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變美麗的第一百三十六章(1 / 2)

這裡是防盜章,訂閱比率不足的小夥伴請等二十四小時後再看正文  “我不記得你們的車廂號。”許婭筠模仿許昕華的語氣,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許昕華還沒有遭受到生活的磨難, 本質上還是個有點傲氣有點任性的小姑娘, 被人追捧慣了,眉宇間都帶著頤氣指使的神氣。

許婭筠當然不能百分百還原, 不過她們第一次離開家門, 踏上陌生的旅途,收斂一些性格是正常的,而且許秀秀也自顧不暇, 想來也沒那麼多心思注意她的改變。

“就在前麵,和你隔了三個車廂而已, 很好找的。”許秀秀果然毫無察覺, 她說著就有些鬱悶, “要是你早點確定要來就好了,那時候一起買票, 咱們坐一起也好說說話。現在祥子哥隻顧和翠翠說話,都沒人理我。”

聽許秀秀再一次提起曾祥, 許婭筠心口砰砰直跳, 她不但有許昕華的記憶, 更聽四十歲的許昕華說起過曾經, 在許昕華精彩紛呈的前半生裡, 她所在的時間隻是一段微不足道的“經曆”, 如果說還有比較值得一提的, 大概就是此行的終點, 也是許昕華那些精彩故事的開篇吧。

在許昕華現有的記憶裡,是這個叫祥子哥的男人在村裡主動找到她們,說要帶她們去工廠乾活,一個月有好幾百塊工資,她和另外兩個女孩就一塊跟著出來了。雖然都說是同鄉,許昕華隻跟眼前這個叫許秀秀的女孩關係好一些,她們是一個村的人,曾祥和另外一個叫翠翠的女孩都是鄰村的。

但這隻是表麵,實際上,曾祥並不會帶她們去工廠,而是要騙她們去那種地方撈錢。

許婭筠正在整理思緒,許秀秀悶悶不樂的抱怨道:“也不知道祥子哥和翠翠什麼時候關係變這麼好的,說不完的話……”

“秀秀,還有多久到羊城?”許婭筠突然打斷道。

“羊城?不去羊城啊,上車的時候祥子哥不就說了嗎,他想帶咱們去莞市。”許秀秀認真道,“我記得祥子哥說是後天下午才到。”

果然還是莞市。許婭筠眼神閃了閃,這個城市還沒展現它特殊的麵貌,幾個女孩子當然察覺不到什麼,以為羊城和莞市離那麼近,換個城市也沒什麼大不了。

許秀秀卻欲言又止的看了許婭筠一眼,小聲的道:“昕華,我總覺得……祥子哥明明跟家裡說好,要帶咱們去羊城,現在又突然去莞市,會不會不太好?”

當然了!許婭筠很想斬釘截鐵的回答,但是她看著許秀秀仍然帶著懵懂的雙眼,卻頓時沒了聲音。因為她突然想起來,那天采訪到一半,許昕華突然問她,“知道和我一起去莞市的女人現在怎麼了嗎?”

這是題外話,但是受訪者主動透露的事情,為了照顧對方的情緒,許婭筠也配合的好奇了一下,許昕華卻勾著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死了。”

許昕華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許秀秀,因為許婭筠找遍了她的記憶,也沒有找到她對那個翠翠有什麼好印象,反倒是許秀秀不但和她家沾親帶故,上學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同桌。

能讓許昕華隔了那麼多年還提起的,想來當年的關係不會太差。

許昕華沒有說許秀秀是怎麼死的,隻是許婭筠看著她滄桑又麻木的眼神,多少也能猜得到,肯定和她們此行的境遇脫不開關係。

其實在許婭筠看來,有著那種眼神的許昕華,何嘗又不是行屍走肉呢?

兩個明明可以鮮豔明麗的女孩,或許早就死在了這輛以為能夠通往夢想的列車上。

許婭筠想了想,先跟鄰座的乘客道了歉,希望他們能允許她往裡擠了擠,讓許秀秀在她身邊坐下。

鄰座是一對中年夫妻,這個年代的人們大多淳樸,再樸素的衣著也掩飾不了他們純粹的心靈,許婭筠的請求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夫妻中的丈夫甚至站起了身,善解人意的笑道:“坐了一天的車,腰都酸了,我去走廊上歇歇。”

妻子也笑道:“順便去接點開水吧,等快到站就不方便了。”然後又對許秀秀道,“坐吧,小姑娘。”

兩個姑娘又向中年夫妻道了一次謝,許秀秀才紅著臉坐下,還有些埋怨同伴的“多事”,“我站一會兒又不累,你看你把人都趕跑了……”

許婭筠知道,許秀秀隻是因為第一次出家門,第一次接觸外麵的世界,還帶著迷茫和膽怯,她剛剛的行為,在小姑娘看來實在有些“膽大妄為”。

但許婭筠並未就這個問題爭論,反而打探起許秀秀對曾祥的印象。

許婭筠記得那天采訪結束,即將離開的時候,她問了許昕華一個很俗氣的問題,她後悔嗎。

許昕華說她不恨曾祥,不恨任何人,走到這個地步,終究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說像她這種人,即使沒有曾祥的出現,該墮落的還是會墮落。

許婭筠心裡一點都不認同這句話,明明是曾祥,把還沒成年的小姑娘被騙去了那個地方,一開始是人身控製,等嘗試過不勞而獲的滋味,價值觀徹底崩塌後,她們就主動成了曾祥手中的工具。

試想一下,一個人在本該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的年紀,卻被人引入歧途,最後連三觀都崩壞,思維被那些人給同化了,她又怎麼能離開泥潭,洗心革麵重新開始?

所以說,曾祥才是一切悲劇的起源。

許婭筠是絕不可能跟曾祥走的,該怎麼離開才是個問題,是報警還是偷偷的走,是她一個人逃離,還是帶上另外兩個被他拐騙的女孩?

許婭筠不算聖母,但是也做不到明知前方是深淵,卻眼睜睜看著身旁的女孩去送死,至少應該爭取許秀秀的機會。

而恰好許秀秀也不是對前路滿心堅定,敏感一點的女孩總是會想很多,之前大概是許昕華沒問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提起,在小姑娘看來,曾祥那麼熱心的帶她們出去賺錢,她還懷疑人家彆有用心,實在太沒良心了。

此刻許秀秀瞧著許婭筠也是遲疑的模樣,也就不隱瞞了,“我們出來的時候,聽說麗紅和菊英也想跟祥子哥一塊,但是被祥子哥拒絕了,村裡有人說祥子哥是嫌棄她們長得太黑不漂亮……”

許婭筠故作驚訝道,“還有這回事?去城裡做工也要挑長相嗎?”

“我也是這麼琢磨,祥子哥一開始說帶咱們進工廠,乾手工活,咋還要漂亮的姑娘呢?”說到這裡,許秀秀頓了頓,又壓低聲音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翠翠悄悄告訴我,祥子哥好像又要帶咱們去乾啥服務員……”

“服務員?”

許秀秀了解的也不多,隻能半蒙半猜,“應該是和縣裡那些飯店裡的服務員一樣吧?”

許婭筠現在的身份讓她沒辦法為許秀秀解惑,隻能先把這問題放一邊,轉而問道:“祥子哥為啥隻跟翠翠說這個,不告訴咱們呢?”

許秀秀頓了頓,有些吞吐的道:“你不要告訴彆人……我剛剛看到他們倆偷偷牽手了……”

許婭筠沒想到還有這種展開,連忙問:“他們在處對象嗎?”

許秀秀搖頭:“聽說祥子哥在城裡有對象了,這次祥子哥突然帶咱們去莞市,就是想看他對象。”

因為從許秀秀那裡了解曾祥的信息,許婭筠做出了判斷,直接找到曾祥,說她考慮了一天,還是決定去羊城,她有同學就在羊城打工,他們廠裡說不定會缺人。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同學,曾祥自然會懷疑其真實性,立刻就問許婭筠,這同學叫什麼名字,哪個村的。

許昕華是在鎮上念的初中,許婭筠特意從原主的記憶裡找了家在偏僻村子的同學,並且是個其貌不揚的女生,把名字和地址報出來,還有她提前編好的工廠地址和工廠名。

曾祥的父親雖然是派出所的,但也不代表他認識整個鎮的村民,如果許昕華的同學長得很漂亮,曾祥因為工作需要,可能會有點印象,但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女生,他還真不認識。

而且曾祥自認對許昕華也有些了解,她從來沒出過遠門,更彆說去到羊城了,據他所知,許昕華說的這個同學在羊城的工作地址,那一片也的確有很多工廠。

想到這些,曾祥對就許婭筠編的話也開始半信半疑,由於他自己就是把人騙出來的,也不能用“這同學可能在騙她”的理由來勸她,免得她懷疑到自己身上,曾祥隻能一臉關切的說著“去工廠沒他介紹的地方工錢高”“早知道她這麼想去羊城,他就不帶她們去莞市,現在票都買好了”這些漂亮話。

許婭筠態度堅決,當然沒被他哄住。

許秀秀也說她和昕華一個村,又是結伴出來的,要是她們現在不一塊兒,家裡頭也不會放心。而且她沒什麼文化,人又不聰明,去乾服務員還擔心給人添亂,所以還是想跟許昕華去羊城。

許婭筠就附和說服務員她也乾不來,就不給他添麻煩了。

本來看許婭筠態度堅決,曾祥心底還懷疑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此時聽她們說起服務員的事,曾祥又把提著的心放回去了,笑著說不乾服務員也行,還有彆的工作。

隻是在許婭筠的堅持下,曾祥也無計可施。服務員的事他並沒有和許昕華說,就是因為他知道這丫頭心眼子多,不像另外兩個好哄,現在被她知道了,果然生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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