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瓜田蜜事 浣若君 6305 字 7個月前

郭興跳下台階,指著郭嘉道:“蓮姐兒不過個丫頭,懂得什麼?罪魁禍首是你,你早知道自己會害了她,你還……你還……”一拳頂到郭嘉鼻子上,郭興眼看就要揍出去。

“興兒,夠了!”身後夏晚沙柔柔的一嗓子喊,郭興立刻像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把拳頭收了回去,朝著夏晚奔了過去。

他垂著腦袋,佝僂著身子,指著身後道:“她們還嫌棄我的手藝,她們就不配吃我的飯。”像隻受了傷的黑熊一樣,他垂頭在夏晚麵前嗚咽著告狀。

夏晚道:“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傷了和氣,這事陳爛舊事就不要再扯了,吃罷了茶,趁著天明,讓大姨帶著兩個姐妹回去吧。”

吳梅可算找到個好說話的,趁勢也就站了起來:“正是。那個小夏晚都死了八百年了,不過一個外人,紅山坳嫁進來衝喜的小丫頭而已,為了她,一家人吵的急吃白眼的,何必呢?”

郭興本來都熄了怒火了,一聽吳梅這火,立刻炸燃,若非夏晚一把拉住,就得衝過去和吳梅拚命。

夏晚正小聲的勸著,郭蓮和陳雁翎兩個整理著衣服,正準備叫上陳寶走,便聽西邊廂房裡忽而傳出一聲尖厲厲的哭聲,這聲音郭興再熟悉不過,是甜瓜的哭聲。

他嗷的便是一聲叫:“狗日的陳家小狗,又在欺負我兒子,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一聽甜瓜在哭,連躺在床上裝病的孫喜荷也忍不住了,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直接便往西廂衝了進去。

*

就在方才,一大家子人坐在回廊上吃茶聊天,郭蓮描述自己當初在紅山坳有多淒苦時,甜瓜點著盞豆燈,仍舊在習字,陳寶大剌剌的在旁坐著,道:“如今皋蘭書院,陳賢旺是小山正,老子才是大山正,你大約不知道,如今有幾個中了秀才的,依舊拜我做大哥呢。”

甜瓜道:“厲害厲害。”手上一絲不落,他依舊在認認真真的寫個上字。

陳寶一搡桌子,一筆劃岔了,甜瓜皺皺眉頭,重新撿過一張毛邊紙,繼續寫。

“所以,識相一點,明天最好到我們講堂來拜聲大哥,當著同學們的麵給我下個跪,那天的一拳之仇才算了事。否則的話,你的書袋每天會有人幫你劃破,你的蒲團也每天有人幫你弄臟,咱們的仇也沒有了的時候,明白否?”

甜瓜跟夏晚一樣,生著張鵝蛋臉,五官並不算各外出挑,但非常經得住細看,越看就會發現他無論眼睛鼻子還是臉,都生的格外妙,尤其一笑,略帶狡黠的聰慧。

忽而擱了筆,他神神秘秘指著回廊儘頭掛著的一隻,他爹用來交他打拳的沙袋道:“陳寶,你見過比沙包大的拳頭嗎?”

“沒見過。”

“我爹在外打仗時,就有一隻沙包大的拳頭,往手上一套,神猛無敵的,進屋來,我給你瞧瞧。”

陳寶也是傻,還真以為屋子裡有沙包大的拳頭,跟著甜瓜進了門。

進了門,甜瓜四處找著,見妝台上整整齊齊疊著張妃紅麵繡金海棠的頭巾,將它揉成一團,暗搓搓的笑著:“你也許不信,我娘這巾子,它是拿糖絲兒織成的,上麵這朵金海棠是熬的最濃最濃的那種糖漿……”

陳寶切了一聲,頗有些嫌惡:“郭添,你他媽哄我呢。”

“不信你嘗嘗。”小甜瓜一臉的認真,還舔了舔,瞧臉上的神情,顯然格外的甜。

陳寶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猶豫著,也伸出舌頭來,微微的舔了舔。

說時遲那時快,甜瓜一手攥頭一手塞巾子,把巾子悉數搗入陳寶口中,一隻手攥上他的頭巾,照著陳寶的小腹就是一記悶拳:“瞧見了否,沙包大的拳頭,你往後還敢不敢撕我的書?”

陳寶疼的魂都差點飛了,連連搖頭。

“還敢不敢往我的蒲團上放泥巴?”再一記悶拳,打的陳寶腸肚都絞到了一處,鬥大的汗珠往外早著,卻吱吱唔唔一聲都哼不出來,連連的搖著頭。

連著搗了三拳,雖不曾用力,但陳寶已經被打傻了,捂著肚子癱坐在地上。

甜瓜咬牙吐了一句無毒不丈夫,對著夏晚的妝台就是一撞,隨即便是一聲慘叫,抱著肚子往床上一躺便打起滾來。

陳寶受的是內傷,甜瓜的傷卻在頭上,碰破了皮,血雖流的不多,叫他到處一沾,滿床都是血。

先衝進來的是郭興,看著兒子滿頭大汗的在床上打滾,立刻拉開夏晚的妝台,從中翻出靈貓香來。一股濃濃的麝香味兒隨即彌漫。他人雖粗,做起這些活來倒是很細致,撩起甜瓜的衣服,仔細在他肚臍周圍塗沫著。

陳寶坐在地上,尖叫道:“郭興,你兒子打我,我肚子要疼死了,分明是你兒子打我,他,他惡人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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