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棟高樓拔地而起,而今的北平城,早已不複昔年舊觀。
就是大雜院裡,也有好些年沒見過炊煙了,家家戶戶都用上了煤氣灶,抽油煙機,炒起菜來,也不用跟原先那樣搞得滿屋子都是味兒。
自打把閻阜貴西廂房的屋子買到手之後,王重就將屋子徹底翻新了一遍,為了布置這幾間屋子,王重還特意弄了一批上好的紅木回來,親自動手打造,為了在屋裡修廁所,還把屋裡院裡的地磚全都撬了一圈。
還沒等王重忙活完,閻解放跟閻解曠兄弟倆就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
“乾嘛呢!乾嘛呢!”兄弟倆一進四合院,看著堆在屋簷底下的那些舊家具,頓時就不乾了,火急火燎的衝到正在屋裡敲敲打打的王重跟前,大聲嗬斥。
王重放下手中的錘子,看著二人,說道:“什麼意思這是?”
“我們還想問你是什麼意思呢!這是我們家,你擱這兒乾啥呢?”就是之前王重還在紅星軋鋼廠乾副廠長,在底下的機械分廠做廠長的時候,閻解放就沒怵過,更彆說現在了。
“你們家?”王重笑著道:“我懶得跟你們說,自個兒回去問你們爹去!”
“趕緊滾蛋!”王重懶得跟這兄弟倆掰扯。
“嘿!”閻解曠不乾了:“你還有理了!”
“想找揍?”王重頓時板起了臉,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
閻解放跟閻解曠被那冰冷淩厲好似帶著殺氣的眼神給震懾住了,還沒等他們開口,他們老爹閻阜貴就循聲來到門前。
“你倆擱這兒乾嘛呢!”閻阜貴站在門口,厲聲喝問。
“爸!”
“爸!”
兄弟倆趕忙跑到閻阜貴跟前:“王重說這房子·····”
“回去再說,擱這兒丟人現眼做什麼!”還沒等閻解放說完,閻阜貴就板著臉轉身走向旁邊的倒座房。
閻解放跟閻解曠對視一眼,趕忙跟了上去。
半晌後,院門西側的倒座房裡,閻解放跟閻解曠兄弟兩一臉震驚的看著閻阜貴:“什麼,你把房子賣給王重了?”
“賣了多少錢?”閻解曠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閻解放同樣一臉期待的看著閻阜貴。
閻阜貴豎起兩根手指頭道:“兩萬!”
“什麼?就兩萬塊錢?”
“這也太少了吧?”
“爸,你被王重給坑了!”
一聽隻賣了兩萬塊,兄弟倆頓時就不乾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閻阜貴被王重坑了,越說越是激動,還嚷嚷著要去找王重要說法。
可兩人也就嘴上嚷的厲害,卻不見有哪個真往外走。
“行了!”閻阜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們:“咱這是大雜院,你以為是樓房呢!再說了,能賣兩萬已經是人家王重給我這個三大爺麵子了,你要是不信,自己上附近打聽價錢去!”
閻阜貴何其精明的人,王重要買他的房子,他怎麼可能不提前打聽清楚,早在王重第一次跟閻阜貴提這事兒的時候,閻阜貴就跑遍了整個南鑼鼓巷大雜院,把價格打聽的清清楚楚。
現如今外頭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人們都爭著搶著去買商品房了,要是成套的四合院在市麵上倒是還能賣上點價錢,可大雜院早已成了又臟又亂的代表,哪裡有人肯買。
就自家那幾間屋子,王重能出到兩萬塊錢,已經遠遠超過市價了。
“可兩萬塊錢也太少了點吧!”兄弟倆還是不甘心。
閻阜貴解釋道:“兩萬塊錢隻是廂房,這間倒座房還是我的。”
“爸,那兩萬塊錢你打算怎麼分?”閻解曠擠出笑容,有些迫不及待的看著閻阜貴問道。
閻阜貴臉上神情一僵,雖然心中早已有了預料,可真當他看到自己親生兒子這般醜惡嘴臉之時,還是忍不住感到痛心疾首。
“分什麼分,我還沒死呢!”閻阜貴道。
閻阜貴也算是看透了自己這幾個兒女,除了閻解成稍微還有一點點孝心之外,其他三個全都鑽錢眼裡了,在他們心裡,哪裡還有什麼父子之情。
“爸,您這麼大年紀了,要這麼多錢乾什麼,再說了,您孫子孫女年紀還小,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就算不心疼你兒子,也該疼疼他們吧!”
“爸,二哥說得對,咱們管你要這錢又不是給我們自己花,是給你孫子孫女讀書用的。”
兄弟倆一唱一和的,目的十分明顯。
閻阜貴道:“這錢我自有安排,你們就彆想了。”
要是以前的閻阜貴,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被這兄弟兩說動,可如今的閻阜貴,卻早已看透了他們的嘴臉。
晚上,將近九點半,冉秋葉挽著傻柱的手,手裡還牽著小女兒,進了四合院。
“喲,小恒練著呢!”王恒穿著個背心,小臂跟小腿上綁著沙袋,練得渾身大汗淋漓。
“練著呢,何叔!何嬸兒!才回來啊!”王恒停下手中的動作,跟二人打起招呼。
“今兒個店裡生意好,忙得晚了點。”冉秋葉笑著道。
傻柱道:“你爸呢?”
“屋裡畫圖呢!”王恒衝著北屋努了努嘴,遮了窗簾的窗戶上,隱約還能看見一個人影伏在桌前。
傻柱扭頭看向旁邊的西廂房:“畫裝修圖?”
“不是弄得差不多了嗎?要改改?”
王恒道:“也不是改,就是添點東西。”
王重把三大爺家的西廂房買了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四合院,這幾天陸續也有好幾家人登門來問王重還要不要房子。
可惜王重並沒有把整個大雜院都給買下來的意思,之所以買老閻家的西廂房,也單純隻是想把倒座房改成車庫,方便王辛夷跟王恒回家來的時候停車而已。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恒剛從外頭晨練回來,劉光福就找了過來。
“劉二叔早啊!!”
“早!小恒還天天堅持晨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