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很想試試看。
他儘量跟何鳶擺事實說道理, 企圖把人類的求偶行為完全灌輸給何鳶。
他不指望何鳶懂前麵兩項,隻需要何鳶知道最後一個就行了。
時遷說道:“阿鳶,按照我們人類的傳統,拜過天地之後是要入洞房的。”
他這麼說的時候, 眼神不自然的瞥向了彆處。
時遷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這樣才能建立起跟世界的聯係。”
說的還挺理智氣壯,仔細一想, 頗有些道理的感覺。
何鳶乾脆直白的給他翻譯了一下:“你想要孩子。”
時遷:“話說的不太對,缺少主語, 主要是想要我們的。”
何鳶:“我不會。”
她負手而立, 說的也是一番理直氣壯。
時遷:……看的出來了。
解決了時遷這個大問題,何鳶心裡輕鬆了不少, 她想道:他現在是我的東西了。
時遷在昆侖山上逗留了幾天, 想起了自己為數不多的工資, 他想起這個, 順帶的也想起了自己翹班的事實。
楊局就給他放了兩天假, 結果被他這麼一翹,翹了小半個月。
時遷這會兒大大咧咧的躺在何鳶的床上。
她在湖底這一處有個小木屋, 朝南的那一處打開門就是昆侖巔, 朝北的一處開在山體裡麵。
時遷發現何鳶每日的生活相當單調, 不是在昆侖山上逗那幾條龍玩兒, 就是躺在床上睡覺。
他推開門出去, 果然發現何鳶蹲在懸崖邊, 手裡抓了一把謎一樣的東西, 往半空中一扔, 那幾條蒼龍就跟小狗似的爭著去搶奪。
時遷喊道:“阿鳶,什麼時候下山啊?”
何鳶說道:“你膩了?”
時遷:“沒有,我擔心被楊局給開了,咱倆下個月就能坐在門口喝西北風。”
他諄諄善誘:“難道你不想吃蛋糕嗎?”
何鳶身體一動。
時遷坐下來,從她拿著的碗裡抓了一把,右手抓的黏糊糊的,時遷頓時感到一股膩歪,連忙放了手,在自己褲子上擦了兩把。
“你用什麼喂龍的?”
何鳶自然道:“魂魄。”
時遷:“算了,你還不如不告訴我。”
他看著這幾條龍,鑒於何鳶是一個能給龍取一個‘旺財’名兒的女人,時遷也不指望這幾條龍有什麼好聽的名字。
根據旺財推測,很可能是來福,招財……
他發呆的時候,何鳶從身邊抱了一盆泥巴出來。
這泥巴黑的不得了,時遷問道:“這是什麼?”
何鳶:“泥巴。”
時遷:“看的出來,我的意思是,你拿一盆泥巴出來乾什麼?”
何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又拿起時遷的右手,一口咬下去,咬的時遷哆嗦了一下。
二人指尖的血珠滴到了土裡去。
何鳶說道:“時遷,來造人。”
她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時遷乍一聽,沒反應過來。
後來領略到造人是個什麼含義,臉色砰的一下就漲的個通紅。
“造……造造造造人!”
他舌頭都打結了,眼神無法抑製的從何鳶裸露出來的鎖骨看到胸部,直到被她懷裡捧著的一盆泥巴擋住。
時遷道:“說的很對,事不宜遲,準備一下,趕緊完成這件大事。”
拜堂拜了一個多禮拜之後,時遷終於欣慰的發現,何鳶還記得起洞房的事情。
晚是晚了一點,總好過沒有。
哪知道時遷說了半天,何鳶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不由猜測:難道阿鳶要在外麵來?雖然是說龍不是人吧,但是被這麼圍觀著也太不好意思了。
時遷可沒有這方麵的興趣愛好。
他委婉的提了一下,何鳶不按套路出牌,歪著頭看著他:“什麼?”
時遷感覺到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麼。
好在何鳶沒有繼續追究,她介紹手中的泥土:“女媧造人聽過嗎?”
時遷有種不好的預感。
何鳶把泥巴往他懷裡一推,命令道:“捏。”
泥土濕噠噠的,時遷乾巴巴的。
“怎、怎麼捏。”
何鳶還很慎重的將泥巴拿起來了一點:“你想要什麼樣的小孩兒,就可以捏什麼樣的小孩兒,他有你的血脈。”
時遷想起自己剛才滴了一滴血進去,他後知後覺,把何鳶滴血的事情給記起來了。
他說道:“阿鳶,這是我跟你的孩子嗎?”
何鳶不知怎麼的,蹭的一下站起來,時遷叫她下了一跳。
何鳶說:“胡言亂語!”
耳尖都紅了。
時遷看著她走過去,嘴角勾了起來,連帶著看自己手裡這些黑漆漆的泥巴都順眼起來。
“哎喲,我看看是捏個女兒好還是捏個兒子好。”
他:“寶貝兒,你媽是不是害羞啦?”
“好家夥,這也太考驗我的手藝了,萬一捏個四不像出來怎麼辦?”
事實上,完全是時遷多慮了。
他隻要捏一個人形出來,有了何鳶精血的小泥人自然而然相貌就會像她,這其中還有時遷的血脈在裡麵。捏完泥巴三天後,何鳶就找了個地方把小泥人往包裡一塞,示意自己娘家已經呆夠了,現在要回到夫家。
這段是時遷腦補的出來的。
何鳶回人世間的原因無非就是眼饞蛋糕了,當時他提了一回,後續這女人沒念叨,但是表現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