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踏進大樓時,他停住。
時隔幾個月,他仍記得冬天時站在同樣的位置,曾感受過一道尖銳的視線,但當時車水馬龍,便擱置在一邊。
如今那道視線,又一次紮在他的背上。
是誰,不言而喻。
霍雲深麵對玻璃門,唇角翹了翹,頭也沒回。
霍臨川在才好,最好盯得更死一點,早些去執行他理想中的報複,讓卿卿恢複過來。
霍雲深很少走集團大堂,今天專門經過,曾經那些見到他就誠惶誠恐的臉,經過這段時間,都浮上了一層微妙,把他當成為情所誤,即將被董事會彈劾下台的過去式,隻是礙於幾年來習慣性的低頭,仍不敢對他造次。
乘電梯到達頂樓,他的小秘書正在辦公室裡等。
一見他到了,她紅唇繃著:“為什麼秘書室沒我的位置。”
霍雲深淡笑,沒有說話,骨節分明的食指豎起,對她比了個“噓”。
辦公室大門半掩,沒過多久,他的手機上再次收到了包含三年前圖頻的短信。
霍臨川親眼目睹了他的狼狽,果然適時地來火上澆油。
霍雲深側頭看著言卿,無聲抬起手,教她捂住耳朵,言卿乖乖照做,在她捂好的那一刻,他猛地把手機摔到地上,“砰”一聲巨響,屏幕四分五裂,玻璃順著門縫飛出,落進走廊。
外麵很快傳來疾奔而來的一眾腳步聲。
霍雲深及時按下遙控器,大門關閉上鎖,除了幾塊碎屏留在外麵,把一切景象和噪音都隔絕。
用不了多久,整個集團上下,都將知道霍總一反常態,情緒失控,動怒地做出過激行為。
他不再是堅不可摧,他現在不過是個崩潰的瘋子,足夠霍臨川過癮,把最後一步加快速度。
他迫不及待,要那場能治好卿卿的“死亡”。
言卿心臟提到喉嚨口,反複確定辦公室內的聲音不會傳出去,才不解問:“老板你乾什麼。”
霍雲深凝視她,一身的暗沉逐漸收起,慵懶打扮下,倒襯出他少年時的不馴和落拓,他把窗簾一一降下,開了盞光線柔暖的燈。
偌大辦公室變成一座無人能探知的私密小城。
空氣在攪著難言的粘稠。
言卿不由自主咽了咽,握著的手心裡升起莫名燥熱。
“你,你喝咖啡嗎……”
她儘量找話題。
霍雲深似笑非笑,黑瞳釘在她身上,眼神如有實質,從她染紅的臉頰耳廓,一寸寸撫過胸口腰肢,他聲音微啞:“想喝點甜的。”
言卿僅僅是被他這麼掃過,皮膚上都像有細小的電流在刺,是身體本能湧出的酥癢。
什麼……情況。
她是來工作的,怎麼……像落入虎口。
霍雲深胸中燃著灼燒的火,他顧念卿卿記憶清零的純,不管如何難熬,都克製著衝動,最大限度隻是吻她。
現在她反而自己補出了適合他放肆的身份。
那些壓抑的熱血,每每望著她,都想要抱緊,吮吸,舔舐過她的願望,終於給了他恣意宣泄的出口。
言卿去飲品區,手指也燙起來,有點忙亂地去翻找甜的。
她剛碰到果汁的邊,腰就被一雙手從背後箍住。
一切翻湧的熱意似乎都在這一刻找到根源。
言卿無暇思考這段辦公室戀情到底有多離譜,她已然不受控製地轉過了身,男人五指穿進她的長發,扣著她後腦抬起,灼人的唇緊跟著壓下。
言卿忘記閉眼,唇舌被熱烈攻占,水聲纏綿,她定定迎著他侵略的墨色眼瞳。
“喝到了,甜,”他啞聲,指腹摩挲她的眼簾,“聽老板的話,接吻要閉上眼睛。”
言卿垂眸時,她被騰空抱起,顛簸了幾步之後,坐到了寬大的辦公桌上。
手邊是他最嚴謹冷肅的工作。
但此時此刻,他欺入她雙膝之間,伏在她耳旁說:“秘書室沒你的位置,是因為我要娶你做太太。”
“所以,”他濕潤的舌尖刮過,“我不想等晚上,能不能請你提前對我負責?”
言卿到冷靜全失的那一瞬也沒搞懂,她跟老板怎麼就從辦公室戀情,轉眼間突飛猛進,成了不能啟齒的辦公室.avi。
當晚霍雲深帶小秘書回家,睡前特意把許茉涵發給她的那些奇葩刪掉。
他滿足歸滿足,但這東西實在荼毒卿卿精神健康。
霍雲深耐心給卿卿講故事,挑她愛聽感興趣的來,自以為明早能收獲一個腦補到正常劇情的小可愛。
萬萬沒想到,言卿趁他關燈那一小會兒瞄了眼手機。
不知道什麼鬼的APP推送了一條八卦新聞,某富婆去白馬會所豪擲千金,給包養的小鴨子奢華過生日。
然後天一亮,言卿在得知自己失憶後,水亮的眼睛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看起來就價值連城的霍雲深,心臟突突的跳,小心翼翼問:“不好意思我忘了……包你這個檔次的,是不是特彆貴?”
霍雲深沉默幾秒,氣笑了。
他長指摸上自己的紐扣,毫不猶豫解開,把穿好的上衣扔到一邊。
“貴,為了不讓你賠本,我們再做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