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鳶嘴唇慘白,一半是被天雷劈的,一半是賣慘裝的。
何鳶如實回答:“我殺人了。”
時遷腳一崴,猛地扶住桌子,身形晃了晃。
何鳶淡定:“然後被雷劈了。”
時遷:“我想想。”
何鳶看著他,臉上沒有表情,她一直都是這麼一個麵癱臉。
但是時遷這會兒偏偏從這張臉上看出了一絲無辜。
何鳶這個表情,好似在問:你想什麼?
時遷對著她的表情回答:“我在想我是先震驚你殺人了還是先震驚你被雷劈了,因為這兩件事情都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何鳶冷漠道:“你要把我逮捕歸案嗎。”
時遷歎了口氣:“你知道我不能,而且現在是你逮捕我,阿鳶,你的主謂賓順序搞反了。”
辦公室一共兩個凳子,沒有挨在一塊兒。
何鳶坐了辦公桌前的一個軟凳子,時遷就隻能搬了一根木頭凳子坐在她邊上。
時遷:“說說看,怎麼回事?”
何鳶的表情說的是:就是這麼回事。
她一共說了兩句話,其中一句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
不過她交代了也沒用,何鳶殺人,連人帶靈魂,直接消滅的渣都不剩,天地間在也找不到這人的存在。
她如果願意,甚至可以隨意的抹殺一個人存在過的任何痕跡。
不過何鳶現在就是要說:我殺人了,你怎麼辦。
簡直恃寵而驕。
她就是這種人。
要時遷明白,她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她很危險。
時遷見她不說話,隻好又問:“阿鳶,你傷口呢?被雷劈了有什麼後遺症嗎,劈到哪裡了,痛不痛?”
何鳶木然的重複:“我殺人了。”
時遷:“好,我知道這件事情了,不過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你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何鳶:“你不問我為什麼殺人嗎?”
時遷:“你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對方可能該死。”
何鳶饒有興趣:“你知道是誰?”
時遷:“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看來,他確實該死。”
何鳶點頭:“不錯。”
她:“當初侮辱蘇婉杏的小混混之一,我殺了他。”
時遷聽罷,鬆了口氣。
他心道:原來不是隨便殺人。
何鳶:“他身上孽債過多,我不殺他,閻王也留他不到五更。”
時遷道:“什麼罪行?”
何鳶:“累計起來該他死的罪行,他身上背了三條無辜的人命,兩條直接因他而死,一條間接因他而死。”
時遷心道:間接因他而死的人應該就是蘇婉杏,直接因他而死的人是誰?
何鳶:“他的妻子和一個妓.女。”
時遷點頭。
這世界上有很多命案是警察無法發現的。
特彆是遊走在社會邊緣的底層人群,這種人跟社會的聯係很薄弱,交際圈也沒有,如同沒有根的浮萍漂流在海上,一個大浪過來能死一片,死了之後,無人問津。
何鳶說完,又開口:“水冷了。”
時遷拿過熱水袋:“我再給你灌一點。”
他灌水的時候問道:“你要不要回家一趟,換一身衣服?”
何鳶搖頭。
她表示自己現在要回去。
時遷一看她這樣,斷然不會讓她走。
他正在盤算著讓何鳶去醫院檢查一下的念頭,但又害怕何鳶去醫院之後,醫院給她檢查出一些有的沒有的奇怪東西。
時遷不免俗氣的想道,她這樣特殊,萬一……萬一不是人類怎麼辦?
他不得不去考慮這個因素,因為他的家裡麵就有個不是人類的小狐狸,並且聽何鳶所言,這種狐狸再修煉個幾百年,就能成精,還能幻化人形。
時遷神色複雜的看著何鳶:萬一阿鳶也是個什麼修成精的怎麼辦?
何鳶感受到時遷的眼神,盯著他。
時遷把熱水袋繼續放進她的懷裡,輕聲問道:“身上痛不痛?”
痛當然是痛的,他這話問的多餘,誰被雷劈一下不痛?
況且這還不是普通的雷,是專門用來劈何鳶的天雷。
一般的雷就是劈她十幾下,她也感受不到痛苦。
她沒有回答痛不痛的話題,而是莫名其妙的說了句:“不熱。”
意思就是很冷。
時遷伸手捏了一下他懷裡的熱水袋,心裡疑惑:剛灌的水,難道這麼快就涼了?
何鳶眼神十分勾人,她如果用眼睛長時間的盯著一個人,那這個人的心智很快就會地動山搖。
一個陌生人如此,遑論時遷這種對她有點兒想法的。
何鳶看著他,看的時遷心臟越跳越快。
他心想:阿鳶什麼意思?我沒有第二個熱水袋了。
時遷心裡這麼想,身體卻誠實的很。
他把何鳶直接抱在懷裡,耳朵尖子紅透了,悶聲問道:“那你還冷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何撩撩[推眼鏡
下午六點二更!六點六點注意時間!今天去學校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每天二更!不過一定會 儘力而為!反正雙休一定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