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在做任務之前,煞有其事的給他倆這個組合取了個名字, 叫:捉鬼小子。
何鳶聽罷, 反駁道:“你的審美還停留在二十世紀嗎?”
時遷認為自己捉鬼小子這名字取出來, 土出了自己的格調, 他翻來覆去欣賞了幾次之後才回答:“阿鳶,你不覺得你是最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句話的人嗎?”
畢竟何鳶是真的活了好幾個世紀的。
時遷看著她:“你在寫什麼?”
何鳶:“送魂的東西。”
時遷挑眉:“送魂?你要送誰的魂?”
他說完,突然想起自己家中還有一個元帥的魂魄, 何鳶要送誰的魂,這就不言而喻了。
時勉是強行把自己留在人間的,因此何鳶不能按照一般的送魂方法送他。
她搗鼓了一段時間,時遷也沒有問她具體在搗鼓什麼。
他現在是何鳶明媒正娶的老公了,應當大度一點,總不能成天像個怨婦似的問東問西。
二人的‘捉鬼’小子成立一天不到的時間, 就坐車去了蓮花山。
蓮花山在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時遷現在的人設是一個神棍, 所以不能開著他的瑪莎拉蒂亂跑, 否則一路開過去,眾人一看,謔!你這個搞封建迷信的還敢開豪車!
時遷認為現在應該低調為主, 因此他低調的走到了主辦方安排的旅館。
蓮花山附近最好的旅館就是這一家三天兩頭斷電斷水的,時遷走進大廳,在大廳裡見到了各式各樣穿著黃袍馬褂道士服的道士。
時遷吐槽道:“抓鬼的都穿成這樣的嗎?”
結果走了兩步, 又看到幾個年輕人穿得很潮, 脖子上手上叮叮當當的掛了一串, 他又說:“抓鬼的都穿得這麼潮,出道呢?”
時遷摸了摸自己貼在臉上的一塊膏藥。
這是他自己強烈要求貼的,說是怕自己長得太帥了,招架不住外麵的狂蜂浪蝶。
何鳶現在扮成男人的樣子,而且模樣比較清秀,他也犯不著盯著彆人對何鳶有什麼企圖。
時遷第一次感受到了她扮男人的好處,無論時遷在大庭廣眾之下如何跟她勾肩搭背,都不會有人多注意他們一點。
何鳶一路聽著他的吐槽,沒有發言。
他們按照主辦方的短信要求,都在樓下等著。
來的人還挺多,粗略看過去,這裡就有五十多人。
負責給他們安排食宿的是一個乾癟的老頭,瞎了一隻眼睛。
時遷看到他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搞這種神神鬼鬼事情的人,就該長成這樣。
那老頭簡單的分配了一下房間,何鳶跟時遷是一個組合,自然分到了一個房間裡去,他們在六樓。
另外如果有同伴一起來的就住在一起,沒有同伴的就聽從節目組分配。
時遷上樓的時候還注意到,這些人裡麵竟然有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
何鳶:“不用驚訝,這些人都是過來參加比賽的。”
時遷道:“就算二十萬不少,但是也不多吧!值得這麼多人來嗎?”
何鳶:“不是錢的問題,是知名度的問題。”
時遷聽罷,一下子反應過來。
何鳶的意思很好理解,《鬼說》這檔節目在靈異界很有名,曆年來參賽的人也很有來頭,拿到比賽第一名的人不是為了錢來,而是為了名聲來。
比賽一開始,全國的靈異網站以及國內部分知名衛視晚上十二點都會播出,可以說是宣傳自己的一個最大的平台。
當風水師或者言靈師在當今社會也需要包裝,這會兒早就過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頭了,大家都想儘一切辦法把自己包裝出去,讓自己的名氣在業內響起來。
也正因為如此,裝神弄鬼的人越來越多。
眾人急於包裝自己,過度重視了名氣,反而讓神棍趁機而入。
再加上節目組本身管製不嚴,隻要是交了兩百塊報名費的,不管你是人是鬼都能來參加。
時遷就是這麼混進來的。
二人的房間在六樓,是整個旅館的頂樓。
旅館大廳是吃飯的地方,如果不吃旅館提供的飯菜,附近也有幾個小吃館和燒烤攤子,二樓有簡陋的台球桌和ktv,供眾人娛樂。
不過現在來參加比賽的都忙著整理自己的道具和吸收天地靈氣,哪兒還有功夫打台球。
時遷拉著她:“阿鳶,你肚子餓了嗎?”
何鳶本來要上樓的腳一頓,收了回來,並且她無比肯定的點點頭:“餓了。”
時遷打算帶她到外麵去吃一點。
他剛才看了眼旅館的菜單,上麵的菜色太少了,而且快八月的天氣,當然是坐在外麵喝冰啤酒和擼串來的爽快。
時遷打著回憶的幌子帶著何鳶去吃燒烤了。
他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吃燒烤的。
何鳶剛坐下,邊上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不穿!我光著腳是為了感受天地靈氣!”
她順勢看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女人,打扮的不像一個道士。
在場的隻有搞風水的喜歡穿道褂,其餘的人都穿得挺正常。
這女人看起來才二十六七歲,留著利落的短發,赤著腳站在地上——準確來說,是一隻腳站在地上,她的另一隻腳盤在這隻腳的小腿上,雙手向上,看起來在做什麼古怪的瑜伽動作。
時遷端著燒烤回來,問道:“你看什麼?”
他沒等何鳶回答,便順著她的視線一道看過去。
這時候,女人已經雙腳落地了。
她旁邊還有個男生,比他高半個頭,穿著高中的校服,臉色不太好:“你穿著也能感受天地靈氣。”
女人極力抗拒穿襪子這件事,她慘叫:“你鬆手!兔崽子反了你!”
她大吼大叫,抹了正紅色的口紅顯得她的麵容特彆的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