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你聽見沒有?”
何鳶:“你問我?我問你聽見沒有,我說我們離婚,你沒聽見嗎?”
霍明沉下臉色:“鬨夠了沒有,我不想再看你玩這些小把戲。”
何鳶冷笑一聲,‘陳靜’味兒十足。
霍明眉頭皺的更深。
他就是不喜歡陳靜這副模樣,笑起來高高在上,好似自己有多少清高。
到頭來不還是跪著求著渴望自己愛她,她得意個什麼勁兒?
陳靜越是這樣,霍明就越不如她的願。
他徑直拿起內線電話:“叫人把霍太太弄走。”
金發女郎咯咯咯的嬌笑起來,在沙發上換了一個姿勢,胸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也不知道羞恥。
“霍太太還是趕緊走,打擾了人家的好事還這麼囂張的,我可是第一次見啊!”
‘陳靜’厭惡道:“當婊.子還當的理直氣壯的,我也是第一次見。”
金發女郎氣的還未說話,霍明便聽不下去了。
他一邊覺得陳靜這種讀書人‘擰種’的清高惹人討厭,一邊又覺得陳靜這種人的嘴裡,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婊.子’二字。
這下三濫的詞兒活像池塘水底的淤泥,陳靜一說,好似往水麵上飄著的白雲狠狠一潑,叫霍明心裡極度不適。
“你自己走,還是等人趕你走。”霍明下逐客令。
何鳶直勾勾盯著他:“你簽好協議書,我自己走。”
這回,輪到霍明冷笑。
他拿起離婚協議書,饒有興趣的打量片刻,接著殘忍果斷的撕掉。
嘴裡說出來的話像刀子似的,惡毒又諷刺:“陳靜,你是不是忘了你怎麼嫁到霍家來的,是你爸在我爸麵前磕頭換來的,怎麼,你這個大孝女現在要離婚了嗎,過幾天換成誰來磕頭求我娶你?貴夫人,還是你自己?”
‘陳靜’聽罷,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霍明能說出這般無恥之言。隨即渾身氣的發抖,臉色慘白,好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嘴唇囁嚅,抖得像片秋風中的落葉。
大約是她這模樣太駭人了,霍明回想一下,也覺得自己那幾句話說的有些混賬。
但說都說完了,他又是一個極其要麵子的人,再不可能把這句話收回來。
何鳶抖得儘職儘責,一副魂歸天際,哀毀骨立的模樣。
三魂七魄丟了一半,跌跌撞撞的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往門外走。
霍明傷透了人家的心,頗有些不好意思,扣上扣子,便想道:看她這個六神無主的模樣走到大街上都會被車撞死,再來這麼出去也丟我的臉,我還是送送她。
金發女郎意圖扯著他的西裝褲,哀怨的叫了一聲:“霍總……”
霍明連忙在她臉上偷了個香,說道:“我過會兒就回來。”
哪知他追了兩步上去,作勢要拉‘陳靜’的手腕,卻被‘陳靜’甩開。
‘陳靜’對他也不留情麵,霍明望去,隻見她眼裡一片死寂,再泛不起對他暗藏的歡喜之意。
他心裡一怔,生怕自己看錯了,再一看,陳靜已經轉過頭去。
她伸出手,固執的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把霍明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掰開。
“霍總不用送我,我擔不起這份恩情。”
她說話都是氣音,顯然是心臟攪了一團血肉模糊,眼巴巴的捧上去,倒叫霍明又踩了幾腳。
痛徹心扉之際,連個完整的句子都平湊不出來。
霍明啞然,乾巴巴的鬆開,強硬道:“剛才我話說的確實有點重,你這點小事都要放在心上嗎?”
‘陳靜’一聽,‘小事’二字直愣愣的又給她心口劃了一刀。
她重複道:“小事,小事,霍總覺得是小事就小事,我沒放在心上。”
霍明一聽,又覺得煩躁起來。
‘陳靜’這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樣,是他最討厭的模樣。
仿佛他霍明天生欠了她的,讓人神煩!
他脾氣一上來,乾脆懶得管她,回自己的溫柔鄉去了。
‘陳靜’神色衰敗的走下來,一路上叫公司裡的員工看去。
眾人捂著嘴嘻嘻嘻的嘲笑,又編排了一段不知道什麼樂子供他們茶餘飯後消遣。
她眼眶通紅,一邊落淚一邊往外衝去,一時間竟然沒有注意腳下,撞上了個男人。
這男人正是霍明的好兄弟,好朋友之一:孫凱。
孫凱大驚,當即扶著‘陳靜’,問道:“嫂子,怎麼了?”
何鳶抬起頭,看了一眼孫凱。
她腦內思索了一下陳靜的交友圈,發現這個孫凱和她的關係倒不錯。
何鳶搖頭表示無事,心下有了決定:她暫且沒有打算牽扯孫凱進來。
孫凱每每見到‘陳靜’,她不是被霍明欺負了,就是趕在被霍明欺負的路上,這樣一個倔強的女人,一來二去的看著,倒叫孫凱生出了一絲憐惜之情。
可惜他憐惜也沒有用,陳靜是他的嫂子,他若是管的過頭了,外麵還不知道能造出什麼閒言碎語。
陳靜在霍家地位低下,已然舉步維艱,他斷不敢在給陳靜雪上加霜。
此時,‘陳靜’說她無事,孫凱也不好多說什麼。
如果二人不是在大廳裡撞見——這兒人來人往,他說什麼都不是,反到會落人口舌。
若是換成私密一些的地方,隻有他二人,孫凱尚能安慰陳靜兩句。
這時,也隻好作罷。
孫凱目光擔憂的目送陳靜走遠,這才想起自己來找霍明的正事,但在找霍明談正事之前,他非得和霍明提一提陳靜的事情不可了。
這女人未免也太悲情了!
何鳶這廂出了耀輝集團大樓,見四下無人,終於直起了身體,敲了敲後背。
方才她又‘傷情’又‘秋風掃落葉’一般抖了半天,險些抖成癲癇。
她不習慣短短一段時間之間給自己轉換過多的情緒,麵部表情維持的都有些吃力。
何鳶拍了拍自己的臉,使自己恢複了平時那副麵癱的模樣。
剛拐了個彎,走進巷子,正準備往霍家大宅裡去,前路卻突然被人攔住。
攔她的是一輛非常‘摩登’的二八女士自行車,帶菜籃子那種,在十裡八鄉可以說是‘懷興’的很。
前不久她還光顧過這車的後座。
刹車沒有,來人趴在車龍頭上,一雙大長腿踩地上,撐著下巴,笑的陽光燦爛。
“這位陳女士,據我所見,你的公文包裡裝著的是離婚協議書嗎?”
何鳶:……
這兔崽子作什麼妖?
何鳶麵無表情,繞開時遷,往前走去。
時遷腳一踩,人工踩地滑動自行車,跟在她邊上。
“哎!問你呢,陳女士!”
何鳶轉過頭看著他。
時遷大言不慚,厚顏無恥道:“美麗的dy,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來一段浪漫的婚外情?”
作者有話要說: 何鳶[麵無表情]: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奶遷[大驚失色]:襲警啊你!襲警啊!
霍明渣,不洗白,虐死他!
摩登:modern(現代,時髦)
懷興:fashion(潮,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