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文清雪離開之後,文家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從王重的生活裡淡出去了一樣。
連文清華都不露麵了。
直到一個星期之後,文居岸再度出現在醫館裡,笑臉盈盈,眉宇間透著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歡快,眼中也不似以前那樣,悄悄藏著事情了。
“王重叔叔!謝謝你!”
文居岸俏皮的對著王重笑著道。
王重看著文居岸,亦笑著道:“真想謝我?”隻是語氣多少有點逗弄的意思。
文居岸眨了眨眼,認真的點頭道:“嗯!”
“那答應我件事兒怎麼樣?”王重連帶笑意,玩笑似的道。
“什麼事兒?您說!”顯然,文居岸很高興。
“好好學習,明年考上金陵大學吧!”
“考上金陵大學?”文居岸很是意外,沒有想到王重讓她答應的事情竟然會是這個。
“怎麼,不想上金大?”
“那你想去哪裡?臨安?滬市?還是燕京?深城?”
“不不不!我就想留在金陵,哪兒也不去!”
怕王重誤會,文居岸趕忙道:“我隻是擔心自己考不上!”
金陵大學是金陵最頂尖的大學,也是全國排在前列的老牌大學,雖比之燕大和水木略遜一籌,但也不是說考就能考上的。
更何況文居岸才剛剛落榜。
“相信自己,以你的天賦,隻要你肯努力,還是有很大機會考上金陵大學的。”
“居岸姐姐,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旁邊的三麗也給文居岸打氣。
“我······”文居岸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自己幾斤幾兩,文居岸心中有數,若是先前沒有和文清雪賭氣,荒廢了那麼多的時間,金陵大學雖然不好考,但文居岸多少還有幾分奔頭。
可現如今,時間隻剩下最後一年,文居岸自己也不敢篤定,自己一定能考上。
“沒試過怎麼知道自己不行!”王重故意說道:“再說了,可是你自己說要謝我的,怎麼?話才剛剛說完,這就要反悔了?”
“好!”文居岸到底還有些年少,受不得激,被王重這麼一說,哪裡還坐得住,當即便道:“我考就是了!”
“不過要是我考上了,王叔叔,當初你答應我的可不能忘了!”
文居岸卻忽然話音一轉。
王重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放心,忘不了。”
·······
時間很快來到八九年。
“你想去燕京?”王重著看麵前,已經亭亭玉立的喬四美,隨口問道:“去燕京乾什麼?”
喬四美有些激動的道:“去看費翔的演唱會呀!”
“費翔?”雖然曆經好幾個世界,但王重對於早年間的這些歌手什麼的了解的還真不多,“唱《冬天裡的一把火》的那個?”
“對對對,就是翔哥哥!”喬四美滿臉期待的點頭道,模樣多少有幾分花癡。
都說本性難移,這話還真不假,雖有王重的教導,可四美對於漂亮事物的執著追求,還是一如原著一般。
看人先看臉,不對,應該說是隻看臉。
王重點了點頭,他對費翔的還真沒多少印象,“去可以,不過不能你自己一個人去!”
“真的?”四美的眼睛立馬就亮了,連忙道:“我不是一個人去的,還有我同學,還有她姨媽和她姨媽的男朋友······”
“停停停!”王重趕忙打斷喬四美:“我是說家裡人,不是說你那些什麼朋友姨媽的。”
“啊?”喬四美臉上的笑容立馬垮了。
“條件就這麼一個條件,去不去的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王重瞥了喬四美一眼,坐到躺椅上,拿起蒲扇,閉著眼睛扇著扇子,假寐起來。
“對了,你也可以試著自己偷偷跑過去,不過等回來以後,就得先做好一個星期下不了地的準備。”
王重的話,頓時就讓四美如墜冰窟,扭頭往屋裡瞧了一眼,那根由無數根竹條湊成一束,用黑布裹纏而成的‘家法’,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靠牆的供桌之上。
四美的心裡卻怵的發慌,兄弟姐妹五人裡頭,平日裡和‘家法’接觸最多的就是她了,雖然每次都是用屁股接觸,但也正是如此,四美才覺得怵得慌。
每次挨過家法,總有好幾天沒法好好訓練,王重手法非常精湛,能使皮肉潰爛而不傷筋骨,可痛還是一樣的痛。
雖然四美很想很想去燕京親眼看一看她親愛的翔哥哥的演唱會,但竹條炒肉的感覺,光是想想,四美就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我知道了!”
四美深吸了一口氣,鼓起信心,給自己打氣。
四美走到水池邊,正在洗衣服的三麗旁邊,擠出笑容,挽著三麗的臂彎:“姐~~~”
“我不去!”
還沒等四美說什麼呢,三麗就立馬拒絕了,“我可沒空跟你去燕京,你去找大哥和二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