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你的條件。”
全聚德二樓, 秦瑜坐在椅子上凝視著王若奴,他不欲和王若奴繞彎子,直接了當的說。若是說王若奴今日過來隻是單純的想要告訴秦瑜關於秦玉卿的下落,秦瑜是萬萬不信的。
王若奴輕輕轉動手中的茶盞, 輕笑一聲抬起眼睛看著坐在對麵的秦瑜:“大人英明。奴家找您確實不隻是為了告訴您秦玉卿一事。而是有事相求, 作為回報奴家也會將奴家所知道的秦家大小姐的事情告訴您。”
“何事?”
王若奴扯起嘴角, “奴家想要自請入秦府為奴。”
“你說什麼?”秦瑜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若奴, 怎麼也沒有想到王若奴竟是會提出這種要求。
王若奴似是看出來秦瑜的想法,她淒苦道:“瑕哥....王瑕做過太多的錯事,天下這般多的人恨王瑕入骨, 奴家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去哪裡都會被彆人恥笑和為難。”
秦瑜頓時明白王若奴的意思, 王若奴這是想依靠秦府以圖一個安生日子。秦瑜思索一會兒便答應了,王若奴並非有罪之身讓她入秦府為奴也並不是什麼大事。況且, 王若奴還知道玉卿的事情。
王若奴聽見秦瑜答應以後露出一絲淺淡的笑,雖是笑意不深卻帶著些許的涼意。
“亭竹,再往左挪一些。對對, 就是這兒。”
錦衣閣門口,蘇軟抬著頭對正在貼紙張的亭竹說道。而劉珠則是乖巧的握著蘇軟的手在一旁站著。
隨著日子一長, 鎮子上都知道新開了一家衣裳鋪子, 款式新穎、做工精細儼然比鎮子上那些開了好多年的衣裳鋪子做的衣裳還好。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鎮子裡的女子都喜歡來錦衣閣挑上一兩件衣裳。來買衣裳的人多了, 蘇軟幾人便有些忙不過來了。於是蘇軟就準備再雇上一兩個幫手。
“軟軟。”春兒氣喘籲籲的從街上跑回來, 她手裡還拿捏著一貼子。
“你這是去了哪裡。怎的這般匆忙?”蘇軟見春兒大冬天竟是出了一頭的汗水,她將手中的帕子遞給春兒。
春兒胡亂擦了兩下,焦急對蘇軟道:“軟軟大事不好了!”
蘇軟挑了一下細眉,示意春兒繼續說道。劉珠也轉過頭, 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春兒。
春兒將手中的帖子展開在蘇軟的麵前,還特意抖了兩下:“定王府派人來傳信,點名道姓要你去給定王妃量體裁衣。”
“量體裁衣?”蘇軟以為自己聽錯了。
“春兒姑娘,你可真是會嚇唬人。”亭竹貼好找人的紙張便轉過身來,笑得憨厚老實:“我剛才還真以為是出了什麼壞事。定王府那可是潑天富貴人家,讓咱們掌櫃的去量體裁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亭竹並沒有很吃驚,主要是這幾日他見過太多先前想也不敢想的大人物。刑部尚書沈鈞堯,長公主的親外孫女劉珠小姐還有先前的郡主也曾來過一次。彆說是定王府讓掌櫃的蘇軟去量體裁衣,便是宮中的貴人讓掌櫃的量體裁衣他也不覺得有多不合常理了。
蘇軟和春兒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喊著濃濃的憂心。亭竹許是不明白定王府讓她去量體裁衣有何不妥。但是蘇軟和春兒卻是很清楚的知道:沈鈞堯和定王妃乃是青梅竹馬,而蘇軟和定王妃有幾分相似之處。
若是蘇軟去了定王府中給定王妃秦可人量體裁衣,那樂子可便大了。
蘇軟覺得春兒手中的那個帖子就像是個燙手的山芋。接了,她若真去定王府給定王妃秦可人量體裁衣,到時候秦可人見到蘇軟與她相似的麵容......蘇軟不願意再想下去。可若是不接,她現在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沒什麼權勢的白衣,如何能違背定王妃的意思。
回到後院,蘇軟按了按太陽穴,頭疼的對春兒說道:“這可該如何是好?”
春兒也犯難:“我覺得還是不去比較好,若實在不行便稱病吧。”
蘇軟搖頭:“不妥。我今日還好生站在錦衣閣,三日後便生病了?定王妃又不是個傻的,她怎會不知道我是推托之詞。現下裡,她擺明是知道了些什麼,我即便今日裝病那明日呢?後日呢?她若是想要給我顏色看,我總歸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你的意思是,定王妃已經知道你長的.......”春兒聽出來蘇軟話中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問道。
蘇軟點頭:“八成是了。若不然我在沈府的時候也沒見她找過我一次,怎的我如今不在沈府了,她卻要來找我了。”
春兒嘶聲,若真是這樣。定王妃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這就是一場鴻門宴。
想到這裡,春兒神情更加的焦急:“軟軟,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就讓我去吧,定王府隻要求錦衣閣掌櫃的就給定王妃量體裁衣,我也算是錦衣閣掌櫃的。想必定王妃也說不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