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圈越縮越小, 沈鈞堯一行人已經被牢牢的困住。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夠覺得沈鈞堯他們能夠逃出生天。
王若奴撫著王瑕的胸膛,拽著他的袖子說道:“瑕哥哥,沈鈞堯可是朝廷命官啊,咱們殺不得。若是真殺了沈鈞堯, 皇上和一乾大臣們必然會徹查, 到時候咱們可就真的沒有後路了。”
王瑕手撫在王若奴的臉上, 聞此他哂笑:“我的好若奴, 你覺得我們不殺他就會有後路嗎?”
“可是......”王若奴不死心,還要再勸。
“噓,若奴聽話。”王瑕將食指放在王若奴的唇邊。
王若奴張了張嘴, 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給我殺!”王瑕微抬眼看著包圍圈裡的沈鈞堯, 命令黑衣人。
“是!”黑衣人齊聲應道。
蘇軟苦笑, 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參加了一場夜宴竟然把命都賠了進去。她怕是沒有機會和春兒一起開一間衣裳鋪子了。蘇軟不願意看到自己血迸濺出來的場景,便緩緩閉上了眼睛等到死亡的到來。
“豎子!”
沈鈞堯透過黑衣人看向王瑕, 他肅殺的麵容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冷厲。
蘇軟閉著眼睛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等到想象中的是死亡,她隻聽見了兵器碰擊作響的聲音。蘇軟感到納悶便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讓蘇軟驚住了。
竟是不知道從哪裡又湧出來了數不儘的衛林軍、羽林軍, 地上牆上到處都是。兩支隊伍的加入迅速讓局麵發生了逆轉。衛林軍、羽林軍個個都是好手,不消一炷香的時間竟是將黑衣人殺的七七八八, 一路潰敗。
都說三十年河東, 三十年河西。如今還沒有用上三十年的時間,就讓沈鈞堯和王瑕的境地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方才, 被困的是沈鈞堯;如今, 被困的是王瑕。
沈鈞堯信步走上前,“王瑕,本官勸你束手就擒,莫要做徒勞的反抗。”
其實, 說起來,今夜也算是意外驚喜了。沈鈞堯疑心重,防範心更重。他h清楚的知道人販子頭目絕對不會輕易露麵,沈鈞堯本想打入內部細細查探一番到底真正的頭目是誰。結果沒想到這人販子頭目竟是自己主動現身了。不過,這王瑕就像是事先知道些什麼,一口就篤定了沈鈞堯的身份。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如果說沈鈞堯身份暴露是因為丁蓮,那麼這些人販子也隻能猜測到他是官員怎的就確定了沈鈞堯就是刑部尚書沈大人呢?還有一點就是,集結成百上千的黑衣人絕非是短暫時間內能夠做到的。
也就是說,王瑕在丁蓮來之前就已經部署好了這些黑衣人隻等著沈鈞堯落網。可是,在丁蓮來之前王瑕是如何判定他就是刑部尚書呢?
沈鈞堯緊縮眉頭思索,這就像是......有人事先告訴過王瑕一般,不然王瑕絕對不可能精確到這種地步。
蘇軟靜默跟著沈鈞堯身後,她環顧了一圈院子,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屍體。
今晚,定當是血流成河的一夜。
“想要我伏誅?”王瑕像是聽到了什麼荒唐可笑的事情,他拍拍手。兩個黑衣人從角落裡押出來一個頭發淩亂的女子。
待蘇軟定睛一看,這不是丁蓮還能是誰!她不是回丁府了嗎,怎麼會被抓了?
王瑕手中匕首放在丁蓮的脖子上來回劃著,凶器的冷芒讓丁蓮腿抖。丁蓮現下裡也顧不得什麼了,帶著哭腔:“表哥,救我...”
王瑕匕首更近一步險些要劃破丁蓮的肌膚,他邪笑著對沈鈞堯說道:“放我們走,要不然你這嬌俏表妹可就沒命了。”
真真是一波三折!
本以為能夠穩操勝券的擒住王瑕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抓住了丁蓮。
沈鈞堯麵覆寒霜,氣勢駭人。
沈大上前一步詢問沈鈞堯:“大人,咱們該怎麼辦?”
王瑕見沈鈞堯猶豫,頓時將匕首刺入丁蓮的脖子,丁蓮嚇的大叫:“表哥,救我!”
“沈大人當真是好定力,如今在加上這個呢?”王若奴身邊假死的丫鬟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直奔蘇軟而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也太過迅速加之眾人的注意力又都在王瑕身上,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蘇軟就被王若奴身邊的丫鬟給擒住了。
王瑕笑意滿麵,他抬眉示威看向沈鈞堯,“刑部尚書沈大人,我王某人到是要看看你今夜究竟是要眼睜睜的看著你表妹和你嬌妾被殺呢還是放我們走呢。”
“我王某人雖說遠在鄞州卻也聽說你府中的蘇姨娘的美貌無雙,天下女子都不能望其項背。沈大人,你這嬌妾好好的一張臉蛋要是被毀了,嘖嘖嘖.....”
“大人,大人。”春兒衝上前去跪倒在地,她眼睛通紅緊攥沈鈞堯的下擺,語無倫次:“大人,大人。您救救軟軟,救救她。我救救您救救她,軟軟到他們的手裡焉能有命。常言一日夫妻白日恩,您救救軟軟呀!”
“放他們走。”
沈鈞堯看著脖子上架著刀的蘇軟和丁蓮,他負在身後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終沈鈞堯從牙縫裡蹦出來這幾個字,字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