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虞寬的食指指向屋頂,不由得愕然地說,“您是說……天界?可怎會如此?”
“天機不可泄露。”虞寬聲音冷淡,“江宗主,凡人之軀就不要以卵擊石了。有我保護,你們極意宗會安然無恙的。”
“可是——”江毅然欲言又止,他蹙眉道,“虞前輩,您不也是凡人修士嗎?”
虞寬抬眸,靜靜地注視著江毅然。
老者的眼神很有壓力,讓人無端覺得,是自己提出了過於愚蠢的問題,而會想去反思自己。
江毅然沉默片刻,他低聲道,“虞前輩,修仙之人本已經跳出普通輪回,性命也好,以卵擊石也罷,你我修仙者何時退縮過?”
他抬起頭,看向虞寬。
“極意宗上下千人誰都可逃避,唯我不可。”江毅然沉聲道,“我需要知道極意宗為何危險,,這遠比在下區區性命重要。”
虞寬沉默良久。
從虞綰拜入那闕塵真人門下之後,他便對極意宗常年抱有偏見。
可如今,不知是他年歲大了,還是江毅然作為宗主的堅持,都讓他有所改觀。
過了半響,虞寬緩緩站起。
“罷了。”他道,“既然你如此堅持,那便隨老夫來吧。”
江毅然不知虞寬要做什麼事情,但他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二人飛出極意宗,向著極意宗身後廣袤無邊的群山森林進發。
江毅然不明所以,也沒感覺出發生了什麼,直到前麵的虞寬在幾百裡外的一座山峰頂落下,江毅然才發覺有什麼不對。
這山頂有個小亭子,可問題是,這方圓幾百裡江毅然都極為熟悉,這裡原本不該有建築的。
隨著這個疑惑,虞寬手指合攏,以他為中心似乎有電流順著四處散開,周圍的景色驟地變換,江毅然才心中一驚,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周圍竟然都是假景,是虞寬的陣!
隨著虞寬解開了第一層屏蔽,二人麵前的亭子也消失不見,甚至他們剛剛還在山頂,可如今卻在一個有些陰暗的山溝裡。
山溝中無數鎖鏈嘩啦啦的響,束縛著中間一臉不忿、不斷掙紮的男人。
這男人身上衣著似乎是一種製服短袍,可江毅然從未見過,而他掙紮時身上泄露的力氣,卻是……仙力?
“這是一個小天將頭子。”不等江毅然震驚他竟然抓了個天界的神仙,虞寬已經淡淡地說,“他們是奉天帝之命想要潛入極意宗。這幾日,我已經殺了抓了不少了。”
虞寬的每一個字都在挑戰江毅然的神經。
江毅然喃喃道,“天帝?你是說統領天庭和整個九重天的那個天帝?”
他一個小小的凡間仙門,怎麼就能和天界之主有了瓜葛?
江毅然真的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什麼幻境陷阱,可當虞寬說起天帝時,以及看到他吃驚的反應的時候,陷阱中的天將還是抬起了下巴,露出了一個藐視和自傲的不屑表情。
……這幻境竟然這麼寫實的嗎?
虞寬也注意到了天將不屑的表情,他表情冷淡,手指一勾,鎖鏈嘩啦啦地響了起來,隨即便看這高昂著頭的天將咬緊牙關,似乎在忍耐什麼巨大的痛苦,最後還是忍不住慘叫起來。
江毅然看看這鎖鏈中的天人,又看看旁邊輕描淡寫的虞寬,不由得陷入沉默。
一時間誰才是蓄要行凶的壞人,忽然就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