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間裡隻剩下言卿和歐陽兩個,她才長舒口氣,撫摸言卿的頭:“今天的情況太直麵了,霍總避不開,在配合調查,他臨走前讓我照顧你,這間房也是他安排的,保證安全。”
言卿指節用力抵著太陽穴,熱切跳動的心臟化成水,茫茫然不知道往哪流。
她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分開前的那一會兒,她敏感察覺到了,霍雲深狀況不對,整個人失了魂。
“不清楚,我覺得以這邊目前的關注度,他也許不能回來……”歐陽歎氣,“不過我剛才問過霍總身邊的人了,以他那樣的身份,加上是正當防護,不會有問題的,消息也及時壓住了,放心,不該傳的內容,絕對傳不出去。”
淩晨,言卿躺在床上,手裡攥著重新打開的手機。
她在跟霍雲深的對話框裡來回輸了很多內容,最終都刪掉,擔心他還沒脫身,萬一聯係的時機不恰當,會給他增添事端。
她頭痛嚴重,試圖入睡,但一合眼,霍雲深砸碎玻璃,闖進來救她的模樣就在回閃。
怎麼會叫他雲深的……
心裡那麼多承載不下的感情,到底從哪來。
言卿想不通,也不願意想,蜷縮在被子裡,隻一門心思地渴望見到他。
她記不清過去多久,門突然一動。
熟悉的腳步放得很輕,慢慢進來。
言卿沒睡,手抓住床單,下意識閉眼,心跳如鼓地等他過來。
哪怕是吻她,今夜她也會很乖。
霍雲深走到床沿,借月色看著她的臉,妝容和臟汙都洗掉了,白淨柔軟,長睫毛靜靜地蓋著,美好得不忍呼吸。
他俯下身,想摸摸她的額頭。
垂眸見到手上並未仔細處理的傷口,他又強忍地收回去。
卿卿害怕他。
每一次提醒自己這個事實,霍雲深都像被淩遲。
他不敢去想等卿卿醒過來,會怎麼看待他,這一晚上,彆人驚異忌憚的眼神,他已經得到太多了。
霍雲深一動不動坐著,想在她的香氣裡多留一小會兒。
言卿可受不了了,他這是乾嘛呢,人都來了,不摸不抱不親不趁機上床躺一起,就這麼乾巴巴一坐,一點聲息都沒有?!
又憋了幾秒,言卿實在忍無可忍一睜眼,本來一肚子話,卻意外迎上他沉寂空洞的眼睛。
好像所有囉嗦都失去了價值。
言卿湧動的心潮再也克製不了,泛濫成災。
她眼角沁出濕意,什麼廢話都不想說了,直接對霍雲深伸出雙臂,哽咽說:“抱抱。”
霍雲深愣了下,眸底跳出火光,生怕她反悔,一把將她撈起來,拚命摟緊。
言卿骨頭要斷了,但懸空的心一下子就落到實處。
霍雲深隻顧抱著,可言卿發現自己還在蠢蠢欲動,想要他更多的撫慰。
她怕是也瘋了,瘋就瘋吧,嫁誰隨誰。
言卿掏空了勇氣,伏在他肩上輕聲暗示:“……我可以預支給你五十個積分。”
空氣凝固一瞬。
霍雲深猛地把她放開,微顫的手指捏住她下巴抬起,狠狠吻上去,一刻也不能等,蝕咬她的唇舌,勾纏著日思夜想的甜熱,放肆侵略。
言卿腦袋一亂,再多以為可以控製的分寸都成了漿糊。
她坐不穩,酸軟地往後倒,霍雲深緊跟著覆蓋下來,火熱地壓在她身上。
天際有了薄薄的亮度,拂過他淩厲的輪廓和深濃眉眼。
他的溫度燙手,灼得人呼吸加速。
霍雲深吮著她的舌尖,癡迷地廝磨,言卿心快要撞出胸口,忽然感覺到他手指的粗糙。
她冷靜了一絲,把他手抓過來看,全是破口,有的玻璃居然還在裡麵。
言卿頓時炸了毛,不管不顧把霍雲深推起來,怒道:“你們霍氏的人都乾什麼的!老板傷成這樣不知道送醫院嗎!”
霍雲深薄唇濕潤,急促地低喘著:“我不想去。”
言卿把彆的都拋腦後,掀被下床,衝到牆邊拉開箱子,找出她習慣帶的小型藥箱,打開台燈照著霍雲深的手,蹲在他腿邊,一點點仔細清理。
“太任性了!疼就說!”
霍雲深嗓子乾涸,極力壓抑著欲|望:“……不疼。”
他低頭,卿卿正一臉嚴肅地托著他手背,耐心處理著血跡,會疼,但每疼一下,就強烈刺激著他,想把她壓回床上,儘情占為己有。
言卿快速處理好,仰起臉想怨他兩句,可又舍不得,糾結地瞪他。
霍雲深胸中翻攪,問:“你不怕我麼?這次沒人離間,你親眼看到了我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言卿一怔,恍然懂了他失魂落魄的原因。
她眼眶忍不住發酸,回答:“怕。”
霍雲深牙關咬緊,肌肉繃得堅硬。
言卿抱住他的雙腿,臉頰貼在他膝蓋上,顫聲說:“我怕你被連累,怕你有危險,怕你真的失控打死他,會傷害到自己,不然呢?難道怕你不顧危險來救我嗎?”
霍雲深把她提到腿上,箍著她的腰。
言卿碰了碰他擰死的眉心:“不管彆人怎麼想,我都知道你的好,不會把你當異類,所以彆皺眉,總這麼皺著,像片烏雲了。”
霍雲深拉她到懷裡,用儘氣力裹著。
過去也好現在也好,他的卿卿從不嫌他。
他黑不見底的世界,隻要她一句話就可以徹底點燃。
“我像烏雲,你像什麼。”
“我……”
霍雲深喉嚨哽著:“你像棉花糖。”
言卿紅著臉貼在他頸邊,他聲線暗啞:“烏雲想吃棉花糖。”
她呆了,傻兮兮問:“……怎麼……吃。”
霍雲深被她親手挑起的渴望無法抑製,明知她不許,仍是咬著她耳垂,沉沉說:“老婆,想做。”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