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膚很白,顏色淺淡得甚至有些不真實,瓷做的器冰雕的像——讓人想起那些。
是天生的,和白色的頭發一樣,和淺色的眼睛一樣。
觸摸起來很柔軟,當他打著招呼,退去那層諾德理應看不見也理應不知道的咒力,那時諾德可以觸摸他。
就像現在,他在洗手間裡對著鏡子打量鏡子裡的自己,揚著的脖頸弧度很好看,像無垢的純白綢緞,頸後的頭發推得短短的,散下的碎發也遮不住那片白瓷。
讓人想要觸摸。
諾德也確實這麼做了。
沒對他的出現感到半點意外,五條悟幾乎還沒有回頭看到他就拉過他的手——悟知道自己總是非常輕易地表現出異於常人的一麵嗎?——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輕易地暴露要害也很犯規,溫熱的皮膚下是略微緊繃的肌肉。
“你看這裡。”五條悟抬著下巴說。
聽起來像一個問句。
“什麼?”諾德沒有明白。
“你昨天親了這裡吧?不是應該會有吻痕嗎?”他一邊說,一邊扭頭扒拉著衣服,“我看了一下,其他地方也沒有,我的膚色不是很淺嗎,一般來說——”
“悟——”諾德無奈地出聲。
五條悟停下來,像是剛才都隻是在引誘他開口,這會兒興味盎然地等著他的下文。
“不管怎麼想,隻是親一下都不會留下痕跡吧。”相較之下年長兩三歲的諾德說。
“那怎麼樣才——”
那句話不太需要問完,諾德試著執起五條悟的手,於是平時不怎麼安靜得下來的白發青年閉上了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著他將嘴唇覆在自己的手腕,吮吸那一小塊皮膚。
其實很漂亮,諾德抬起頭時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就像一片櫻花花瓣落在上麵,一抹淺淺的淡紅色。
五條悟低頭,拿手指摩挲著那裡,好像這是一個單純的謎題,“所以,是要吸嗎——”
“……不要說出來。”諾德不是很好意思。
“——會留多久?”
“大概幾分鐘。”
“嗯——”五條悟含糊地答著,忽然回過神來,“嗯?這麼快嗎?總覺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悟想象中的——”諾德輕聲說,沒把那句話說完,“那樣的會更粗暴一點。”
顯然他的男友是在等一次示範而不是一段解釋。
先是安撫一樣的舔吻,和手比起來溫暖得多的舌舔舐著,近乎灼燒的感覺。
反複地吮吸,有時會碰到牙齒,像是要拆吃入腹一樣的執著地品嘗,一次又一次,薄薄的皮膚因為過度的刺激而泛紅,而變得敏感。
微涼的空氣,短暫離開又貼上來的舌麵。好燙、好熱——莫名產生了會被燙傷的錯覺。
“其實是出血了,所以會多留幾天。”諾德認真地在他身上留下痕跡,最後輕輕啄了一下以示結束,“不會有什麼很好的感覺,我很少——”
他對上五條悟的表情。
應該說是好得很。那張臉上寫著。
“你管這個叫粗暴?”五條悟挑眉,完全被挑起了興趣,“我完全ok哦,不如說非常ok,激烈一點也很ok——”
“雖然我並不認為留下吻痕就意味著激烈,”諾德委婉地表達著顧慮,“而且,是刻意沒有留下的。”
“為什麼?”五條悟訝然地看向他。
聲音隱約還有點不滿的意思。
“隻是想,悟是老師的話,被學生看到會尷尬?”他也有些意外,“我印象中,悟的學生應該是中學左右的年紀。”
“……唔,是倒是啦,這樣嗎。”對日本普通中學的師生關係沒有絲毫理解的五條悟,皺著眉想了一會,很快想通了,理直氣壯地,“不過他們都知道了~而且我也想向彆人炫耀,所以,下次可以激烈一點嘛!”
被五條悟過於坦誠的言語弄得有些狼狽,諾德幾次抿唇,才開口,“悟——”
“啊,你是說這種話題就會害羞的類型嗎?”五條悟湊近了打量他,逗弄諾德這件事好像讓他樂在其中,他又湊到諾德耳邊,“那我還要說哦,我想被你——”
“……悟。”諾德點在他的嘴唇上,按住了他還要說的話,“那就下次吧。”
下次?五條悟誇張地挑起眉表示不滿。
“下次,等你有空的時候。”諾德安撫地順著他的眉尖。
五條悟盯著他的樣子像是想在他的手指上咬一口,倒是沒有咬,隻是沒好氣地彆開臉,“這種時候還管什麼時間啊,我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你應該直接A上來,在這裡就把我——”
“……你昨天都看了什麼。”諾德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