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變美麗的第一百三十六章(2 / 2)

怪隻怪他自己多嘴,明知道劉翠喜歡炫耀,乾嘛和她說這些!

鐵定是服務員的事讓許昕華這妞起了疑心,要真強行拉了她去莞市,說不定要壞他們的事,還不如現在放她們走,說到底她現在隻是懷疑,又沒有證據,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曾祥心裡一陣鬱悶,知道自己現在不同意也沒辦法,要是許昕華一個人還好,可她找了許秀秀一起,他就算有劉翠幫忙,也未必能控製得了她們兩個人,而且車上還有乘警,鬨大了把警察招過來也是一場麻煩。

“那好吧,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出了事情不要怪我。”曾祥不甘心的看著對麵那張漂亮到極致的臉蛋,不知道是他心理作用,這臭丫頭現在露出的笑容,比他過去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耀眼——分明就是個除了臉以外,其他都土到不行的村姑,他竟然從她身上看到了除容貌以外的閃光點了。

當然了,對曾祥來說,這些閃光點代表都是白花花的錢,是即將離他遠去的鈔票,所以曾祥堅定的告訴自己都是錯覺,她許昕華就是長得好看一點的村姑,除了臉根本一無是處。

要說漂亮姑娘,乾他們這一行的美人還少嗎?以許昕華的條件,帶她過去老板鐵定安排她伺候大人物,那些大人物可是連他們老板都不敢惹的,許昕華這副臭脾氣,在他麵前都傲氣得不行,真到了那時候指不定還要他跟在她後麵擦屁股。

現在走了,正好一了百了。

曾祥隻能這麼安慰自己,至少他這一趟也不是一無所獲,劉翠雖然嘴碎,對他卻是信任得很,許昕華和許秀秀問她去不去羊城,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還想幫他把許秀秀留下來。

他對許秀秀倒不在意,許秀秀就是個幌子,方便他把許昕華給哄過來而已,再說許家老頭和那兩兄弟對許昕華也看得緊,要是他不帶上許秀秀,他們也不會同意許昕華跟他走。

現在許秀秀要跟許昕華走,他也樂得輕鬆。

曾祥比較滿意劉翠對自己的信任和維護。他想劉翠雖然沒有許昕華那麼好看,但是到了他們場子也是拔尖的,而且她比許昕華會來事,能哄人,他這一路都被劉翠哄得挺舒服,到了上班的地兒,她勢必會成為他新的搖錢樹。

這一趟也算值得了。

許婭筠不知道曾祥這些心思,她放下了穿越以來的第一個包袱,整個人都如釋重負,輕鬆的回了位置上。許秀秀並沒有和她一起。

許秀秀本來還挺怕曾祥的,但是當她們堅持要去羊城,曾祥也無可奈何的時候,她這份恐懼就減少了很多。

而且許秀秀發現劉翠人還不錯,雖然她和曾祥關係不清不楚的,也和昕華不對付,但是聽說她們要去羊城的時候,劉翠還是很關心的勸她,後麵又特意問曾祥要了他們的地址過來,說她要是被騙了,記得按這個地址去找他們。當然劉翠也強調了是她一個人,她不會管昕華的死活。

許秀秀還是很感謝她這份關心,留在自己的位置,除了分開前和劉翠多說些話,也想趁機再勸勸她。

* * *

雖然壓在心裡的烏雲散了一半,但是許婭筠發現她人生中的考驗還沒有過去——又到晚上了。

許婭筠活到二十幾歲,還從沒受過這種委屈,聞著彆人盒飯裡的香味,自己隻能開水就饅頭,這也就算了,就當吃減肥餐,雖然她自己沒吃過,但是看同事吃還覺得挺時髦的。

可是連著兩個晚上沒辦法好好休息,許婭筠就忍不了,變成大美女也不能不睡覺不洗漱不洗頭,哪個美女像她這樣又臟又臭又憔悴的?

睡眠不足容易讓人暴躁,許婭筠在爆發邊緣時,廣播播報莞市就快到了。

莞市的下一站就是羊城,還剩兩個多小時不到,許婭筠終於迎來了希望的曙光。

要下車的乘客開始起身了,許秀秀也拖著行李過來對許婭筠說:“行李放你這,我先送翠翠下車,待會就過來和你坐。”

一天時間,原先還對翠翠頗有微詞的許秀秀,現在反而依依不舍了。

許婭筠旁邊和對麵的乘客也要下車了,這趟車並不經過深市,他們都要從莞市轉車。兩天時間,許婭筠和中年夫妻,以及三個小夥子關係也處得不錯了,就在下車的前十分鐘,中年夫妻還在細心的囑咐著她,不自覺就拿出了長輩的姿態。

三個小夥子更是依依不舍,還給許婭筠寫了他們廠的電話,當然沒好意思叫她聯係他們,隻說有需要記得說一聲,他們雖然人不在羊城,也有關係不錯的朋友和同鄉。

許婭筠目送了他們離開,才忍不住摸了摸臉頰,這兩天是她收獲最多陌生人善意的兩天,固然這個時代的人性比上輩子更為淳樸,但是她的幸運,和這張臉應該也有很大關係吧。

許秀秀也送完劉翠和曾祥回來,驚訝的看著對麵座位上的袋子,“他們落下東西了?”

“哪呢?”許婭筠站起身,這才看到了被小桌子擋著的東西。

許秀秀拎起袋子看了一眼,“是盒飯,還是熱的,都沒動過筷子呢。哪有這麼粗心的人,還能把飯給忘了,火車上的盒飯老貴了……”

許婭筠聞言卻沉默了,她知道他們三個人都吃過了午飯,年輕的工人有力氣賺錢,當然不會委屈自己,火車上就他們幾個的飯點最準時了,而且每次買飯他們都會靦腆又不失熱情問她要吃什麼。

儘管她每一次都微笑拒絕,下一次飯點他們依然不會忘記招呼她。

對許婭筠來說,一個盒飯接近十塊錢,她現在享受不起,不代表她永遠吃不起,所以拒絕他們的好意真的隻是沒必要而已,都是萍水相逢、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交換的陌生人,她怎麼好意思讓他們破費至此?就算他們心甘情願,她也不能舔著臉接受。

許婭筠扭頭去窗戶外看,人頭攢動的站台,已經看不到那三個年輕人的身影。

要是許秀秀在旁邊還好一點,至少許秀秀常年乾農活,力氣大,遇到不對她們倆還可以見機行事,可她現在就一個人,鬱白文看著再文弱也是個男人,想要控製她是易如反掌。

許婭筠不想冒這個險,更擔心鬱白文不懷好意,自己任由他糾纏下去,等下想走都走不了。一口回絕後,她再次背起了包袱,打定主意不肯和鬱白文過多牽扯。

“你先彆急著回答我,有什麼難處可以協商的,要不你先說說要什麼條件?”鬱白文是真的急了,立刻咬著牙道,“兩千,拍完照片我給你兩千塊怎麼樣?”

按鬱白文原先的預算,他去藝術學院找兩個女學生,最多一個人給五百的報酬,放在學生身上不亞於一筆巨款,在羊城讀書的學生,隻要不是特彆大手大腳的那種,五百塊錢都能頂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了。

因此,鬱白文在藝術學院是極受歡迎的,沒挑到真的是因為瞧不上,而不是因為待遇不夠誘人。

在街上見到了這個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女孩,隻看第一眼,鬱白文心裡便打定主意,也不另外再找人了,就她一個人拍。鬱白文琢磨著,準備用來請女學生的一千塊錢,全部給對麵這個女孩也行,她一個人背著麻布袋走在街上,穿著打扮又與整個城市格格不入,想也知道是第一次進城,並且希望在這個城市賺錢的那些打工族,一千塊錢足以讓她心動了。

他還想著以後自家女裝店做大了,新款式都要找她來拍,第一次合作就該大方點。

可惜鬱白文沒料到,眼前這位雖然是小村妞第一次進城,可是該有的警惕心卻一點不少。想想也是,這姑娘長得實在太招人,古人說的“紅顏禍水”應該就她這樣的,小姑娘孤身在外行走,再沒點自保能力,隻怕走不到羊城,半路上就該被人拐走了。

這姑娘估計是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把他也當騙子了。鬱白文倒是能解釋,但是這位根本不給他機會,與其解釋不清反而讓她更加警惕,倒不如用錢砸人。

一千塊可能不足以讓她“以身涉險”,那麼兩千呢?鬱白文對打工族有過接觸,他們家工廠就有不少打工青年,這些青年也算高薪一族,每個月至少能拿四五百,可是在這個與他們老家截然不同的“花花世界”,打工青年們也迅速學會了吃飯,喝酒,唱歌,逛街等娛樂,一年花銷下來,能攢個一兩千回老家的都算不錯了。

所以,兩千對於這個第一次進城的小姑娘來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在羊城乾一年,都不一定能賺這麼多錢。

鬱白文不怕她不心動,說完就眼神熱切的看著許婭筠,“請考慮一下好嗎?”

許婭筠剛買了幾本書,身上的全部家當已經從三位數變成兩位數了,人窮誌短,聽到鬱白文開的條件,她的腳步一頓,確實有些糾結了。

以許婭筠上輩子的家底,當然不會被區區兩千塊就砸得暈頭轉向,她買一套護膚品就不止這個數了,可是人還要結合現狀,對於全部家當都隻有兩位數的許昕華來說,鬱白文財大氣粗到足以讓她跪下喊爸爸了。

財大氣粗的金/主爸爸還十分熱情的要幫她拎行李,“找到落腳的地方了沒?我家離這不遠,要不……”

“不用。”不管張口就是兩千的鬱白文是真金主還是騙子,許婭筠都沒有隨便上彆人家的習慣,她捏緊了手裡的東西,臉上帶著符合她身份的忐忑和不安,“天色不晚了,我要去找個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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