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見她準備回去,長籲了一口氣,心中懸掛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可蘇軟卻不知道的是,在園林暗處的一個小角落有人目睹了並且在蘇軟回園林後匆匆的轉身離去。
蘇軟再次回到席間,她剛一進門,王若奴忙上前拉著她的手:“天爺,虧得觀音菩薩玉皇大帝顯靈。沈夫人你可算是回來了,若你再回不來怕是要叫上幾個好手尋你了。”
蘇軟歉意衝她笑笑,解釋道:“到是讓王夫人費心了。方才我實在是難受,急需些水。可是左等右等丫鬟還是沒有過來,我便想著丫鬟一來一回取水怕是也要費上不少的功夫倒不如順著去時的路走一走,萬一能在半路上碰到丫鬟也能省一段時間。可誰知,三走兩走便走岔了路費了好些周章才找到了回來的路。”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快坐吧。”王若奴似是沒有起絲毫的疑心,熱情的招呼蘇軟坐下。
“可是無礙?”蘇軟坐到席位上後,沈鈞堯將她的發絲撩至耳後問道。
“無礙。”蘇軟衝沈鈞堯笑笑。
席間三言兩語的又重回了熱鬨,沈鈞堯與王老爺相談甚歡。酒過三巡後,沈鈞堯表示願意加入王老爺的行當中,一同謀求財路。王老爺拍案叫好,隨後沈鈞堯又與王老爺閒談了一會兒便起身提出告辭。
沈鈞堯本就沒有打算一次就能夠探入人販子內部,這種事情都應當是徐徐圖之的。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贏得王老爺的信任。
王老爺看了王若奴一眼,隨後笑道:“好,那我送送沈老爺。”
蘇軟和沈鈞堯一同往外麵走去,她心累身也累,今夜當真是不容易啊,既要隨時打起精神來應付王若奴無處不在的試探,又要將不斷惹事的丁蓮勸說回去,還得與王老爺和王若奴虛與委蛇。也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蘇軟在心中如是想道,不過好在馬上就要結束了。
可哪知,正在這時,風波驟起。
沈鈞堯和蘇軟走出正廳還不到百步,這才剛走進院子就被突然出現的成群的黑衣人圍堵的水泄不通。
黑衣人都蒙著麵,持著泛著冷芒的刀劍立在院子中。
蘇軟被眼前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驚住了,她靠在沈鈞堯的身邊,雙手捏著沈鈞堯的袖子,聲音有些不穩:“大人。”
沈鈞堯沉著臉,眸子中寒芒畢露,周身的氣勢莫可言喻,他輕拍蘇軟的背:“莫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鈞堯的聲音太過沉穩鎮定,蘇軟竟不覺得眼前這些黑衣人都多可怕了。
“王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即便是在成千上百黑衣人的包圍之下,沈鈞堯仍舊絲毫不慌的立在原地,好似壓根沒有將這群黑衣人放在眼裡。
“我還沒問沈大人是什麼意思,沈大人到先反過來問我是什麼意思了?”隨著黑衣人的散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走出來。
他頭戴玉冠,風流倜儻,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周身的氣度竟是一點兒也不輸給京都那些勳爵家中的子弟。
“若奴,過來。”白衣男子帶著笑意讓王若奴過去。
王若奴看了一眼眾人後飛奔去了白衣男子的懷裡:“瑕哥哥。”
“老爺。”先前與沈鈞堯談笑甚歡的王老爺躬身向王若奴口中的“瑕哥哥”行禮。
蘇軟至此才明白為何先前“王老板”為何會這般聽王若奴的話。原來王老爺不是真正的王老爺,而王若奴口中的瑕哥哥才是真正的王老爺。
蘇軟能夠猜透的事情沈鈞堯自然也能猜到,他們都被眼前這個白衣男子給戲耍了。
“王老爺當真好計謀。”沈鈞堯薄唇輕啟,諷刺道。
“能得沈大人這番誇獎確也不容易啊。”王瑕朗聲笑道。
“王老爺到也不用這般虛偽。”沈鈞堯的視線放在王瑕身上:“你作惡多端,視孩童如豬狗,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麼資格穿著纖塵不染的白衣。”
王瑕被沈鈞堯當著眾人的麵如此羞辱卻也一點兒不是生氣,他朗聲笑道:“沈大人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讓那些孩童有好的歸宿罷了,這可是上上功德呢!是不是啊,若奴?”
王若奴看著仰頭大笑的王瑕,嘴角動了動最終扯出一抹笑。
“冥頑不靈。”
王瑕止住笑,頗有種謙謙君子模樣:“任憑沈大人說什麼,今夜你怕是要與你的嬌妾留在這裡了。”
“上!”王瑕攜著王若奴退出包圍圈,淡漠吩咐手下。
隻一聲令下黑衣人如潮水般攻向沈鈞堯和蘇軟。
王若奴靠在王瑕的身上,不忍再往包圍圈裡看過去。雙方力量實在是太過懸殊,沈鈞堯這邊隻有隨行的幾十人,而王瑕卻派人成百上千的人過來圍困沈鈞堯一行人。王若奴清楚的知道,沈鈞堯和蘇軟今夜怕是逃不過去了。
“老爺。”蘇軟被沈鈞堯一隻手環住,她在包圍圈最中心能夠清楚的看到黑衣人持著寒芒畢露的刀劍向他們砍過來。蘇軟現在腦海十分的清醒,他們今夜怕是有一場惡戰,一場幾乎就是毫無勝算的惡戰。
作者有話要說:應當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