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議事堂前。
今晚駐守此處的客卿不多,約莫十幾個人。入侵的兩個黑衣人又是高手,一時之間,竟是僵持不下。
兩個黑衣人其中一位,起碼是大師級彆的高手,加上他似乎也沒有傷人的意識,隻是纏著眾人不能脫身。
另外一位,真氣不算渾厚,身法卻異常飄逸,招式淩厲老道,難纏得很。
眼見這黑衣人離藏書閣越來越近,為了防止路家藏書被搶,客卿果斷按下緊急通訊,通知了家主。
路榮趕來之後,客卿們的壓力緩解不少。
糾纏片刻,黑衣人抽身而退。
路榮卻打出些火氣來,他本就自持修為,如今對付兩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小賊,居然遲遲未能拿下。
他手掌一翻,一柄彎刀在手中漸漸凝聚成型。整柄彎刀承現出金紅交加的色澤,手柄之上是一顆猙獰的獸頭。
路榮腳步一錯,本命武器向前一挑,直衝武力更高的那名黑衣人而去。
這邊紀驍收到路任消息,立刻示意傅叔撤退。
傅叔在戰圈中央,一人扛下數人攻擊,見紀驍手勢,手中長刀劃出一道利芒,逼退圍攻的人。
傅叔抽身而退,不想路榮又從一旁纏了上來,手中寒芒頓現,金火之氣四溢。
對方已經凝聚出本命武器,普通武器幾乎無法和本命武器抗衡,一觸即碎。隻是本命武器消耗的是五行之氣,古武者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凝聚本命武器。
傅叔神色一凜,倒也不懼,指尖真氣吐出,籠罩在長刀刀刃之上,擋住襲來的本命武器。
刀刃上的真氣顫動一下,碎裂開來。普通武器隻有在覆蓋精純真氣之後,才能勉強擋上一擋。
傅叔這一擋,也隻是想借力退去。
後退瞬間,他眼角餘光看到路榮刀柄上的獸頭。傅叔整個人一僵,手中長刀竟是差點脫手落下。
路榮又怎會放過這個機會,刀鋒一揚,就狠狠刺入傅叔的肩膀。
紀驍見狀,折身而返,去救傅叔。他手中唐刀一揮,真氣自指尖直達刀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淩厲冰冷的刀勢。
敵人皆後撤避其鋒芒,紀驍趁機切身上前,一把拉住傅叔向後退去。
傅叔卻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變得恍惚起來,麵對襲來的刀刃不躲不避。
紀驍身法過人,招式淩厲。可他拖著傅叔,處處受製,優勢頓時轉為劣勢,陷入圍攻之中。
路榮見狀,刀法更加淩厲起來,似乎不把這兩個膽大包天的賊人留下誓不罷休。
眼見著紀驍陷入困境,形勢危急。
遠處有人揚聲說道:“放他們走,不然路榮你的寶貝弟弟可就保不住了。”
“!”
眾人回頭,卻見路任站在不遠處石壁凸起的一塊地方,手中持一短劍,挾持著臉色蒼白的清秀少年。
那清秀少年,不是路榮剛認回來的弟弟又能是誰。
眾客卿是知道路榮有多重視這個弟弟的,見狀都後撤了半步,生怕出了什麼問題。
路任見路榮不動,又壓了壓手中匕首,嚇得牧清童發出一聲尖叫。
“啊——”
路任被牧清童的叫聲震得耳膜疼,不過看在對方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勉強忍了下來。
路榮臉色鐵青,再也掛不住好哥哥的麵具,厲聲道:“路任!你想乾什麼!”
“交換人質呀,你看不出來嗎?”路任笑得沒心沒肺,完全看不出乾壞事的樣子,仿佛挾持一個人隻是小小的惡作劇。
“哥,哥哥!救我!”
牧清童也非常配合,在路任作勢要把他推下去的時候,倉皇向路榮求救。
路任是在半路上遇見牧清童的,他一臉的傻白甜擔心哥哥出事,要到半山腰去看看情況。
路任就順手把牧清童帶上了,不想還真派上了用場。
這靈感,還是來自於此前經曆過劇情。
在幾年之後,牧清童就是在被紀驍對頭綁架和被紀驍救的反複之間,慢慢推進感情進度的。
當然,作為工具人的路任,也綁過牧清童幾次。
現在重操舊業,路任找回了熟悉的感覺,乾起威脅人的反派行徑來駕輕就熟。
路榮見路任似乎是玩真的,眉頭緊皺,從牙縫裡吐出了一句話:“讓他們走。”
路任對紀驍使眼色。紀驍默契配合,扛起已經昏迷的傅叔向山下退去。
直到兩人退到足夠遠的距離,路任才作勢推了一把牧清童。
“啊!!!”牧清童的尖叫聲響徹山間。
路榮下意識衝過去接,卻發現路任隻是虛晃一招。
他隻在眾人慌亂的瞬間已經消失不見。凸出的石台上,隻剩下了牧清童癱坐在那裡瑟瑟發抖。
***
路任和紀驍二人在山下彙合,之後三人直奔山莊。顧醫師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隻等人和藥到齊就可以開始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