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逆鉾、”
“天逆鉾天逆鉾煩死了啦,知道了,”五條悟不耐煩打斷他的話,“那就立束縛。”
諾德鬆了一口氣。
“我隻會用天逆鉾解除一件咒具的效果,不會用它傷害任何人,並且會在結束之後立刻將天逆鉾交由夜蛾正道保管。”他重複了剛才的內容。
“你要給我帶喜久福,剛才那個口味的。”五條悟則說。
“……?”諾德沒回過神來,不太確定地開口,“這是束縛的條件?”
“對,是束縛的條件。”任性妄為的男子高中生把那句話說得理直氣壯。
“……可以,我是說,不需要作出交換我也可以給你帶,多久都可以。”諾德無奈地接受了五條悟的一時興起。
“真的?”
“……真的。”
“那你給我帶一個月喜久福,我告訴你天逆鉾原來在哪裡。”五條悟認真地考慮著這場甜點交易。
“……好。”
束縛成立。
又是一個月。
雖然知道隻是非常隨意定下來的時間,但還是不免讓人心情複雜。
“那麼我會每天早上……把喜久福寄放在那家便利店裡。”諾德看了看旁邊7-eleven裡見怪不怪的員工。大概是咒術界相關人員,至少是知情者,他想。
“好喔,”回答的時候聽上去心情不錯,但很快又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五條悟看向他,“啊……所以你不親自給我嗎?”
“……”意料之外的問題,諾德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悟需要由我拿給你嗎?”
好像反而是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五條悟詫異地回答:“當然了,嗯……比如說,萬一被人下毒了怎麼辦?你不想親手拿給我嗎?”
“我不想,”自暴自棄地說出那句話,諾德抿唇,稍微重拾一點理智,“……這樣好了,你把信標放在宿舍,或者教室,或者……就隨便哪裡,你覺得合適的地方,我會放在那。”
“你不想和我見見麵嗎?和我說說話……什麼的?”五條悟那樣問,天藍色的眼睛看向他,好像這本來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我不想見你……”勉強說完,大概到這裡就是極限了,諾德打算離開,“那麼,如果沒有彆、”
“為什麼啊,你不是很喜歡我嗎?”五條悟不高興地看著他。
“……”
“就、看起來是那樣,”年輕的五條悟有點心虛地補充,“難道不是嗎?你是我的男朋友吧?”
所以悟知道啊……
雖然剛剛就隱約覺得了,無論是裝出虛弱的樣子也好,拿信標的事情威脅他也好,五條悟知道啊,因為知道諾德喜歡他,所以才故意那麼做。
不覺得很過分嗎?即使是陌生人之間也不應該這樣做吧。
呼吸都變得酸澀起來。
回過神來的時候,諾德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房間”裡。
從五條悟的麵前離開,從獄門疆離開,單方麵地結束對話。
……真的好惡劣。
……明明以前還對他說沒有讓自己的愛慕者傷心的興趣。
“房間”是一個很小的世界,一個岩層間的粗糙空洞,不開燈的時候是絕對的黑暗,空氣中稍微有些塵土的味道。
除了他誰都不會到這裡,除了他誰都不可能到這裡。
無論如何,明天再想吧。
諾德任由自己短暫地停止了煩惱。
……睡眠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朦朧的黑暗之中,情緒會稀釋,淡到看不出輪廓。
再次醒來時,諾德勉強回到他的家裡,查看這段時間的信息——或者說,打算查看。
有什麼不對。
……手機,
沒有向悟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