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的比賽馬上開始了。
時遷昨晚上謊稱自己怕鬼, 一定要跟何鳶擠在一張床睡覺。
那個小賓館果然如同眾人說的那樣, 漏水漏電, 很不理想。
他沒怎麼睡好, 早上起來病懨懨的,這時候都不忘自己的設定,爭分奪秒的往自己臉上貼了一張狗皮膏藥。
二人的‘捉鬼小子’組合到了現場。
在現場時, 他又看到了溫眠。
溫眠昨晚上喝完了酒被抱回去,這會兒看起來都還沒有醒酒, 一頭短發亂糟糟的, 妝也沒化,抱著邊上的一棵大樹不肯鬆手。
江譽正在勸說她:“你抱樹不如抱我。”
溫眠凶巴巴的很:“滾!你是師父還老娘是師父!我抱樹是為了感受天地靈氣!”
江譽:“你抱我也可以。”
溫眠:“你小胳膊小腿的,師父的法力這麼高強, 萬一把你弄壞了怎麼辦!”
時遷聽罷, 心裡想到何鳶的那句話:溫眠是個普通人。
她是個普通人,就斷然沒有法力, 看她演的這麼逼真, 時遷險些要信了她的邪。
大概是他看的太久了,何鳶問道:“你看什麼?”
時遷收回目光:“你說的天煞孤星。”
何鳶也看了一眼, 沒說話。
下午一點左右, 裁判和評委姍姍來遲。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喝彩。
時遷道:“怎麼了?”
何鳶:“靈異界的泰鬥人物。”
時遷看著來的四個裁判, 三男一女, 長相平平無奇, 其中一個笑的像彌勒佛的裁判開口:“大家不要著急, 我們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
時遷心裡吐槽道:該不會還要來一段主辦方致辭吧?
好在這個惡俗的場景沒有發生, 彌勒佛似的裁判隻是介紹了一下四個評委和五個嘉賓,表示他們都會坐在主辦方安排的房間裡。
這個房間裡麵會放上一個巨大的顯示屏,此外房間的各個地方還有不同顯示屏,比中間的小一些,這些顯示屏主要是播放著節目組投放在村莊不同位置的場景。
選手身上也會放置一兩個微型攝像頭,同時還有跟拍的攝影師。
陣仗擺的挺大,時遷扯了扯領口的微型攝像頭,看起來很不習慣。
何鳶在假扮蘇婉杏的那段時間參加過不少真人秀節目,脖子上掛攝像頭很正常,時遷掛的難受,她直接摘下來,掛在自己口袋邊上。
此時,裁判宣布了第一個比賽,跟溫眠說的差不多,第一個比賽是還魂。
需要喊魂的小孩兒是一個男孩兒,根據她母親說的,五天前,自己的孫子每天都魂不守舍,總是穿一件奇怪的紅褂子坐在村口,誰去拉都沒有用,一旦動了他,他就跟瘋狗似的到處咬人。
而參賽選手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小孩兒的魂魄喊回來。
這基本上等於是一個海選賽,沒有什麼比賽難度,主要是用來測試參賽者到底有沒有真本事的。
比賽一開始,五十多個人瞬間刷下去了一半。
時遷唏噓:“竟然來了這麼多神棍?”
有一部分人認為自己是真材實料,隻是你主辦方找來的小孩兒有問題,這部分人被禮貌的請了出去。
第一關過得太容易了,眾人沒有大顯身手的本事,對此很不滿意。
令時遷感到驚訝的是,溫眠這個神棍竟然也通過了初試?
對方一臉老神在在,透露著一副‘老娘就是這麼牛逼’的盲目自信。
時遷嘴角一抽,轉過頭看著何鳶,怎麼看怎麼覺得何鳶順眼。
他果然受不了溫眠這種性格張揚的女人。
第二場比賽是在晚上的時候開始,比賽內容也很明了,就是在亂葬崗中睡一個晚上。
節目組會給每人發兩個蠟燭用作照明。
亂葬崗的位置在蓮花山的後麵一座山頭上,那地方在戰亂的時候死了很多人。
一般動蕩的年代死了人之後基本都沒地方處理,直接扔到亂葬崗裡麵,用席子裹起來的算是待遇比較好的。建國之後那個亂葬崗被村裡的人弄了一下,把露在外麵的屍體都埋了下去,堆了不少墳包。
不過埋的不深,眾人趕過去的時候心裡都很不舒服。
仿佛腳下對踹幾下泥巴就能踢到死人的腳。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起初還有人在聊天,越暗的時候眾人發出的聲音就越小,最後除了荒山裡幾聲鳥叫之外,亂葬崗下什麼聲音都沒了。
何鳶找了個稍微偏僻一點的地方呆著,時遷正在給警局打電話,摁了半天沒打出去,仔細一看沒信號了。
再黑一點的時候,時遷便靠在何鳶邊上——裝起了柔弱。
他‘瑟瑟發抖’,手腳不老實的抱著何鳶:“阿鳶,我覺得我好像被陰氣噬體了。”
說的神乎其乎的。
何鳶任由他胡鬨,也沒阻止。
亂葬崗這裡的陰氣確實重,肉眼可見的能感受到濃鬱的陰氣。
普通人在這裡呆不了多久就會感到渾身發冷,時遷因為帶著龍紋佩的緣故沒什麼感覺,但是那邊的溫眠可就慘了。
這女人不知道怎麼過了初選的,現在看起來渾身發抖,好像要被凍成冰棍。
江譽一臉無奈的被她抱住,嘴裡念叨:“棄權吧,師父,你這樣抱著我不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