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好似看穿秦淮茹心中所想一般,徑直問道:“想不明白我為什麼非要把棒梗揪出來?”
“你知道是棒梗偷的雞?”此刻的秦淮茹,就跟做了虧心事被人發現了一樣。
王重道:“秦姐,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情,隻需要一些蛛絲馬跡,就足以猜出事情的真相。”
“那你還非要把棒梗揪出來!”秦淮茹不解的看向王重:“棒梗他還是個孩子!”
“正因為棒梗還是個孩子,才更要讓他明白,有些事情,隻要做了,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王重道:“剛才在院裡,三大爺說的小時偷針,大時偷金的道理,秦姐難道不明白?”
“棒梗他隻是一時糊塗!他·····”秦淮茹話還沒說完,就被王重給打斷了。
王重可不會慣著秦淮茹:“秦姐,你要是對我有意見,不想乾了可以走!”
“我······”秦淮茹很想硬氣一次,可卻又舍不得那一個月五塊錢的額外收入。
“管教子女需嚴,考驗品行需苛!”王重一臉嚴肅,語氣頗重的道:“慣子如殺子!”
話音剛落,便起身進了裡屋,關門之際,還不忘說上一句:“待會兒走的時候彆忘了把門帶上。”
獨留秦淮茹,矗立在廚房灶台水池前,愣愣出神。
晚上九點,鵝毛般的大雪仍舊簌簌飄飛,呼嘯的北風猶如刮骨的鋼刀,吹得人臉頰生疼。
許大茂的家門也在這個時候被敲響,婁曉娥起身前往開門,隻見秦淮茹領著棒梗頂著寒風站在大雪之中,頭上身上都已經落了不少雪花。
“是你?”
婁曉娥很是意外,完全沒有想到,偷雞的人竟然會是棒梗和秦淮茹。
“進來吧!”婁曉娥臉色不怎麼好,但還是把人迎進了屋裡。
“大茂,娥子,實在是對不住,棒梗年紀小不懂事兒,做了錯事,這是兩塊錢,真的對不住。”
秦淮茹一邊鞠躬一邊把早已準備好的兩塊錢,遞給旁邊的婁曉娥。
見秦淮茹眼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婁曉娥心中的惻隱之心
許大茂看著進門來的秦淮茹和棒梗,臉色也跟著變了:“我說誰這麼大膽子,敢偷我家的雞,原來是你小子。”
“許叔叔,對不起!”棒梗早就被秦淮茹訓過一頓了,自然不敢頂撞許大茂,恭敬的鞠了個躬,態度十分端正的道歉道:“是我不對,我不該偷拿你的雞,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
見棒梗態度這麼端正,旁邊的婁曉娥立即拽了拽許大茂的袖子,還送上個眼神,意思很明顯,意思意思就得了,沒必要跟個孩子計較太多。
既然知道這事兒是棒梗乾的,如今又拿了錢,棒梗和秦淮茹也道了歉,許大茂自然不會再深究,隻故作嚴肅的數落了棒梗幾句,就把這事兒給揭過去了,隻是說話間,不可避免的多看了秦淮茹幾眼,那眼神中,似是藏著些什麼彆樣的情緒。
可惜婁曉娥並未發現,而秦淮茹,則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更何況現在這時候,這種情形,她就算心裡不舒服,也說不出口。
“真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是棒梗乾的!”目送著秦淮茹母子二人離去,關上房門,放下簾子,婁曉娥嘴裡念叨著道。
許大茂卻道:“也沒什麼奇怪的,賈家的情況就那樣,小孩子嘴饞了,偷個雞悄悄吃了再正常不過了。”
婁曉娥的同情心泛濫的感慨道:“要說這秦淮茹的命也真是夠苦的,結婚才幾年,這日子眼瞅著好了起來,她男人又沒了,隻留下她一個寡婦,帶著婆婆和三個孩子!”
“她命苦?”許大茂卻不屑的道:“她一個農村婦女,能嫁到城裡,吃上商品糧,已經是命好了,現在農村的日子可不好過,吃不飽的人多了去了,這還是在北平,要是在西北,在彆的地方,那日子就更彆說了。”
婁曉娥家境優渥,自小便是錦衣玉食長大的,若不是她父親眼瞅著風向不對,把她嫁給了許大茂,估摸著婁曉娥這輩子也不會來住這種大雜院,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的婁曉娥,自然也理解不了許大茂說的話。
婁曉娥心中感慨秦淮茹命苦,同情她的遭遇,同情賈家日子過的艱難,許大茂心裡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想法。
其實許大茂早在大會上的時候就已經隱隱猜到了幕後的真凶,許大茂這麼精明又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一開始或許真的是被傻柱給氣到了,這才沒有留意到秦淮茹的反應。
可當王重站出來之後,冷靜下來的許大茂自然也就留意到了秦淮茹的反應。
許大茂家對門,二大爺劉海忠家裡,劉海忠放下床邊的簾子,旁邊的二大媽道:“難道許大茂家的雞是棒梗偷的?”
“不是棒梗的話,秦淮茹乾嘛大晚上的專門帶著棒梗來找許大茂,她跟許大茂既不是親戚,又沒啥交情。”
“難怪剛才開全院大會的時候,我就覺得秦淮茹的反應不太對,原來還真是他兒子乾的。”二大媽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模樣,差點沒惹來劉海忠的白眼。
“這家裡沒男人就是不行,秦淮茹跟賈張氏又太縱容棒梗這孩子了,竟然連偷雞這種事情都敢乾,這次要不是王重站出來,這黑鍋鐵定就是傻柱背了。”
“你說傻柱是不是傻,不是他偷的,他承認什麼?”二大媽不解的問。
劉海忠解釋道:“不承認能行嗎?當時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不承認的話,那傻柱的雞是哪兒來的?偷許大茂家的雞能跟偷公家的雞性質一樣嗎。”
“當家的,還是你厲害!”二大媽當即一臉恍然的對劉海忠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