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朗的感情經曆極為豐富,也正是因為這豐富的感情經曆,所以她才更加清楚,遇上一個像喬一成這樣的男人有多難能可貴。
二人結識不過數月,葉小朗就已經將從未有過戀愛經驗的一成玩弄於股掌之間,足見其能力。
在荷爾蒙主導的愛情麵前,葉小朗身上所有的缺點,都被掩蓋住了。
一成是真的對葉小朗動了心。
浴室裡,水流自花灑之中噴湧而出,打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雖隔著一道門,可那聲音仍然清晰無比的傳入正坐在沙發上,捧著書本卻怎麼也看不進去的一成耳中。
腦中雜念橫城,體內心猿暴走,意馬亂竄,燥火自發而燃。
一成雖未經人事,卻不是那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
目光雖一直落在手中的書頁之上,可心思,卻早已不知飛向何方。
不知過了多久,廁所裡的淋浴聲戛然而止,未多時,廁所的們被從中拉開,一個穿著浴袍,綁著腰帶,手裡捧著毛巾,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的女人走向客廳。
“一成!你家吹風機在哪兒?”葉小朗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朗聲問道。
一成忙把手中的書合上:“我去給你拿!”
“諾!”把吹風機遞給葉小朗,葉小朗卻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我手都濕了,你幫我插一下電!”葉小朗歪著腦袋道,手上的毛巾還在頭發上擦拭著。
看著麵前這一幕,一成的心湖猛然一顫。
“要不,你幫我吹一下頭發吧?”一成把電給插好了,葉小朗卻忽然抬起頭看向一成說道。
見一成看的都愣住了,葉小朗施然一笑,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坐回剛才的地方,耳畔儘是吹風機的聲音,一成的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眼睛好像不受控製一樣,總是往葉小朗那邊看。
吹風機呼呼的吹出熱風,電機的轟鳴聲,一陣又一陣,似在耳畔,又似是在心間。
一成腦中雜念愈發多了,千頭萬緒亂如麻絮······
葉小朗看著心不在焉,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看,卻又不敢和自己對視的一成,臉上升起笑容。
那笑容,像極了看到獵物上鉤時,出現在獵人臉上的笑容。
客廳是待不下去了,一成趕忙跑進客房,一番收拾,鋪床疊被的,等出來時,葉小朗也終於把頭發給吹好了。
“床已經鋪好了,今晚你就在客臥將就一晚上吧!”不知道是剛才鋪床疊被還是天氣太熱了,一成隻覺得口乾舌燥,趕忙跑到餐桌旁,倒了一杯涼白開,不顧三七二十一就往嘴裡灌。
連喝了三杯水,這才將將把心裡紛亂的雜念壓下去一些。
是夜,躺在床上,一成久久無法入睡,腦中不停的浮現出方才葉小朗出浴時的畫麵,一成雖然老持穩重,心底善良,但不是聖人,也會有七情六欲,對男歡女愛也會有期盼,尤其是在感情方麵,因著王重的到來,文居岸喜歡的人變成了王重,一成的感情經曆至今也還是一片空白。
在學校裡,也有不少女生對一成有過愛慕之意,可惜一成忙著學業和掙錢,好不容易有一點閒暇的時間,卻還得花在弟弟妹妹們身上。
喬祖望是個甩手掌櫃,他們雖然叫王重一聲舅舅,但一成不是那種王重對他們好,就把弟弟妹妹們全都一股腦扔給王重的人。
責任這兩個字,在當初魏淑英大出血去世的時候,一成就已經明白了。
可一成是個七情六欲俱全的人,是個生理上沒有任何缺陷的正常男人,又正值二十來歲,正當壯年,氣血旺盛,麵對葉小朗這種男人堆中打滾出來的情場老手,縱使有王重的提醒在前,又怎麼可能做得到心如止水呢。
不隻是一成,大多數男人都是如此,畢竟世上似柳下惠那般坐懷不亂的男人少之又少,興致一來,原本的理性就都會被拋到腦後。
叩叩叩!
忽然間,敲門聲響起,躺在床上的一成猛然抬起頭,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隨即便是一陣越來越鎮的腳步聲,還有一陣若有若無的香風。
一成忙坐起身打開床頭的燈,隻見葉小朗光著腳,徑直走到床邊,撲入一成懷中。
“一成,我害怕!”
葉小朗的聲音中似乎真的透著幾分害怕,昏黃的燈光下,看著如同受驚的小鹿一樣,撞入自己懷中的葉小朗,一成的保護欲瞬間就被激了出來。
“彆害怕,有我在呢!”這一刻,哪還有那麼多的想法,一成隻想摟著懷中的葉小朗,好好的安慰他。
過了一會兒,葉小朗忽然從一成的懷中抬起腦袋,看著一成道:“一成!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看著那如水一般的眸子,一成不受控製般一樣,下意識就點了頭。
一雙玉臂自下而上,環住了一成的脖子,還沒等一成說什麼,葉小朗就自己主動湊了上去,吻住了一成。
一瞬之間,一成的腦海立馬成了一片空白,兩隻手也不聽使喚的主動環住了葉小朗。
······
轉眼就到了新年,孫小沫的事情,讓二強頹廢了好一陣子才走了出來,打那以後,二強對酒樓的事情也愈發上心了,每日不是在後廚跟著師傅學習手藝,就是跟著店裡的經理學著打理酒樓。
喬祖望日子過得仍舊瀟灑快活,每個月一成和二強攏共給他六百塊錢消遣,整日不是跟著他那些個狐朋狗友們打牌搓澡,就是在巷子口和幾個同樣愛好的老鄰居們切磋象棋,兒女們都不用他操心,連最小的七七也有人管了,他這個老子當的倒是快活的緊。
三麗的日子仍然過得規律,工作日就在學校呆著,周末就回家,迎著練武的原因,學校裡沒有相應的場地和設備,三麗便搬回了家,仍舊和四美睡在王重原先的屋裡。
現在家裡的醫館也關了門,周末三麗也有了空閒,經常被文居岸拉著一塊兒騎著自行車,滿金陵城的瞎玩。
許是因為那回劉大奎的事情,三麗對功夫有種發自內心的執著,不似四美那樣,苦練那些花裡胡哨的套路,三麗真正下苦功夫的,是擒拿和部分摔跤方麵的防身術。
許多時候,四美早上要忙著練聲,於是乎三麗的陪練對象就成了七七,有時還是被抓了壯丁的文居岸。
四美的日子過得痛苦並快樂著,痛苦是因為學業太重,還得兼顧著文化課,快樂是因為她的零花錢多了,而且每次考試,隻要達成王重為她量身定製的目標,王重就完成她一個心願。
這天,是臘月二十六,下了一晚上的雪,早上起來的時候,院裡逗有了將近一寸的積雪,天才剛亮,外頭巷子裡就有了動靜。
讓馬素芹把三麗和四美叫起來,王重一人扔給他們一把鏟子,說道:“今兒的晨練就是鏟雪!”
四美不情不願的被三麗拉著出了門,跟著街坊鄰居們一道清理路上的積雪。
中午,王重親自下廚,做了一道老母雞燉蘑菇,白菜燉豆腐,犒勞三個小的。
吃過飯,眼瞅著天色還不錯,王重就招呼著幾人搬著桌子,帶上筆墨紙硯去了巷子口。
天氣冷,往日裡大樹底下下棋的大爺們也都躲在家中烤火不敢出門。
王重在巷子口支了個攤子,擺了張古色古香的長案,旁邊的樹上還掛著幾根竹竿,上頭掛著寫好的對聯。
三麗幫著磨墨,七七幫著攤紅紙,把寫好的對聯掛在竹竿上,四美主要負責把招呼鄰居們,幫她們挑寫好晾乾的對聯。
“四美啊,有送對聯呢?”一個提著籃子的大嬸路過問道。
四美笑著道:“對呀孫姨!怎麼樣,要不要來一副?”
大嬸眼睛一亮:“那我可挑了!”
“你隨便挑!”四美俏麗的臉上堆滿笑容,把人拉到已經掛了好幾副對聯的竹竿旁:“這些都是寫好的,瞧上哪副了,直接拿走!不過先說好了,對聯總共就這麼多,一人隻能拿一副,可不能拿多了!”
“我曉得的!”
孫大嬸一邊打量著對聯,一邊豎起大拇指:“哎呀呀!你小舅這字寫得真是沒的說!難怪把你們兄妹幾個教的都這麼好!”
語氣中還透著幾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