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開門,果不其然,是住在旁邊的紀驍。
“乾嘛?”路任口氣不好,他可沒忘記昨天的事,看著這張臉就來氣。
可惜紀驍好像忘了,不知道被路任弄暈了一整天餓傻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紀驍今天數次問路任生氣的原因,他都沒說。主要是丟人,被強吻這種事情,路任是打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紀驍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路任福至心靈,突然想起什麼,說了一句:“我剛剛和傅叔打電話。”
這句話果然奏效,紀驍眨了一下眼睛,又恢複成少年模樣。
路任算是摸出規律來了,那個戀愛腦buff的開啟條件似乎是他和其他人接觸?隻要被紀驍判定為有威脅的角色,就會觸發buff,開始上演狗血戲碼。
他再次罵了一句垃圾遊戲活該倒閉,然後問:“你來找我有事?”
紀驍把手裡東西拿出來示意:“我在外麵打包了點東西,你吃不吃。”
很香。
孜然味很足,路任可以通過氣味分辨出來,打包盒裡裝的是牛肉串。
隻是,路任很有骨氣,他作勢關門:“我路任又怎麼是能被幾串肉騙的人。”
紀驍不說話,把另一隻手舉了起來。
那是一個造型古樸的瓷瓶,從裡麵溢出絲絲酒香。
路任關門的動作停了下來:“那是什麼?”
紀驍解釋:“營地這邊古武者中很受歡迎的一種酒,對身體好,口感也不錯。”
路任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說:“看在你這麼費心的份上,我這麼大度的人就原諒你了。”
他轉身,讓紀驍進門。
兩人在陽台上坐下,他們的房間在二樓。旁邊相連的幾個房間裡麵都沒有燈光,看來是居住在其中的古武者還在高塔中沒有出來。
從陽台看出去,可以看到一公裡以外的石製高塔。高塔通體用漢白玉建成,在月光之下更顯得剔透無暇。
營地之內星火點點,耳邊是交織成樂曲的蟲鳴。
路任懶懶散散地靠在椅子上跟紀驍聊天,看在酒的麵子上。
他分得很清楚,這個沒有被戀愛buff影響的少年紀驍,是他的朋友,可以交心可以喝酒的朋友。
至於那個戀愛腦版本的,路任表示隻想退避三舍。
紀驍很識相,沒有再問路任為什麼生氣,而是說起第二天的高塔之行。
兩人在這種輕鬆愉悅的氣氛之中,路任再次喝醉了。
紀驍見路任眼神開始發直,眼疾手快地搶下他手中的杯子,換成一杯水。
“這酒怎麼這麼淡,紀驍你好煩人。”路任有些疑惑,有些不滿。
紀驍臉頰有些發燙,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用灌醉對方來套話這種辦法。
“你為什麼不想理我?”
路任捧著杯子小口喝水,完全沒發現自己喝的不是酒。他此時思維有些慢,想了一會才說。
“因為你討厭。”
“為什麼討厭?”
“你居然敢不經過允許親我!太過分了。”
路任的話說得模模糊糊的,聽在紀驍耳朵裡卻如同響雷一般,劈得他幾乎靈魂出竅。
過了許久,紀驍才問:“我,我什麼時候親你了?”
路任歪頭,一舉杯子:“滿上!”
紀驍端起涼水壺,給他倒滿。
路任仰頭喝光,不滿道:“紀驍,你下次彆買這家的酒了,摻水了。”
“好,剛剛你說的,我什麼時候親你了?”
路任說:“你傻啊,就昨天,你把我按在教室親的,還,還點穴!要不是我身手了得,衝開了穴道,不知道你還能乾出什麼事情來!”
紀驍一愣:“所以你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路任點頭:“對,像你這種戀愛腦上頭,就該來接受社會的毒打。膽大包天,被毒打之後就清醒了,哼。”
紀驍以為昨天出現的記憶斷檔,是自身丹田問題。他天生體質有異,從小到大因走火入魔導致記憶斷檔的情況經常出現。
至於路任生氣的原因,可能是自己走火入魔的時候做了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
萬萬沒想到,他……他居然強吻了路任。
少年紀驍開始懷疑人生,小黑屋監禁,壁咚強吻什麼的,真的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曾經的走火入魔最嚴重的情況也是控製不住力道傷人。
這到底是為什麼?
紀驍突然想起那天在天台上和傅叔的對話,傅叔問他把路任放在什麼位置。那個時候他不明白,隻覺得路任對於自己很特殊,獨一無二。
現在想來,似乎不應該是朋友那麼單純。即使是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他也不會乾出輕薄彆人的事情來。
唯一的原因是,那個人是路任,這或許代表了他心底深處某些真實的想法。
紀驍想明白了,可是更重要的是路任的想法,從他那麼生氣的表現看來,肯定是隻把自己當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