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章 賣點小慘(1 / 2)

“小萍啊,劉峰不是說家裡備了很多肋排嗎!我怎麼沒見著啊?”何母披著圍裙,走出廚房,衝著屋裡喊道。

“肋排應該是在屋簷底下的第三個小缸裡,上麵蓋著雪,您把雪清出來應該就能看到了。”何小萍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何母走到屋簷下,掀開第三個小缸的蓋子,把上頭的雪末刨開,果然在裡頭發現了肋排。

“找到了!”

肋排都是切過的,兩厘米左右的小段,何母拿了一盤,去了兩根山藥,去皮切成小段,先把排骨煎成兩麵焦黃,再加水和適量調料,水開之後再加入山藥,小火慢燉半個小時。

何母的廚藝可遠比何小萍要好的多。

東廂的大炕上,鋪了兩層棉被,非常軟乎,為了何小萍坐月子,王重也算是費勁了心思,夏天的時候,就提前在東廂這裡把大炕給弄上了。

何小萍靠牆坐著,腿上蓋著條毛毯,頭上裹著條花頭巾,小豆包吃飽又睡下了,小蕊坐在炕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炕對麵的電視。

電視的聲音不大,放的是去年剛剛上映的西遊記,才三歲小蕊卻看著極為入神。

“吃飯了!”

何母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是一大盤排骨燉山藥,一碗蒸雞蛋,一個炒白菜,還有就是作為主食的白麵饅頭。

何母剛一進來,小蕊的目光立馬就從電視上挪開了,直勾勾的盯著何母手裡的托盤不放,或者說是盯著那一大盤散發著誘人香味的排骨燉山藥。

何家的條件雖然不錯,但也不能保證頓頓都吃肉。

可自打來了王重家,一天三頓,就連早餐,做炸醬麵用的醬都是用五花肉炒的,包子也基本上全是肉餡的,牛羊豬肉都有,要是王重晨練回來從外頭帶回來的燒餅,那餡兒不是羊肉就是牛肉的,基本就沒素的。

這才來了一個多星期,小蕊那白嫩的小臉蛋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

“要不要給劉峰留點?”何母把飯菜擺上炕桌,忽然想起來一早就出門去的王重,不由得問道。

“不用的媽!”何小萍笑著道:“他是去飯館,又不是去彆的地方,飯館裡還能少他一頓午飯啊!”

新年將至,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了,飯館的生意也跟著水漲船高,越來越火爆,這段時間何小萍要生孩子,要坐月子,自然沒工夫去管飯館,可又不能放著不管,自然就隻能王重去了。

何母一拍腦門,忽然道:“對對對!你瞧我這腦子,尋思啥去了!”

“那個‘好運來飯館’真是你開的?”何母還有些不大敢相信,那麼大一個飯館,在整個燕京都排的上號的,竟然會是何小萍開的。

“媽!你都問了多少次了!”何小萍有些沒好氣的道。

何母訕訕一笑:“我這不是不敢相信嗎!”

“好了好了!先吃飯吧,你看給小蕊饞的。”何小萍看著趴在炕桌邊上,直勾勾的看著桌上那一大盆排骨燉山藥,不停咽口水的模樣,臉上不自覺便露出笑容。

何母看著小蕊,小聲罵了句:“餓死鬼投胎!見到好吃的眼睛都直了。”可臉上也滿是笑容,並不半點責備的意思。

何小萍趕緊拿筷子給小蕊碗裡夾了兩塊排骨,柔聲叮囑道:“剛出鍋的,還很燙,彆著急吃,吹一吹,晾一晾,等涼一點再吃。”

“謝謝二姐!”小蕊乖巧的道。

小丫頭才三歲,還不會用筷子,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碗裡的排骨,立馬被燙的把手縮了回去,可卻根本不喊燙,眼睛仍然盯著,鼓起嘴呼呼的對著排骨吹了起來。

那模樣,可愛極了。

何母用手拿了個白麵饅頭,舀了一碗湯,都放到小丫頭跟前,“先吃點饅頭墊墊,燙也很燙,等涼一點再喝。”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何小萍坐的是雙月,距離出月子還有一個多月,王重醫院早就放了假。

飯館也歇業了,過年放假三天,從二十八晚上,一直到年初二,初三早上上班。

王重在書房裡,何母剛燒好一壺熱水,走到書房外,敲響門。

“進來吧!”書房裡傳來王重的聲音。

“劉峰啊,剛燒了壺熱水,我想著書房裡的熱水都一天了,也該換換了。”何母走進來,把牆角桌案上,拿起托盤裡的暖水瓶晃了晃,裡頭隻剩下一點點兒了。

王重趕忙站起來:“嶽母,就這事兒怎麼能麻煩您呢,我自己來就成了!您彆老忙著,就陪著小萍和小蕊看電視多好!”

“沒事兒沒事兒,我這不是順道嗎!”何母笑著退了出去。

王重無奈的搖搖頭,坐回椅子上。

何小萍媽媽就是這樣,怎麼都閒不住,總要找事情做,沒事兒乾的時候就收拾屋子,從主屋到廂房,把裡裡外外收拾的乾乾淨淨。

沒一會兒,何母就拎著已經灌滿水的暖水瓶回來了。

看著何母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王重主動問道:“嶽母,您有啥事兒和我說嗎?”

何母勉強擠出個笑容,目光有些躲閃:“劉峰啊!我確實有個事兒想和你商量。”

“那咱們出去坐著說!”王重笑著看著何母道。

“不用不用,就幾句話的事兒!”何母連連擺手,讓王重不用起來,坐著就行。

王重笑著道:“那您說,啥事兒?”

“我想今晚帶小蕊回去一趟,畢竟是除夕夜,你看······”何母有些忐忑的問。

王重笑著道:“這不是看您自己嗎,您要是真想回去,待會兒我就送您和小蕊回去!”

“我和小萍說了,可她想我留在這兒!陪你們一起過除夕!”何母道。

這才是何母找王重的原因。

王重恍然:“您是想讓我去勸勸小萍?”

何母立馬點頭如搗蒜:“小萍這還是打小性子就比較犟,這會兒又還沒出月子,情緒不能激動,我是擔心······”

“我明白!”王重笑著道:“您彆著急,小萍現在不比以前了,心理沒您想的那麼脆弱,咱們一塊兒去找她說說!”

何母還沒說什麼呢,王重卻忽然話音一轉:“不過有件事兒,我覺得還是該提前告訴您!”

何母的表情也跟著一變,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王重。

“啥事兒?”

“走,咱們到外頭坐著慢慢說!”王重引手扶著何母走到外頭偏廳,王重給何母倒了杯熱水。

才說:“你是小萍的媽媽,按理說您是長輩,有些話我不該說,可小萍是您的親生女兒,我是小萍的丈夫,有些話說了可能有些冒犯,但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應該和你談一談。”

何母隱約覺得有些不妙,可更加想知道王重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忽然這麼說,當即便迫不及待的道:“既然是為了小萍好,那就沒什麼不能說的。”

見何母的態度,聽她的語氣,王重心裡的擔心去了不少。

“小萍這人,內心打小就比尋常人要敏感、脆弱的多,這原因嗎,歸根結底呢有兩個,第一個是因為小萍的生父,但現在他人已經走了,咱就不說他了。

這第二點嘛,就是因為您和小萍的繼父重新組建的這個家庭!”

何母目光閃爍著,臉色不怎麼好看,顯然王重這話,已經戳到了她心底的痛處。

可想起何小萍,何母強忍著悲痛和不是,看著王重,神情間帶著一絲堅強,似咬著牙說道:“你繼續說!”

王重道:“小萍的繼父對小萍如何,您我心中都有數,但小萍能全須全尾的長這麼大,還能讀書,學跳舞,進文工團,小萍的繼父是出了力氣的,雖然他對小萍並不疼愛,可作為繼父,他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小萍心裡也一直都感激他。

說實話,我也蠻佩服他,要是換了我,對一個彆人的女兒,我做的未必能有他好。”

“可何小軍跟何小茹,打小就對您和小萍帶有敵意,原因呢您心裡也有數,這事兒說不上對錯,可對小萍的傷害卻是實打實的。”

何母點了點頭,眉宇間帶著幾分悲意:“莪知道,小軍跟小茹,還有小芳,打小就不喜歡小萍,還經常欺負她,每一次小萍跑來告訴我,我都讓小萍忍著,告訴她,我們是寄人籬下······”

說著說著,何母的眼中就噙滿了淚水,臉上透出悲痛之色。

“那您知道,小萍為什麼那麼努力的練習跳舞,為什麼一門心思的想要去文工團嗎?”

何母搖了搖頭,淚水卻怎麼都止不住,不斷的滑落。

“因為她想逃離那個家庭,她以為到了文工團,就沒有人會欺負她了。”

說著王重歎了口氣,滿臉唏噓:“可她想的太美好了,而現實又太殘酷了。”

“她以為文工團是她夢想的樣子,是和諧美好的天堂,可實際上卻隻是從一個地獄,踏進了另外一個地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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