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章 薑紅果的糾結(2 / 2)

“肉俺都洗好了,皮也燒過了。”薑紅果笑著道。

王重卷起袖子,走到桌案前:“我來弄餡兒,待會兒你再洗點白菜和蘿卜,再多洗點大蔥。”

“好嘞!”

三斤半的三層五花肉,先切後剁,弄成肉餡。

和白菜、蘿卜還有大蔥、雞蛋做成三種口味的餡料。

餃子好不好吃,除了看膠皮之外,更重要的還是看餡怎麼調,當然了,本身就普通的食材,也做不出山珍海味的味道來,但卻可以通過一定的方式和方法,把食材的本味無限放大,中醫藥方講究君臣佐使,其實烹飪也不例外,好的搭配,能夠讓原本普通的食材,激發出更加鮮美的味道。

近一個月的相處下來,薑紅果已經對王重的廚藝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王重一邊和餡,一邊給她講要點的用量,可今天的薑紅果,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王重的十指修長,皮肉勻稱,十分靈活,三種口味的餃子被兩人包成了三種不同的形狀。

等餃子包好了,王重把三種餃子一樣挑出來十二個,撒上苞米粉防止粘連,用食盒分三層裝好,提著食盒就出了門。

二爺爺大名叫牛忠貴,和王重自然沒什麼血緣上的關係,不過二爺爺這人和善,對村裡的後生晚輩們從不偏頗,還有些清高,是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又無兒無女,王重自己日子過得滋潤,也不介意偶爾照顧照顧這位德高望重的鄉賢耆老。

“二爺爺在家嗎?”

“誰啊!”二爺爺雖上了年紀,但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是我啊二爺爺!”王重已經自己提著食盒進了院裡。

二爺爺也拉開了屋子的大門,看著領著食盒站在門外的王重,臉上露出笑容:“是小重啊,咋又來了?”

“快進屋,快進屋!”

“大過年的,家裡餃子一下子包的太多了,我尋思著給您老人家送點過來。”王重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話說完了,手裡的食盒也放到了桌上。

牛家早先也是大族,可惜後頭敗落了,不知怎的家產都歸了馬家,現如今二爺爺家也就剩下這幾間大屋了,屋子倒是寬敞,就是太過空曠了些。

二爺爺也走到炕上坐下:“你這見天的往我這裡送東西,我又不是癱在炕上不能動了,家裡且有吃的呢!”

“當初要不是二爺爺賞了我幾頓飯,我都不知道餓死在哪個山嘎達裡了,哪有現在的光景。”係統給安排的就是逃荒來了麥香村之後,先是得了二爺爺的救濟,然後才進了馬家當長工。

“這都多少年了,還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乾啥。”二爺爺擺擺手道:“你要是真感激二爺爺,就趕緊娶個媳婦,生幾個大胖小子出來,讓我這把老骨頭,也跟著樂嗬樂嗬。”

“那您得先催著大膽哥呀,他年紀可比我大多了。”王重笑著道。

“哼!”說起這個二爺爺就板起了臉:“我說的還少嗎,他也得聽我的呀。”

“大膽沒你有本事,他就是想找,也沒那麼容易,可你不同,你是本事大,又年輕,莪聽人說,最近上你家提親的人可不少,你連人家姑娘的麵都沒見就都給拒了?”二爺爺語氣中既帶著詢問,也有幾分責怪的意思。

“難道你是有心上人了?”被二爺爺的那灼灼的目光打量著,要換了常人,早就露怯了。

王重卻微微一笑,臉上神色如故:“是有個瞧著挺合我心意的。”

“哦?”二爺爺頓時便有了興致:“是哪家的姑娘?”

“二爺爺,容我先賣個關子。”王重抱拳道:“等事情成了,給您老個驚喜。”

“那我等著!”二爺爺臉上露出笑容,可又有些不放心,叮囑一句:“得抓緊了。”

“您就瞧好吧!”

·······

夜裡,正屋裡點著三盞油燈,王重坐在炕上,手裡拿著白天剛買回來那本《傳習錄》,看的真入神。

炕桌另一邊,坐著薑紅果,身上穿著那件她自己新作的棉襖,頭發挽在腦後,手裡拿著兩根棒針,用今兒個剛買回來的棉線,左一下右一下,動作嫻熟的打著毛衣。

隻是今天的薑紅果明顯有些不在狀態,動作不如以往那麼利索了,時不時就偷偷抬眼看一看正凝神專注書本的王重,腦子裡亂糟糟的,全是白天金花嫂和韓春梅的那些話。

“咋了,我臉上有花?”王重忽然說話,把薑紅果嚇的一哆嗦,隨即立馬低下頭,趕忙搖頭,臉頰卻不可避免的爬上幾縷紅霞。

分明是個二十四五,早已為人婦的女人,此刻表現得卻和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一樣。

眼珠子飛快轉動,薑紅果趕緊說道:“俺就是好奇,你這天天晚上點三盞燈看書,也太費油了!”

王重微微頷首看著煤油燈:“是有點費油,不過也沒辦法,要是太暗了,又傷眼睛,等以後咱們這兒通電就好了。”

見王重沒注意自己看著油燈,薑紅果心裡悄悄鬆了口氣,可聽了王重後一句,又忍不住好奇:“啥是通電?”

“等以後見了你就知道了,現在我給你解釋了你也不懂。”王重道。

薑紅果聞言,看著就這麼靜靜捧著書坐在炕頭的王重,眸光不由得微微一黯,心中想著:“要是自己沒有嫁人該有多好!”想著想著,便不由得咬起了嘴唇,心裡愈發複雜。

心亂如麻的薑紅果沒有說話的心思,一邊指著毛衣一邊出神。

“怎麼了?”王重微微抬眼,見薑紅果神色不大對,不由得眉頭一簇,關心的問道。

“沒···沒什麼!”薑紅果趕忙搖頭。

王重單手拿著手中的藍皮線裝書,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諱疾忌醫可不行,手伸出來,我給你號號脈!”王重的話中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薑紅果想都沒想,直接就放下棒針,把手攤放在的炕桌上。

王重左手拿書,眼神也在字裡行間遊走著,右手三根手指,已經搭在了薑紅果的脈上。

須臾之後,王重看向薑紅果,道:“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薑紅果依法行事。

王重鬆開薑紅果的手,一邊看書,一邊說道:“身體倒是恢複的差不多了,中氣雖略有不足,但也沒什麼大礙,就是寒氣還有些許殘餘,加之鬱結於心,心火上升,心火引動肝火,寒熱交加,更加容易心煩意亂。”

“啊?”薑紅果被嚇的一愣。

王重道:“放心,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多和人說說話,排解心中鬱結,保持心情舒暢,彆老自己一個人呆著,多出去串串門子,說說聊聊天,找點事情打發時間,過個七八日也就好了,不用吃藥。”

“不過切記,可千萬彆受了寒氣,不然很容易讓風邪入侵的。”

“嗯嗯!俺一定注意!”

說到底,就是身體的防禦機製還沒有完全恢複,又胡思亂想,稍微注意點就沒什麼大問題。

又過了好一陣子,王重起身回了東廂房。

夜裡,王重盤膝坐在炕上,赤裸著上身,渾身筋肉似在顫動,一呼一吸之間,體內真氣流轉,氣血加速運行,那線條分明,宛若刀削斧鑿一樣的身軀之內,流轉的好像不是氣血,而是燒的滾燙的熱水,隱約間,似有白色的蒸汽如煙似霧般升騰而起。

那是高熱將汗液直接蒸發成了蒸汽的造成的現象。

元月初八這天,王重和薑紅果打了聲招呼,提著弓箭,帶著柴刀和一袋子饃饃還有一壺水就進山了。

倒不是王重缺那點肉吃,而是現在沒什麼活兒乾,又不像現實世界,可以上網、看電視、玩手機,成天在家乾坐著確實有些無聊。

中午的時候,天上竟開始飄起雪來,到了下午,雪勢漸漸變大,薑紅果坐在家裡,一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這雪要是在下大一點,把王重給堵在山裡可咋整。

好在隻下了三個多小時,雪就停了,路上隻蓋了薄薄的一層雪花。

傍晚,薑紅果揉了麵,鍋裡燒上水,把麵團擀成了麵餅,準備等王重回來了切麵下鍋,可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王重回來。

往日裡王重進山回來的也有早有晚,但最晚也是在天黑前。

眼瞅著外頭的天色越來越暗,薑紅果忍不住擔心起來,彆是遇上了什麼大型的猛獸,或是出了啥意外,冰天雪地的,山裡又沒人,什麼都有可能,要是真出了啥意外,又沒人看著。

眼瞅著天色全黑了,薑紅果也顧不上煮麵了,把煤油燈罩上玻璃罩子,提著就出了門,在村口等了大半個小時,也不見王重的影子,心裡愈發著急,擔心王重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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