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好計謀啊。”
沈鈞堯拍著手從知府身後踱步走出來, 他麵覆寒霜冷笑著說道。他將視線落在了堂內跪在地上的蘇軟伸手,蘇軟聽到沈鈞堯的聲音僵了一瞬,隨即低下頭不去看他。
沈鈞堯眸色暗了暗,聲音更冷:“本官竟是不知道知府竟是這般辦案的呢!”
“大.....大人....”知府小心翼翼用袖子將頭上的冷汗拭去, 話也有點說不利索。他心中將華生罵了好幾遍。知府連夜進內城將蘇軟的消息遞到了沈府就是為了能夠討好沈鈞堯, 和他攀上些關係。卻不成想華生這個豎子竟是將沈鈞堯府中的蘇姨娘得罪了個徹底。
“伯伯, 您可得幫小侄得到這蘇....”
“你給我閉嘴!”知府狠狠瞪了華生一眼, 連忙向沈鈞堯保證,“沈大人,您放心下官定會將此事查個明白絕不會冤枉了蘇娘子.....哦, 不不...絕不會冤枉了蘇姨娘。
......
錦衣閣後院,
蘇軟坐在榻上, 沈鈞堯坐在對麵與其對視。屋子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亭竹等人識趣的從屋子裡麵退出來。亭蘭現在還跟做夢一樣,稀裡糊塗的就被放了, 稀裡糊塗的就沒事了。最主要的是,她們家掌櫃的怎麼就成了刑部尚書府中的蘇姨娘了。
直至現在,亭蘭才明白過來為何說書人說蘇姨娘壞話, 春兒會生氣。
屋子裡,沈鈞堯率先打了沉默, 他盯著蘇軟沉聲:“為何要離開沈府?”
蘇軟纖細的手指不停的繞著帕子, 低垂著小腦袋也不說話。
沈鈞堯很是生氣,他從椅子上起身走至蘇軟身前單手挑起蘇軟的下巴, 居高看著蘇軟薄怒:“蘇軟, 說話!”
蘇軟被迫看向沈鈞堯,隻看了一眼她又將視線挪向了旁處。蘇軟小嘴跟被封住了一般,任憑沈鈞堯說什麼她就是不吭聲。
沈鈞堯瞧蘇軟這副模樣心中更氣,他一甩袖子命令道:“收拾東西跟本官回去。”
語氣強硬, 帶著不容置疑。
隻可惜,蘇軟並不聽沈鈞堯的。她想了一下對沈鈞堯說道:“大人,恕難從命。小人已經與沈府沒有任何關係了,也不準備再回沈府。”
“你說什麼?”沈鈞堯眼睛眯起來,他手握成拳青筋儘出。
蘇軟抬頭惴惴看了沈鈞堯一眼,小聲飛速的又將這句話說了一遍。
“砰”的一聲,
沈鈞堯一腳將椅子踢翻在地,他赤紅眼睛大步走向蘇軟。他欺壓在蘇軟的身上,掐住蘇軟細嫩的腰肢在她耳旁強壓怒氣,
“你不回去?蘇軟,你忘記了當初初入府邸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了?”沈鈞堯恨不能掐斷蘇軟的腰肢:“你說,你仰慕本官見到本官便情難自已。你還說要在本官身邊服侍一輩子。現如今,你又自請離開沈府。”
也不知道是怒極還是怎的,沈鈞堯的聲音竟是有些顫:“蘇軟,你把我當什麼了?沈府竟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蘇軟也想起來了先前處入府時,她為了留下沈鈞堯赤著足追出院子求沈鈞堯留下的場景,當時她還說了許多羞人的話。
隻是,這些不過是她為了順利留在府中、多存些錢傍身迫不得已為之的。現下,她又不缺錢了自是沒有必要說這些羞人的情話了。沈鈞堯怎麼還不依不饒的記下了這些話呢。
蘇軟微微皺眉,本以為得到錢財就能順利離開沈府了,怎麼沈鈞堯還不依不饒了。蘇軟有些頭疼,她硬著頭皮隱晦的說道:
“大人,這些都已經過去了。還希望大人與小人相忘於江湖。”
說的明白點就是,還請大人不要再糾纏了,咱們好聚好散。
沈鈞堯自是聽出來了蘇軟的意思,蘇軟還欲張嘴說話,沈鈞堯凶狠的蓋住蘇軟那張小嘴不讓她再叭叭。許是沈鈞堯實在生氣,他吻蘇軟帶了些懲罰的意味,攻城略地般撕咬著蘇軟的櫻唇。
“唔,鬆開......鬆開。”蘇軟頓時睜大了眼睛,使勁兒推開沈鈞堯。沈鈞堯將蘇軟的兩隻手擒住,抬腿壓住蘇軟不停踢蹬的腿使他動彈不得。
“鬆開!”蘇軟也有些生氣,她見自己躲避不開便也發了狠咬住沈鈞堯的嘴。
不知過了多久,沈鈞堯才鬆開蘇軟。蘇軟嘴又紅又腫,而沈鈞堯薄唇則留下了蘇軟的牙印,隱隱還泛著紅。
蘇軟看著沈鈞堯唇角的傷心中暗爽不已,一直以來沈鈞堯都是衣冠整齊,如今也能成為這種狼狽的樣子。
“去讓春兒收拾東西,隨我回府。”沈鈞堯用手背抹了一下唇角的傷,他看了一眼暗喜的蘇軟又一次道。
“大人,小人方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小人與沈府與大人您....”蘇軟一字一頓的說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沈鈞堯眉頭近乎擰成一條繩,他定定看著蘇軟似是想起了什麼:“你還在為碼頭之事鬨脾氣?我說過王瑕多疑,若我選你他也未必會放過你。”
“小人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蘇軟垂下眼瞼,飛快的說道。一開始,沈鈞堯選擇丁蓮的時候,她確實是失望、難受不可置信的。可是後來蘇軟也想明白了,她與沈鈞堯不過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她謀求的是沈鈞堯的銀兩,而沈鈞堯謀的不過是她這張臉,既是各取所需那也不必為了沈鈞堯選擇救誰而生氣。畢竟,這是沈鈞堯的自由。
“那你為何不回去?”
“不為什麼。小人覺得與春兒在這兒開一間衣裳鋪子也是極好的。”蘇軟低著眸子小聲說道。
“在沈府,委屈你了?”沈鈞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