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番外6(2 / 2)

瓜田蜜事 浣若君 7668 字 7個月前

他原以為出家人與平凡人不同,卻不想小師太剝光了衣服,居然也是個女子。且細腰窄肩,從他的角度望下去,鎖骨處深深兩處渦兒,一邊還有一枚花瓣沾在上頭,叫人莫名有一種,想要剝下來的衝動。

跟據小尼姑方才和倆老鴇的聊天,郭添大概推出來了。

孔二狗不過小爪牙,真正的人頭販子居然是文貞郡主帶發修行的那座華嚴寺,而照倆老鴇的口風,文貞郡主似乎也知道此事。

這可真是。

惡鬼化身做菩薩,迷了世人的眼。

他方才還曾偷了兩件這樓子裡丫頭們的衣服,水紅麵的上衣,牙白麵的裙子,本來還想著,給個小師太穿上這種衣服,怕要襯的她容色晦舊,此時白日光亮下看這小師太,唇不染而紅,膚如玉濯,一雙微蹙的柳眉,神態楚楚,徜若再能有頭好發,滿長安城也難尋的大家閨秀,而他手中這兩件衣裳,襯她還未免小器了些。

腦中一點邪念才閃起,小尼姑於水中站了起來。

郭添腳一滑,險些就從梁上掉下來。

處子新浴,宛如羔羊的少女,這一生居然就隻能永遠青燈古佛。

郭添心說,也不知是誰造的孽,徜若這是我的妹妹,或者我的女兒,我決不會讓她在這般豆蔻年華,剔光了一頭秀發,拿鮮藕般的身子,去耗一尊尊木塑泥胎,空渡華年。

既知道了人頭販子是誰,幕後主使都有誰,郭添就得悄悄兒的,把這小尼姑從妓院裡給帶出去了。

非是他沒有彆的手段,而是這小尼姑的名譽汙不得。

*

倆老媽子為小尼姑著了一套水紅色真絲麵的中單,倆老鴇皺眉看了半晌,道:“不好,再換。”

於是又換了一套猩紅麵的來,穿了老鴇仍覺得不好。

到最後,還是小老鴇一拍腦袋,給小尼姑找了套細白麻麵,圓衽口的白寢衣來,這原是她自己的,最細最好的桑麻,給小尼姑親自著了,才覺得滿意,將她推到大老鴇麵前,叫大老鴇來相看。

大老鴇正在吃茶,一隻茶碗哐啷一聲,險些掉在地上。

不比豔脂俗粉們相貌不夠,要用華衣而湊,這小尼姑相貌絕倫,體態婀娜,再兼多年侍奉於佛前,一身檀香似的清雅出塵,叫這素衣一襯,正所謂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美的簡直,叫大老鴇都自慚形穢。

她道:“正是了,就是這個樣子,快送進去。”

轉而,窗子一關門一閉,清早兒的長安城還在眠困之中,朝陽都還沒有升起,昨日原上一句句教著鸚鵡念阿彌陀佛的小尼姑,洗的白淨淨香噴噴兒的,就成妓院裡等著開/苞的小妓子兒。

*

杜呦呦叫人反鎖在了間屋子裡,窗子是反鎖的,門也是從外麵鎖的,家具瞧著都很結實,房梁上幾乎沒有任何空隙,連門或者桌子,任何但凡可能有空隙的地方,全是用木頭填死的。

這是為了防止有些也妓子們服侍客人時想不開,要投梁上吊。

杜呦呦倒沒有想不開,她隻是完全沒有想到,表姐文貞除了要給小阿菩的飯碗裡下天花病菌,居然還在做著人拐子的生意。

她其實早就想去關東的,也早就不想做尼姑了,可是表姐文貞當初一直說的那麼好。

說自己是叫長公主李曇年給陷害的,說她無處可去,隻能青燈古佛。她於是陪著表姐,就整日的青燈古佛。

青燈古佛的表姐還在做人頭販子,茹了十年素,剔光了腦袋的小表妹又怎能甘心?

床前備著一桌酒席,菜皆是冷菜,妝盤用的,那酒才是好東西,給恩客和妓子們催情助興用的。

杜呦呦餓了很久,肚子咕咕兒的叫著。

客人還不曾來,她坐到桌前,拎起酒壺,先灌了一氣的酒。

辣酒躥喉,激的她從鼻子辣到了眼睛,頓時就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表姐是個披著佛菩薩麵具的惡鬼,她的希望就隻有大表哥了。相比於表姐,大表哥為人要誠實得多,當然也善良得多。

十年茹素,先破了酒戒,杜呦呦的手便伸向了桌子上的葷菜。

橫豎生死都不重要了,杜呦呦再灌了一口酒,又麻又辣又燒心,可是真舒服。

桌子上擺著的,其實也不過幾道冷盤,一道鹿脯,一道冷兔,還有一道鴨肝,全是下酒菜。

多年不曾吃過肉,杜呦呦的手都是抖的。直接拿兩指拈了一塊花椒朱萸調拌過的冷兔,葷油飽滿,繁複膩雜的香味一瞬間融於舌尖上,伴著辣辣的酒,香的杜呦呦兩腿一軟就坐在了椅子上。

和著酒再吃了兩口,連指頭都唆乾淨了,便聽外麵那大老鴇一路走,一路的說:“真真兒是,楊少爺,您看不上的,小尼姑,性子倔,相貌也不好,您就彆進去了,媽媽再替您找一個?”

其實是大老鴇後悔了,覺得一萬兩銀子給小尼姑開/苞太便宜。但這個客人已經答應過,不好改價兒,所以想極力的勸退了這皇帝將來的小舅子,楊丹雍楊少爺。

楊丹雍送郭嘉出門的時候,恰見個胖婆子扶著小尼姑下馬,不過一眼。瞧她淚光點點,嬌喘喘連連,病比西子勝三分,又豈會不美?

一把搡開大老鴇,楊丹雍道:“嘗過了真的好,爺十萬兩銀子買她走,這總行了吧?”

好吧,為了十萬兩,老鴇立刻就打開了門。

小尼姑一聽人進來了,吃沒吃夠,喝沒喝好,死也不能安心,抱著一壺酒,往地上一縮,就躲到了桌子下麵。

外麵悶噗噗一聲響,隨即,似乎什麼東西輕輕倒在了地上。

杜呦呦豎起耳朵聽著,也知那從未謀過麵的恩客來了,連忙往嘴裡灌了一口酒壓驚,閉上眼睛,便覺得四肢暖融,五臟俱舒,往事千般過境皆浮雲,而此刻自己竟隻覺得格外舒心。

她舒心的,恨不能哼一聲出來,再揉一把胸膛,便蜷到了一根桌腿側,再呷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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