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肚子得有三個多月了吧?”王重忽然話音一轉,說的明蘭先是一愣,隨即俏臉就紅了起來。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
看著明蘭嬌俏的模樣,王重心中不由得一陣火熱,如今的明蘭也不過是雙十年華,最是一個女人最燦爛的時候,身上兼有少女和成熟婦人的韻味,加之那宛若凝脂一般白皙滑嫩的肌膚,堪比西施、楊妃那般精致的相貌,叫王重這種俗人怎麼把持得住。
“我這也是正經的啊!”王重一本正經的道:“男歡女愛,陰陽和合,水乳交融,繁衍子嗣,傳承香火,本就是天地至理!”
“歪理邪說!”
明蘭那白皙的臉蛋之上染上了一層紅暈,低頭趴在王重懷中,避開王重的目光,心跳不由得快了幾分,臉頰也跟著燙了起來。
“明兒,良宵苦短,一寸光陰一寸金,咱們抓緊些!”
一夜溫存,待明蘭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王重的身影。
叫來小桃,洗漱更衣用飯,待收拾妥當出門時,已經是巳時了。
王茜兒帶著弟弟妹妹們先行趕去城外莊子,明蘭隻帶了小桃和幾個女使護衛,去了盛家。
打從康王氏的那件事情之後,王若弗就對明蘭兩口子沒什麼好臉色了,王重在時還好,畢竟王重如今位高權重,王若弗就是再不喜也不敢表現出來,可明蘭一個人的時候,就不免有些擺臉子。
而且自打林噙霜落敗被送到莊子上每日兩碗豬油飯養著之後,王若弗雖然狠狠的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可她到底年老色衰,而且脾氣暴躁,不似明蘭的生母衛恕意那般體貼溫柔。
雖說衛恕意也已青春不在,可姿色卻遠勝王若弗,又體貼溫柔,善解人意,關鍵還知書達理,這些年來除了教養長棟之外,閒暇時衛恕意可沒閒著,不是研究刺繡女紅,就是看書。
雖不似林噙霜那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依著盛紘胡天胡地,什麼話什麼過分刺激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可耐不住有個王若弗做對比,除了那個同僚送漂亮小娘之外,盛紘去的最多的就是衛恕意的那裡,以前有林噙霜這個共同的敵人,王若弗跟衛恕意能夠站到同一陣線上,如今沒了林噙霜,衛恕意跟王若弗自然就站到了對立麵。
如今聽說明蘭登門,王若弗也懶得見,推說自己身體不適,染了風寒,不便見客,明蘭一聽說王若弗病了,便說自己做女兒的,如今母親病了,怎能不探望,就是不肯離去。
王若弗無奈,隻能黑著臉見了明蘭,瞧著明蘭在自己麵前做小伏低,給足了自己麵子,絲毫沒有因為夫君登了高位就趾高氣揚,而且又噓寒問暖的關切著,王若弗心裡的那點悶氣還是散了不少,也沒為難明蘭。
拜見過王若弗,明蘭就徑直去了壽安堂,在壽安堂裡,正好見到了剛剛從濠州回京沒多久的嫂嫂海氏,還有兩個小侄兒。
“祖母金安,嫂嫂妝安!”
“六妹妹怎麼就自己過來了,平哥兒和安哥兒呢?”還是往明蘭身後望了望,見隻明蘭一人,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明蘭也沒拐彎抹角,徑直說道:“早上茜姐兒就帶著他們哥倆兒和秀姐兒都去莊上了,官人還特意打發我來請祖母一道過去小住些時日,順道幫著照看照看平哥兒他們幾個。”
“這大冬天的,好端端的跑莊子上去做什麼?”盛老太太不解的問道。
明蘭直言不諱道:“官人擔心朝局會有什麼變動,怕又出什麼波折來,讓我們到莊上避一避。”
“朝局有變動?六妹夫雖因著鹽務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可都過去這麼久了,而且我也沒聽官人說朝中有人彈劾六妹夫?”海氏不解的問。
長柏是王重掌了鹽鐵司之後被調回的汴京,進的還是鹽鐵司,王重也不怕彆人說他任人唯親,長柏博聞強記,博古通今,學富五車,又熟悉王重的行事習慣,有他幫忙,王重接掌鹽鐵司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就將昔日製定的三年計劃完成了大半。
朝中本還因著這事兒有些微詞的官員們,也紛紛閉起了嘴。
盛老太太卻搖頭道:“若隻是有人彈劾,又何必要避到城外莊子上去!”
海氏疑惑道:“那是因為什麼?”
盛老太太眼睛一亮,腦中已然有了猜測,有些震驚的看向明蘭。
隻聽明蘭道:“如今太後大娘娘垂簾聽政已有數年,朝政大權儘皆握在她手裡,朝中諸事,皆要問過大娘娘的意見才行,朝中已經生出不少請大娘娘還政於官家的聲音。
當初官家跟大娘娘可是鬥得火熱,隻是因為桓王遇刺身亡,官家傷心欲絕,這才退了一步,如今事情都過去兩年了,官家又正值春秋鼎盛,又非懵懂孩童,又豈能甘心自己頭上一直壓著一個太後大娘娘。”
海氏麵上立即露出震撼之色。
盛老太太道:“如今子厚身居要職,若是官家和太後之間爭鬥再起,勢必要拉攏朝臣,自然不會漏過子厚,若是明兒還在城裡,不免又會生出許多麻煩了。
倒不如借口說是養胎,去莊子上住著,他們那莊子離城幾十裡,也能過些清淨日子。”
盛老太太不愧是盛老太太,一針見血的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明蘭道:“祖母不愧是祖母,神機妙算,目光如炬,您不該待在這後宅之中,您該去領兵打仗才是。”
“臭丫頭!少拍馬屁!”盛老太太溺愛的斜了明蘭一眼,道:“也罷,在家中窩了也有一陣子,這身子骨都快生鏽了,同你去莊上小住一陣倒也不是不行,正好還能瞧瞧我那幾個重外孫。”
“平哥兒和安哥兒平時可沒少念叨您!”明蘭說謊都不打草稿了,平哥兒和安哥兒如今才剛剛下地走路沒多久,才處於牙牙學語的時候,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轉,怎麼可能念叨盛老太太。
“你瞧瞧,這丫頭就知道哄我!”盛老太太開懷大笑著道。
“要不您打她幾板子?”海氏掩嘴輕笑著道。
“是該打幾板子!”盛老太太點著頭一臉深以為然的道:“自打嫁到王家成了大娘子,這丫頭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祖母!”明蘭趕忙起身走到盛老太太身邊坐下,挽著老太太的手搖著撒嬌道:“孫女兒哪有嘛,您可彆冤枉人!”
“瞧瞧她,都是當母親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撒嬌!”盛老太太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孫女兒在祖母麵前,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明蘭使出了從王重處學來的不要臉大法,把盛老太太哄的開懷不已。
海氏見狀,既羨慕祖孫二人的孺慕之情,又為二人高興:“若是都像我家官人那般成日板著個臉,一直端著,那才沒意思呢!”
明蘭忽然扭頭看著海氏道:“嫂嫂要不也帶著全哥兒和樂哥兒一塊兒去小住幾日,咱們一塊兒熱鬨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