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微微垂下眼睛,嘴角輕輕一撇,抬起右手招了招,看上去輕蔑又高傲。
張昊被屢次鄙視,頓時也顧不上太多,揚起拳頭就攻上前去。
他非要讓這個高傲的小少爺知道,在古武大學裡,靠的就是實力說話,什麼家族勢力都插不進這裡麵來。
一拳轟出,原地卻隻剩下殘影。
張昊一驚,下意識去找路任,隻聽耳後傳來路任的聲音:“我說過了,一起上,速戰速決。”
再然後,張昊隻見一股裹挾著真氣的一掌重重擊在他背部,整個人飛出去數米,狠狠撞在了大樹之上。
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樹在巨大撞擊力之下,被撼動得噗噗噗往下直落樹葉雨。
路任就在這一片細小樹葉飛舞之中轉過身來,對著餘下幾人露出個笑容來。
“一起上吧。”
十分鐘,路任解決了所有人,期間張昊醒來過來,還不知死活地想偷襲。
路任很煩,打向張昊的拳頭又加重了幾分。
此刻,他正踩在張昊的背上,冷聲說道:“以後彆來煩我……”
一句話沒說完,路任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他身體一晃,麵白如紙,好在意識還算清楚,沒有暈過去。
“路任!”
路任回頭一看,見盛景從遠處的疾奔而來。
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踩在張昊背上的腳,就被盛景一把抱了起來。
“你還好吧!你沒受傷吧,我帶你去校醫院。”
“你們幾個,敢欺負路任,等著我的武鬥挑戰吧。”甩下這麼一句話,盛景轉身離去。
盛景心急如焚,抱著路任很快消失不見。
張昊捂著斷掉的肋骨,艱難地翻了個身,無語地問了一句:“我的存在感,真的就這麼渺小嗎?”
同病相憐的一堆傷員沉默許久,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被錘的是他們啊?
路任怎麼就突然吐血了?盛景怎麼就突然出現了?這一切到底怎麼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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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任吐過血之後,感覺已經好很多了。
小鈞果然沒有騙人,他動手是可以的,隻是動手之後會吐血。吐血還真不算什麼事,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可盛景這人就是個榆木腦袋,不管路任怎麼阻止,他非得要把人送到校醫院去看一看。
路任想動手揍人,可是想起才吐完血,再動手指不定要暈過去。
沒辦法,隻能被強迫送到了校醫院。
畢方大學的醫道係實力不錯,比不過北洲的白澤大學,但在南洲是數一數二的,校醫院的醫療實力自然也過硬
當初路家選擇把路任送到畢方大學,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
路任是校醫院的常客。盛景把人送來之後,不用多說什麼,校醫就熟練地給路任開了一係列的檢查項目。
折騰完這一切之後,已經是將近傍晚。
路任躺在休息室,生無可戀不想說話。
盛景在外麵確認路任身體沒有大礙之後,又托人去食堂定製了份營養餐,這才進了病房。
路任靠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盛景見他臉色蒼白,心中一軟,覺得自己為什麼要和路任冷戰。
他,他喜歡自己,那他就不談戀愛陪著唄,總有一天,路任會認清楚他們之間的感情。
“路任,吃飯。”
路任睜開眼睛,看見盛景坐在床前,一臉關切。
“……”
路任瞪他一眼:“我都說了我沒事,你偏要送我過來,煩不煩。”
盛景遲疑許久,問:“你是不是聽到我在會所說的那句話了?”
路任冷笑:“你是說小媳婦還是說死纏爛打啊?”
盛景搖頭:“沒有沒有,我是說,又強又颯那句,你不要為了我這句混話勉強自己的。”
行吧,路任突然連接上了盛景清奇的腦回路。他以為自己這是為了貼合他的擇偶標準所以勉強自己和人武鬥。
路任差點被盛景氣笑。
不過經過這幾天,路任也逐漸知道該怎麼對付盛景,順著他的腦回路來就行了。
不然以盛景的奇葩邏輯,不知道又要歪到什麼地方去。機會難得,趕緊解決表白事件。
總得來說,還是路任自己埋的種子,能怪誰。
路任看了盛景一眼,開始入戲。
他露出一個猶豫的表情,說:“盛景,我,其實我剛才聽到你和那個女孩子的對話了。”
盛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啊,你聽到了?”
“嗯。”路任點頭,垂下眼睛,有些傷心。
盛景看著他小臉煞白,心頭一痛,甚至覺得自己真是走了一步臭棋。