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章 墨蘭慌了,盛紘怒了(2 / 2)

王重再度建議道:“府上應該不缺經驗豐富的穩婆!嶽父大人也可叫信得過的穩婆查驗,想要看出四姨姐是否有孕應該不難!”

盛紘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王重,踉踉蹌蹌的道:“你……你………竟然叫一個父親去查驗自己女兒是否是……是否是……”

“嶽父大人!”王重卻一臉認真的道:“嶽父大人莫非以為小婿說出這種事情自己心裡便好受了?四姨姐是嶽父大人的女兒,但也是明蘭的姐姐,一家子兄弟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心中應該很清楚才是。

若是小婿看錯了,屆時小婿給四姨姐斟茶賠禮,親自道歉,可小婿若是沒有看錯,盛家所有女眷的清譽,嶽父大人和則誠的前程,還有長楓兄弟,長棟兄弟的將來,嶽父大人可有想過會是如何?

還有五姨姐,如今尚且待字閨中,宥陽大房的品蘭姨姐,還有大姨姐!聽說她在忠勤伯府日子過的並不如意,伯爵夫人章氏對其百般刁難,若是這事兒是真的話,那大姨姐日後在袁家還如何立足!隻怕到時候袁家送上一紙休書,將大姨姐······”

“住口!”盛紘終於忍不住了,一聲暴喝打斷了王重還沒說出口的話。

隻見王重拱手道:“嶽父大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王重湊到盛紘耳邊低聲說道:“這種事情,最好是在眾人都還沒有發覺的時候,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盛紘愈發語滯,往日裡的能言善辯,察言觀色好似都忘到了腦後。

王重方才那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已然說到了盛紘心裡最看重的東西。

盛紘其實什麼都看得清楚明白,隻是很多時候他都選擇視而不見,偏袒林棲閣那邊而已,可盛紘的偏袒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牽扯到盛家,不能牽扯到自己和長柏長楓的前程。

盛紘心中的夙願,便是將盛家發揚光大,在盛紘心中,最最重要的,便是整個盛氏一族!

“官家本是一冷門宗室,若非年前鬨出了逆王那一檔子事,焉有機會榮登大寶,如今官家初登大位,立足未穩,根基尚淺,朝中諸相公,全是先帝留下來的心腹重臣,嶽父覺得,官家會不會提拔自己的心腹上位?”

“孰輕孰重,嶽父心中合該有杆秤才是。”

盛紘聞言,如夢初醒般,恍然大悟,當即就拉著王重直奔祠堂而去。

“沒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祠堂半步!記住,是任何人!”祠堂的院子門口,盛紘聲色俱厲的交代冬榮,冬榮絲毫不敢怠慢,當即領著人守在院子門口,盛紘則拉著王重徑直進入院中。

正堂之上,隻堆著零星十幾個排位,相較於那些世家大族而言,起家不過三代的盛家家底確實單薄了些,人丁也不興旺。

墨蘭正跪在供台前的蒲團上,跪的端正筆挺。

“爹爹!”

“六妹夫?”

墨蘭早就聽到了盛紘的聲音,這才跪的端正筆挺,隻是沒想到盛紘會帶著王重來了祠堂。

“站起來!”盛紘冷冷的道,然而此刻他的心中正翻湧著驚濤駭浪。

“爹爹!”看著盛紘如此嚴肅的表情,墨蘭嚇的低下了頭。

“四姨姐莫要緊張,嶽父大人是擔心四姨姐的身體,正好我在旁邊,便特意囑咐我為四姨姐瞧一瞧!四姨姐這邊請!”王重側身引手,笑著示意墨蘭到旁邊的交椅上坐下。

墨蘭看了看王重,又看了看盛紘,剛想拒絕,卻聽盛紘道:“你一向嬌弱,如今這倒春寒來的這麼厲害,叫子厚替你把把脈,開幾副藥先吃著,免得跪病了!”

墨蘭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叫王重幫他號脈。

“父親,女兒身體好的很,並無大礙,再說了,六妹夫醫術雖然精湛,但到底是男子,女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叫六妹夫幫著號脈,怕是······”

“無妨,隔著帕子讓子厚替你切脈便是,便不會有肌膚之親,況且還有為父在旁邊看著,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麼?”盛紘目光灼灼的看著墨蘭。

墨蘭哪裡敢和盛紘對視,當即忐忑的坐到旁邊的交椅上,將手擺在王重取出的脈枕之上。

王重自藥箱中取出一方白色的絲帕,蓋在墨蘭的手腕之上,旋即便將三指搭在墨蘭的脈上。

若是墨蘭的演技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腦中也跟著胡思亂想起來。

診脈是否能夠診出自己已非完璧之身的事實,而且自己上個月的月事並未到來,是否已經懷了身孕······

不管是哪一個可能,都不是墨蘭願意看到的。

不過片刻,王重就有了答案,隻是為了安盛紘的心,王重特意多號了一會兒,還讓墨蘭換了隻手,再號一遍,然後才收回手,笑著道:“四姨姐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有些氣虛,夜裡寒涼,四姨姐還得小心些才是,切莫著了涼!”

說罷便將東西收回藥箱之中,盛紘則又囑咐了墨蘭幾句,讓她誠心悔過,然後又是一番說教,才同王重離開了祠堂。

“如何了?”回到書房,盛紘終於按捺不住,摒退眾人,便迫不及待的追問起王重結果來。

王重卻一臉凝重的道:“確實是喜脈無疑,而且至少已經有兩個月了,若是再拖個把月,隻怕就要顯懷了!”

盛紘如遭雷擊般愣在當場,腦中一片空白,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不僅僅隻是在三清觀同外男摟摟抱抱,舉止親密,甚至早已與人暗中珠胎暗結,還懷了彆人的身孕!

盛紘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自己辛辛苦苦教養的女兒,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將其當做掌上明珠般嗬護了十幾年,平日裡連責打都沒有過,如今竟然做了下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

失神的跌坐在交椅上,王重衝著盛紘拱手道:“嶽父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叫府裡信得過的穩婆前去查驗,懷孕兩個多月,隻要是經驗豐富的穩婆,應該都能看的出來。”

說罷便再度行禮,提出了告辭,王重剛剛從盛紘的書房裡走出來,就聽見裡頭傳來劈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站在門口,扭頭看著侯在門外的冬榮,王重道:“冬榮小哥是個聰明人,哪些錢該拿,哪些錢不該拿,小哥心裡合該有數才是,則誠向來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這一點冬榮小哥應該清楚吧!”

冬榮身心一凜,拱手躬身,悄悄抬眼看了王重一眼,卻正好迎上那幾乎直透人心的目光,看得冬榮下意識就打了個哆嗦。

尤其是王重的幾句話,看似告誡,實則隱隱還帶著幾分威脅。

冬榮如何不知道王重話中的真意,作為盛家最有出息的嫡長子,盛家早晚都是要交到長柏手裡的,而長柏的性子,盛家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

冬榮趕忙低下頭,恭敬的道:“多謝六姑爺指點!冬榮記住了!”

王重灑然一笑,說道:“人這一輩子,選擇很重要,金銀財寶固然吸引人,有命拿可也得有命花才行!”

說罷便快步離去,徑直奔著壽安堂而去,書房裡,劈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還在繼續。

今夜的盛家,注定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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