陷入危險的境地。”
丁蓮無措抬頭,喃喃:“真的能嗎?”
蘇軟篤定:“自然是能!”
“回丁府,回丁府。”丁蓮對身邊的奴婢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