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周蓉堅定又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三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比以前更加清楚,更加堅定。”周蓉強調著。
“我尊重你的選擇。”
“但有一點,必須先說清楚。”王重的語氣忽然變的嚴肅起來。
“什麼?”
“我不管你怎麼追求你所謂的信仰,還有你口中所謂的愛情,但我請你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考慮一下爸媽,他們的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尤其是媽,她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
“我答應你!”周蓉答應的很乾脆,很果斷。
“你先聽莪說!”
王重道:“馮化成現在是個什麼境遇,咱們心裡都有數,你們要是真的走到了一塊兒,將來要是他出了事兒,你自己獨自承受也好,和朋友傾訴也罷,但我不希望這些爛糟事兒傳到媽的耳朵裡。”
周蓉愣了一下,心裡有些不爽,可仔細一想,王重的話雖然難聽了點,但卻不無道理。
看著麵前這個已經變得足夠高大的背影,周蓉心底忽然湧出一絲愧疚。
“我知道了!”
原著之中,就是因為馮化成的事兒,李素華受了刺激,導致突發腦溢血,癱瘓在床數年。
李素華是個合格的母親,是個善良可愛的人,王重實在不希望這個善良可愛的母親再遭受一番那樣的罪。
“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話。”
風雪簌簌,街道兩側處處都是燈火,街麵上的行人卻寥寥無幾。
蔡曉光家離光字片很遠,和擁擠逼仄的光字片恍若兩個世界,把周蓉交到蔡曉光手上,王重就走了。
至於周蓉接下來怎麼辦,晚上住哪兒,那就不是王重考慮的事兒了。
周蓉已經是成年人了,有她自己的思想,她自己不願意,王重總不能把她綁回去。
離開蔡家的王重直接就回了家,家裡還有個李素華等著安撫。
不出所料,在家的李素華,乾啥都不得勁,心裡牽掛著兒女,著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見王重安全回來,得到周蓉已經安置妥當的消息,一直懸著的那顆心放了下來。
周誌剛氣得夠嗆,喝的醉醺醺的,李素華也扶不動他,還是王重把老頭子弄上了炕。
嘴裡還念叨著周蓉,李素華打水幫著周誌剛擦洗了一遍。
王重取出那本《赤腳郎中手冊》翻看著,陪著正在織毛衣的李素華守歲。
原本熱鬨喜慶的新年,卻波折橫生。
這本手冊萬重已經是第二遍看了,雖說對那些大病沒什麼用,可一些日常的發燒感冒,或者是腰腿酸痛之類的,還是頗有效果的。
王重也明白,光靠這本書,是成不了中醫大師的。
很快就到了初二,街坊鄰居好友們齊聚在周家,周蓉年初一那天也回家了,不過晚上卻沒住家裡,說是王重馬上結婚了,把房間騰出來給王重當婚房,她在外頭住幾天。
周誌剛雖然還在生氣,可小兒子馬上結婚了,大喜的日子,雖冷著臉,但卻忍著並未發作。
初一下午的時候大紅喜字就已經貼滿了周家的門窗,現在不興大操大辦,人也沒怎麼喊,就喬春燕家,還有孫趕超肖國慶這兩個發小,和周家幾個關係不錯的近鄰。
就是這樣,也擺了兩桌。
孫趕超和肖國慶兩個發小一大早就跟著王重騎自行車去了太平胡同。
鄭家那邊,門窗上也早早貼滿了喜字,鄭娟穿著一身嶄新的花棉襖,胸前戴著朵紅色絹花,配上兩條麻花辮,煞是好看。
鄭家沒什麼親友,隻邀請了幾家鄰居幫忙,簡單的擺了一桌。
在新娘子家吃了飯,王重載著鄭娟,孫趕超和肖國慶一個載著鄭大娘,一個載著光明,歡天喜地的回了老周家。
結婚也沒啥儀式,就是小兩口子給客人們敬酒,大家夥兒說些吉祥祝福的話,然後坐在一塊兒開吃,等席吃完了,流程也結束了。
這個時代結婚,沒有以前隆重,也沒有後世那麼繁瑣。
客人們走了一些,剩下些特彆要好的,留在周家嗑著瓜子,吃著花生,說說笑笑,很是熱鬨。
晚上,客人們都走了,周蓉也跟著蔡曉光走了,李素華和周誌剛在東屋也早早的睡下了。
西屋裡屋被布置的很是喜慶,牆上貼著喜字,繡著鴛鴦的嶄新婚被鋪在炕上,底下灑了些花生、桂圓等乾果,寓意著吉祥如意,早生貴子。
李素華早早就放了一塊兒白色手帕在婚被上頭,小兩口坐在炕上,鄭娟今天還化了妝,塗了口紅,擦了粉,妝容很是精致。
“娟兒,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可不能浪費了!”王重嘿嘿一笑,化身大灰狼,將小羊羔壓在身下,二人四目相對,王重抬手輕輕拂過那白裡透紅滑嫩的臉頰,由心而發:“娟兒,你今兒可真美。”
鄭娟有些緊張,不敢直視王重,俏臉早已緋紅一片。
說著還想縮身子,可惜整個人都被壓在炕上,想縮也沒地兒縮。
看著那張鮮豔的紅唇,王重心猿意馬逃脫樊籠,狠狠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