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嬸嬸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若是不去便說不過去了。”
“軟軟!”春兒焦急道:“你怎麼能去她這種潑婦家裡。”
蘇軟捏捏她的手示意春兒冷靜。春兒一向相信蘇軟便將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蘇二嬸大喜,連忙引著蘇軟下山。這個時候並不是秋收的季節,沒有農活可以忙。蘇家村的人三三兩兩的在村子裡說著話。
“呦,蘇家二嬸子你這是領著誰回來了?”村頭有婦人見蘇二嬸滿臉帶笑帶著兩位穿著打扮氣派的貴人過來,於是忍不住的問道。
蘇二嬸含糊不清的糊弄了過去,她不願意讓這些婦人們知道是蘇軟回來了。畢竟當初她們一家子強占了蘇軟一家的院子田地,若是這些婦人們多嘴多舌、添油加醋的讓蘇軟想起來當年的事情那可就糟了。
“奇怪。”村口的婦人瞧著蘇二嬸急急忙忙回家,喃喃自語:“蘇老二家的婆娘怎的這般著急忙慌。”
有些時候越是藏著掖著眾人就越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村口婦人也放下筐子起身跟了上去。
“軟丫頭你在外麵這些年怕是受了不少的苦楚吧。”蘇二嬸掏出鑰匙打開自家院門,疼惜的看著蘇軟:“當年都怪二嬸無能,當不了家做不了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趕出村子。我夜裡每每都在想軟丫頭有沒有吃的,有沒有喝的。”
說著說著,蘇二嬸還準備掉幾滴眼淚,可是她抖了抖臉皮擠了擠眼睛愣是沒有擠出來一滴淚水。
春兒實在受不蘇二嬸假到不能再假的話,她暗地裡翻了個大白眼。
進了院子以後,蘇二嬸一嗓子將在家裡的人都喚了過來,一番虛偽的寒暄後蘇二嬸便開始向蘇軟哭窮,“你那個混不吝的堂哥是個沒出息的,隻能給人家做工,一天累死累活也沒有幾文錢。軟姐兒,你如今發達了可否能給你堂哥尋個差事?”
蘇軟瞧著蘇二嬸一家都眼冒綠光的看著她,她不由得哂笑:“既然是一家人,這自是小事。不知道堂哥會些什麼?”
蘇二嬸和蘇二叔對視了一眼,“讀過幾年書,識得幾個字。軟丫頭,不如你給他尋個賬房差事吧。”
賬房油水多,能撈錢。
蘇軟這次轉頭問看向了堂哥,尖嘴猴腮,眼袋烏青:“不知堂哥是否讀過千字文?”
蘇家堂哥挺直了胸脯,倨傲:“當然。”
“那請堂哥背兩句?”
蘇家堂哥搖頭晃腦,有模有樣:“我..我..天.天地玄乎啊..不對..天天.天什麼來著?”
春兒憋笑憋的困難,她實在抑製不住索性低著頭用帕子擋住,肩膀卻是不停的抖,顯然是笑的不行。
蘇軟到沒什麼表情,張口說道:“堂哥高才,我到還真想到了一差事,每月月錢一兩紋銀,二嬸你覺得如何?”
“自是極好的!”蘇二嬸怎會不同意。
“隻是.....”蘇軟將一直拿著卻沒用過的筷子放在了碗上,筷子碰觸碗發出不大不小的清脆聲,卻揪住了蘇二叔一家的心。
“隻是什麼?”蘇二嬸問道。
“二嬸嬸也是知道的,我此次來青州實在是思念父母雙親,如今他們人不在了若是有些個舊物、舊宅子能讓我聊以寄慰也是極好的。”
蘇軟的意思很明白,她可以給表哥差事但是蘇二嬸就必須要把老宅子和田地還回來。
蘇二嬸思索半天,一咬牙一跺腳去屋子裡將地契和田契拿出來。其實,蘇軟爹為了給蘇軟娘看病早已經把家裡的家底給掏空了,隻剩下了兩間茅草屋和三兩畝薄田,值不了幾個錢。蘇二嬸是個精明的,她自是知道哪個更值錢一些。
很快,蘇軟幾人就找了裡正簽字畫押,地契和田契就正式歸蘇軟了。
蘇二嬸則是急忙問蘇軟那差事何時可以做工。蘇軟側頭露出潔白牙齒衝蘇二嬸笑笑:“嬸嬸,我是說了那差事多好多好,可自始至終沒承諾過讓堂哥去做那差事呀。”
“你...你...!”蘇二嬸指著蘇軟,手指不停的抖,“你這個賤人!竟然騙我!”
蘇軟恍若未聞,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蘇二嬸一家霸占了她家的屋子,田地還將她們趕了出去。而蘇軟也並沒有打算再計較這些事情,可蘇二嬸竟還辱罵春兒,貪圖她的銀兩,她怎麼也得讓蘇二嬸嘗嘗這其中的苦楚吧。而且蘇軟不過是拿回了屬於她們家的東西。
“你把地契還給我!”蘇二嬸氣的紅了眼睛,她張牙舞爪的撲向蘇軟,似乎要將蘇軟活活撕碎一般。
“小心!”春兒瞳孔微縮,她距蘇軟還有不斷的距離,已經趕不過去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二嬸撲向蘇軟。
要知道!蘇二嬸常年乾粗活,就是一般的漢子也不敢說比她力氣大多少,這哪裡是蘇軟可以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